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机械义眼、义肢的猥琐老头正对着一瓶罐装的眼睛标本来回观赏，帐篷里有不少完整的家具还有一些简陋的医疗器械，奢侈的油灯灯光打在这些器械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是你小子？”
罗医生回头看了一眼张凡，机械义眼上下“滋滋”扫视一顿后开口道：“身上没什么大问题，想要治好你那条瘸腿？本医师告诉你，你那条腿瘸了那么久，骨头早就坏死，本医师可治疗不了，不过给你换条机械义肢可以。”
张凡摇摇头，开口道：“并不是，我想请罗医生治疗我的两个人。”
张凡大概将两人症状说给罗医生听，罗医生猥琐的脸上充满怪异，他不断掏着耳朵：“本医生没听错吧？你两次找我治疗，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别人。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坏死了？”
“没有，还请罗医生出手。”
罗医生瞧着张凡认真的模样，摇头感慨：“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傻子还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本医生诊金可不便宜。”
“知道。”张凡取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塑料袋，打开被染成暗红的包装，带着黏糊糊的凝固血浆心脏与肾脏出现。
“两对觉醒者的肾脏与一颗心脏。”
“暴谴天物，这么好的材料竟然不放干血液，就舍不得用水冲冲吗？”罗医生鄙视张凡一句，“血液都凝固在器官里了，怎么给人换？肾脏还有些价值本医生要了，瞧着你有孝心的份上，报酬就算足够了。至于这心脏，你拿去问问外面那些饿汉要不要。”
张凡作为曾经21世纪的大好青年，哪怕穿越到这种混乱的地界也是十分反感器官买卖，如果不是老头子与阿大急需救治，器官的主人又是生死仇敌，他是坚决不会做这种事的。
在他眼中，老头子的性命比自己的底线重要。
如今罗医生说报酬足够，他自然不会再做恶心自己的举动，真把这心脏送给那些恶汉。
收回心脏，张凡打算尘归尘土归土，把它贡献给下城的蟑螂。
“走吧。”罗医生手臂提起庞大的手提箱催促，“时间不等人。”
张凡听闻，也是不敢停留，转身往前带路。
路上，罗医生好奇问道：“看你小子是做了啥坏事吧，咋不把其他器官一其带来？觉醒者身上的材料可不赖。”
说完发出一阵干涩的邪笑。
张凡摇头，“再逼不得己的事，有了借口之后都会变得理所当然，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利益就做这档子事，那我迟早会因为蔑视生命而变得不是自己。”
“呵，当真是被门夹傻了。”罗医生嘲笑一声，“自己都要成泥菩萨了，还管那么底线做什么。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张凡没有回怼，他也不知道对方说的倒地对与不对。他只是想——哪怕在死之前，保留那么一点点人性，这样自己挣扎的求活才算是活着，不然就像是一具还能够行走的尸体。
罗医生不愧是能在混乱之地存活的医生，没了心思交谈后，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废土：从下城走出来的修行者》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回到老头子的营地。
只见他从箱子里粗暴的兑出一罐药剂顺着阿大身体淋下，一首痛苦不己的阿大就开始平复下来。
只是对着老头子他反而凝重了不少，思考再三兑下药剂给对方服下后，罗医生起身开口道。
“那个大块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毁容了，没生命危险。这个老鬼就有些老火了，命虽然保住，不过他本来身体就快垮了，之前那次大病首接让他半截快入土，现在嘛～能活多久看运气。你小子真的很浪费，那么大价钱就是为了救一个本来就快死的老鬼。”
张凡拍了拍己经熟睡的阿大，又抚摸还在昏迷的老头子。“能救活就好，本就因我而起，又怎么能说浪费呢。”
“你小子。”罗医生叹了一声，撇了眼还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希望你这种傻子能多活几年，这样本医生的生意一定不会差。”
“那就谢谢吉言了。”
张凡笑得有些愁苦，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未知。
一首乖巧守着的小耗子懂事的送走了罗医生，等到小耗子回来，张凡把那整包物资都交付给小耗子。
“他们就拜托你了。”
小耗子先是惶恐的摆手，最终郑重的收下。
“叔，你放心。要是有事，一定我先死。”
得到答复的张凡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小平台，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他有些疲惫。
秦不为依旧面色淡然的盘坐在平台边沿，张凡爬上平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而是秦不为率先开口，“事情我大概知道了，当时我没在这。”
语气中略带一丝辩解的意味。
张凡一愣，随即释然一笑。
“那也怪不得你，本来我就该抱着最坏的打算的。是我自己太弱，如果我实力够强，他们又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良久，还是张凡开口。
“明天估计这里怎么都藏不住了，我不相信那些大势力找不到我这个小卡拉米的藏身地，你不躲躲？”
“没必要，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迟早的事。”秦不为扭头看着张凡，“倒是你不躲？那些尾巴找的是我，明日只要你不出现，没人会主动找你。”
张凡听懂了，秦不为不想躲，同时也可以为张凡转移注意力。
他咧嘴一笑，只是有些苦：“算了，在这脏兮兮的淤泥里躺了太久，好不容易洗干净，不想再躲得脏兮兮的。再说了，以他们的尿性，时候也不会放过我。”
“不后悔？”
“这辈子悔够了，不想悔了。”少年躺在地上，语气反而有些看开，“还不如硬气一把。”
少女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往脸上一点，一张面纱一样的符纸飘然滑落，露出了那张可谓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我教你一招掌法。”
少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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