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手下悄悄问箫福:“公公,您真要把这个女人带进宫?”
箫福悄声道:“太后要的急,我们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比这个孩子更合适的人选,她要的是一个能安静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万一这孩子离了娘哭闹不休,在宫里露了馅,那才是灭顶之灾!还是带着吧。而且这妇人身份低贱好拿捏。进了宫,关在深苑里,要杀要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妇人敏锐地捕捉到萧福眼中的犹豫,立刻砰砰磕头,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哀求:“您行行好!让我跟着去!我做牛做马伺候您!我保证把以安哄得乖乖的!他只听我的话!只要让我跟着,让我能看着他……求您了!”
上了马车,妇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裤腿、好奇地打量着陌生人的儿子以安。
“大夏皇宫,我终于回来了。”妇人心想。
这妇人正是青莲,如今这些人认不出她,但她认出了箫福。
上了马车箫福仔细打量着青莲那张被毁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脸,确认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他叮嘱道:“记住,从此刻起,他叫段瑞,是大夏的皇帝!你只是伺候他的奴才,不是他娘,若敢在外面胡言乱语,或故意让孩子哭闹惹事。”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阴狠:“你们母子,死无全尸!”
“是!” 青莲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和翻涌的滔天恨意!
长乐殿偏殿,己被临时布置成新皇帝的寝宫,守卫森严,如同铁桶。
萧太后屏退左右,只留下萧福和绝对心腹的老嬷嬷。
她紧张地搓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如同困兽。
当殿门被无声推开,萧福带着一个抱着孩子的毁容妇人进门,她的目光瞬间如同鹰隼般钉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像!真的太像了!”
尤其是侧脸的轮廓和那双眼睛的形状!虽然穿着破旧,但那份清秀的底子,竟与她的瑞儿有几分神似!简首像是老天爷送来的替身!
萧太后心中狂喜,几步上前,几乎是抢一般从青莲怀里夺过孩子。
以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不许哭!” 萧太后厉声低喝,眼神凶狠,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压。
孩子被吓住了,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好!好孩子!听话就好!” 萧太后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她捏了捏孩子的胳膊,“虽是平民,却还算有点肉,和我儿倒是很像。”
她仿佛在检查一件完美的工具。
这时,她才将目光投向一首低眉顺眼跪在地上的毁容妇人。
她问:“箫福,你怎么带了这么个丑妇回来?”
箫福连忙跪下:“启禀太后,奴才是快天亮的时候才找到这孩子的,孩子离了母亲便哭闹,奴才担心会引人注意,所以将他们一起带回来。”
那张脸实在太过狰狞可怖,萧太后嫌恶地皱了皱眉,移开目光,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哪里人氏?”
“回……回禀贵人,” 青莲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浓重的卑微,“奴婢贱名青娘,是宁城人,家里遭了火,脸和手都烧坏了,家里男人也死了,就剩就剩我和孩子相依为命,本来是到天都城投奔亲戚,却被赶出家门……”
她说着,还情真意切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萧太后看着她的伤疤和残疾的手臂,又听了这悲惨的身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一个毁了容、断了生计底层贱妇,为了金子连儿子都能卖,进了宫也只能牢牢依附于自己。
“抬起头来。” 萧太后命令道,她要最后确认这张脸是否真的毫无威胁。
青莲缓缓抬起头,将那张布满了疤痕和皱褶、左眼睑微微外翻的恐怖面孔,完全暴露在箫太后眼下。
她的眼神浑浊、麻木,充满了对权贵的畏惧。
萧太后只看了一眼,便嫌恶地别过脸去。
这张脸,她毫无印象,也绝不想再看第二眼。
她挥挥手,像驱赶苍蝇:“行了!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伺候陛下!记住哀家的话,管好你的嘴,哄好孩子!若陛下在人前哭闹或露了怯……哀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白吗?”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谢贵人……不,谢太后娘娘天恩!” 青莲匍匐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只有那冰冷的地面,感受到她紧贴着的、因极力压抑仇恨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萧凤婷你这毒妇!好好看看你面前跪着的是谁!看看你亲手抢走的“儿子”是谁的孩子!
血债,要用血偿!
当年在大夏皇宫,青莲本就是个受人欺负的孤女,是惠妃娘娘将她带到身边百般照拂。
后来惠妃去世,她和容玉以及段知鸳姐弟受尽欺辱,那段黑暗的日子,她永远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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