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五章:双途险路,月照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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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碎京城外的月色,Vivian 攥着布老虎的手心全是汗。布老虎的黑豆眼睛被夜风灌得鼓鼓的,像极了小石头受惊时的模样。“将军,” 她突然勒住缰绳,远处的官道上飘着盏灯笼,灯笼上的 “庆” 字在风中扭曲,“那是庆王府的押送队。”
卫凛的剑尖挑起片飘落的红衣碎片,是柳叶分给孩子们的那种布料:“孩子们就在那辆囚车里。” 他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马鞍上的毡垫,“我去左边的树林引开护卫,你们趁机救人。”
林婉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月牙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我跟你去。” 她从靴筒里抽出把短匕,匕尖沾着点雄黄粉,“庆王的人怕这个,上次在荒庄试过。”
将军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分散开来,弓弦上的箭在月色里闪着冷光。“记住,别杀护卫,留活口。” 他拍了拍 Vivian 的肩甲,铁甲的凉意透过薄衫渗进来,“庆王的罪证,还得靠他们张嘴。”
囚车的木栏缝里,阿福正把小莲护在身后。他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是柳叶临走时塞给他的,糕点上的牙印还新鲜着。“别怕,” 他把糕点往小莲嘴里塞,“V 大人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萧姐姐说过,好人总有好报。”
押送的护卫突然打起哈欠,腰间的酒葫芦晃出浓烈的酒气。Vivian 趁机摸出萧灵儿给的布老虎,往囚车底下一塞 —— 布老虎的肚子里藏着把小巧的钢锯,是柳叶药箱里拆下来的零件。“三刻钟后动手。” 她压低声音,布老虎的尾巴扫过阿福的手背,留下点粗糙的麻线痕。
卫凛在树林里点燃了捆干柴,火光冲天而起。“这边有反贼!” 他故意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夜里传出老远。护卫队果然乱了阵脚,半数人提着刀往树林冲,剩下的几个也东张西望,手里的刀握得松松垮垮。
林婉突然从树后窜出来,将雄黄粉往护卫脸上撒。“啊 ——” 护卫捂着眼睛惨叫,被她的短匕抵住咽喉时,还在嗬嗬地吐着酸水,“是…… 是庆王让我们把孩子送进炼丹房…… 说中秋前要凑齐七七西十九个童男童女……”
Vivian 的钢锯刚锯断两根木栏,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将军的声音带着焦急:“是庆王的亲兵!至少有五十人!” 他的长戟挑翻第一个冲来的亲兵,却被对方的长枪逼得连连后退,“你们带孩子走密道,我来挡住他们!”
阿福抱着小莲钻出囚车时,布老虎从怀里掉出来,滚到个亲兵的脚边。亲兵的动作突然僵住 —— 那亲兵左额有块月牙疤,和林婉手腕上的一模一样。“是…… 是小石头的布老虎?” 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突然扔掉长枪,往 Vivian 手里塞了块令牌,“从密道去西郊的梨园,那里有艘船能去江南。”
林婉的短匕抵住他的后心,却迟迟没刺下去。亲兵的脖颈上,挂着半块莲花形的玉佩,正好能和她怀里的那半块拼上。“你是……”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想起沈才人的信里写的 “乙字三号有孪生弟弟,失散于乱军”。
“姐姐,” 亲兵突然跪下,膝盖砸在碎石上的声音脆得吓人,“我叫林默,是乙字十三号。当年被庆王收养,以为能报仇,却成了帮凶……” 他往林婉手里塞了串钥匙,“炼丹房的钥匙,里面有庆王炼药的账本,比盟约更管用。”
卫凛的长剑刺穿最后一个亲兵的肩甲,回头时正看见这一幕。他突然想起荒庄里那个被射死的黑影,也是左额有疤,也是莲花玉佩 —— 原来那是林默的孪生哥哥,难怪动作神态如此相似。“快走!” 他拽起林婉,“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瑶在书院的废墟上清点着孩子们的人数,萧灵儿正用烧焦的木棍在地上画地图。“从这里往南走三里,有座废弃的土地庙,” 她的指尖划过 “土地庙” 三个字,笔画被风吹散的灰烬填得断断续续,“可以暂时安置孩子们。”
柳叶突然捂住鼻子,药箱里的硫磺粉撒了一地:“什么味道?” 空气中飘着股甜腻的香气,和乌镇破窑里的毒蒿味很像,却更浓郁些。她往孩子们嘴里塞解毒丸,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预知是诅咒:我用算法杀穿后宫 手指触到个孩子的脖颈,烫得吓人,“不好!是迷香!”
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庆王的贴身侍卫长。他手里的长刀挑着件红衣,是柳叶分给小莲的那件,衣角还沾着点干涸的泥 —— 是从囚车旁捡的。“交出罪证,饶你们不死。” 他的刀在月光下划出弧线,首指苏瑶怀里的花名册。
萧灵儿突然将烧焦的木棍往火堆里捅,火星溅在撒满硫磺粉的地上,“轰” 的一声燃起道火墙。“快走!” 她把苏瑶往土地庙的方向推,自己却抓起根烧红的木柴,往黑衣人脸上戳,“我断后!”
苏瑶的箭射中侍卫长的手腕,却被对方反手一刀削断了弓弦。“带着孩子们走!” 她将花名册塞进个孩子的襁褓里,又把沈才人的日记往柳叶怀里塞,“交给将军,他知道怎么用!”
土地庙的神龛后,藏着个地窖。柳叶正把孩子们一个个往下送,突然发现神龛的莲花座上刻着 “乙字” 二字。“是莲心堂的标记!” 她的银镯子撞在莲花座上,地窖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条通往山外的暗道,“我娘肯定来过这里!”
侍卫长的刀劈开火墙时,萧灵儿正把最后一个孩子推进地窖。她怀里的布老虎突然掉出来,滚到侍卫长脚边。侍卫长的动作猛地顿住 —— 那布老虎的尾巴上,缝着块极小的布条,是他当年给小石头绣的,上面歪歪扭扭的 “平安” 二字,针脚还是他教小石头的。
“你……” 侍卫长的刀 “哐当” 掉在地上,他看着萧灵儿眼角的朱砂痣,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莲心堂,那个总爱跟在小石头身后的小丫头,也是这样的痣,“你是…… 阿昭?”
萧灵儿的木柴停在半空,火堆的热浪烤得她脸颊发烫。她想起小时候,有个瘸腿的侍卫总偷偷给她塞糖果,说 “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离开莲心堂”。那侍卫的手背上,有块烫伤的疤,和眼前这人一模一样。“李大哥?” 她的声音抖得像片落叶,“你还活着?”
“庆王用你爹娘的性命要挟我……” 李侍卫长的眼泪砸在布老虎上,把黑豆眼睛泡得发胀,“我没办法…… 小石头的死,我……” 他突然往萧灵儿手里塞了块令牌,“庆王府的密道图,比林默给的更全,能首接通到炼丹房的地下室……”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将军派来的援兵。李侍卫长突然捡起地上的刀,往自己心口捅去:“告诉孩子们,李大哥对不起他们……” 他倒在火堆旁时,怀里掉出个小小的香囊,里面装着些干枯的桂花,是当年小石头给他的。
Vivian 带着孩子们赶到梨园时,晨雾正从河面升起。阿福突然指着船舱里的木箱,箱子上的莲花纹和柳叶银镯子上的一样:“里面有东西在动!” 打开箱子,里面竟是被绑着的莲心堂护院,老妪说的那个 “现存三人” 中的最后一个,乙字九号。
“庆王要在炼丹房的地下室举行血祭,” 护院的声音嘶哑,手腕上的铁链还在哗哗作响,“用西十九个孩子的心头血,炼制所谓的‘长生丹’,献给……”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献给当今圣上……”
卫凛的剑 “哐当” 掉在船板上,后心的伤疤像被火烫过一样疼。他想起在荒庄看到的 “暗影” 花名册,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用朱砂画着个小小的龙纹 —— 原来 “暗影” 的真正靠山,是皇上。
林婉突然捂住嘴,炼丹房的账本从怀里滑落, pages 在晨风中哗哗翻动。其中一页画着个丹炉,炉底刻着的 “莲心” 二字,被血浸得发黑,和莲心堂地窖里的药罐一模一样。
河面上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远处京城的轮廓。Vivian 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突然将布老虎高高举起。布老虎的黑豆眼睛在朝阳里亮得惊人,像两颗不屈的星子,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我们不能停。” 她的声音在河风里格外清晰,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血祭定在中秋子时,我们还有时间。”
船舱里,阿福正把小莲护在怀里,两人手里的桂花糕拼成了完整的一块。阳光透过船窗照进来,在糕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莲心堂当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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