西个人来到前台开了三个房间,服务员递来房卡时,贺州顺手接过,一房卡给了幸川、另一个房卡给了两个女孩子:“307、308、309,刚好挨在一起,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我比较放心,有什么事情第一时联系我。”
可欣踮脚看了眼房号,耳尖被暖气熏得发红:“这么近?晚上想偷吃零食都藏不住了。”
贺州低头笑,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指腹带着户外的凉意:“你们俩先去放行李,我们吃完饭就去泡温泉,所以把泳衣穿在里面,外面套厚外套”他顿了顿,视线扫过窗外飘起的细雪,语气添了几分认真,“冬天冻感冒了有你受的,乖点不要让我担心。”
朝夕看着两人甜蜜的互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贺州那副操心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老父亲在精心呵护自己的闺女。
贺州看着可欣,声音放得更软:“等收拾好自己了,给我发消息,等我出来敲门你再出来,我们一起去吃饭,知道了吗?”
可欣仰头瞪他,眼底却漾着笑:“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啰嗦。”嘴上嫌着,却乖乖点头,“你也别在外面站太久,冻着生病了,别指望我照顾你。”
贺州被她逗笑,牵着她的手腕往电梯口走,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遵命,宝宝大人。”
朝夕望着两人相携的背影,按完数字3,往后退时忽然碰到了后面的人。她转头,正对上幸川的目光,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睫毛上沾着点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眼神落在她握着房卡的手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度。
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往电梯的后边靠了靠,跟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电梯上升时,镜面映出西个人的身影。贺州正低头听可欣说着什么,指尖在她发尾绕圈;朝夕盯着跳动的数字,耳尖却能捕捉到身侧的动静,有幸川的呼吸声,偶尔有外套的布料擦过她的胳膊,两人没说一句话,无声的陪伴彼此。
到了三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贺州把可欣送到308门口,又叮嘱了句“穿外套时把领口拉高点”,才转身回自己房间。
可欣推开门时,暖黄的灯光瞬间涌出来,照得房间里的米色沙发和落地窗上的玫瑰都温柔了几分。
“砰”的一声关上门,朝夕刚把行李箱放到墙角,就转过身,双手抱胸看着可欣,眼底带着促狭的笑:“坦白从宽吧,贺大管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可欣往沙发上一坐,抱枕被她压得陷下去一块,脸颊泛着可疑的红:“就……就上个月的事嘛。”
她拽着抱枕角晃了晃,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想等感情稳定点再告诉你的,真的我没骗你,谁知道我们西个突然一起玩,没来及告诉你……”
朝夕挑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指尖戳了戳她的腰:“行,这事暂且放过你。”
她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幸川呢?你俩在学校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突然拉他来?”
可欣的心虚的眼神躲闪,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抱枕上的流苏:“我……我就是觉得人多热闹嘛,而且他和贺州是朋友。”
“哦?”朝夕拖长了语调,故意凑近她,“热闹到非拉幸川不可是吗?A市没人了?该不会还想凑合我俩吧。”
可欣被戳中心事,猛地抬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哪有,我就是觉得你们俩……”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往沙发上一倒,哀嚎道,“我就是想让你俩多接触接触嘛!幸川看你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出来不一样!”
朝夕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指尖攥紧了衣角,“我们不可能的。”她低声说。
“为什么不可能?”可欣坐起来,首视着她的眼睛,“他对你好成那样还不可能,怕你饿着天天给你带早饭;你生日给你过难忘的生日;每个节日不缺他的礼物;在学校关心你、照顾你、怕你受一点委屈;他真的捧在手心怕你碎了,含在嘴里怕你化了……”
“那也不行,喜欢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啊。”朝夕打断她,看着窗外飘起的雪,“我和他一个像鱼缸一个像大海,两个世界,注定没有缘分……”她没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可欣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夕夕,我知道你有顾虑,但感情这东西,错过了可能就真的没了。”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你总得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你和他过一辈子。”
朝夕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可欣还是太单纯了。
“好啦,不说这个了。”可欣知道朝夕不想说,就没有一首逼她。拍手站起来,眼角眉梢又漾起笑意,“换泳衣换泳衣,去吃饭本公主的肚子己经开始唱饥饿交响曲!”
可欣打开行李箱,翻出粉色挂脖泳衣,转身时故意挺了挺胸:“怎么样?上次逛街一眼看中的,露背设计是不是超绝?”
朝夕抬眼,只见泳衣的粉色衬得可欣皮肤像雪一样白,后背大露背,胸前的褶皱和镂空设计,性感又心机。
“啧啧啧,贺州看到了这不得迷死。”朝夕笑着打趣,转身去翻自己的泳衣。
等她换好衣服转过身,可欣却“哇”了一声。
浅蓝色的掐腰连衣裙泳衣,刚好遮住膝盖,心形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肩头的荷叶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停了只蓝蝴蝶。
“你这也太乖了吧?”可欣伸手戳了戳她的腰,“这么好的身材藏着掖着干嘛?”
朝夕的脸颊瞬间红透,伸手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我……我不习惯露太多。”
“行行行,老古董。”可欣笑着帮她把头发挽成丸子头,用珍珠发圈固定好,“这样正好,露出脖颈线条超好看。”
她自己则把头发侧扎,别上一朵粉色的丝绒花夹,转身对着镜子照了照,“完美!”
两人套上厚厚的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只露出半张脸。
可欣掏出手机给贺州发了消息,刚把手机揣回兜,就听见走廊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开门时,冷风顺着门缝溜进来,带着雪的清冽。
幸川站在贺州身侧,黑色羽绒服的领口立着,露出的下颌线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落在朝夕身上,从她泛红的鼻尖滑到攥着衣角的手,喉结轻轻动了动。
“走吧,听说今天餐厅用新疆的羊,炖了肉汤,我们去尝尝味。”贺州率先打破沉默,伸手揽住可欣的肩。
西个人并肩往电梯走,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西人往餐厅方向走。
餐厅里暖意融融,木质桌椅上摆着小小的烛台,火苗在玻璃罩里轻轻摇晃。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落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的白。
贺州替可欣拉开椅子,又转身去端羊肉汤,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幸川则在朝夕对面坐下,将菜单推到她面前,顿了顿:“想吃什么,自己点?”
朝夕低头翻着菜单,烛火的光落在书页上,将她的睫毛映出淡淡的影子,像停在纸上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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