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七章：丹炉泣血，莲心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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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开启的吱呀声被丹炉的噼啪声吞没。Vivian 举着莲花玉佩往里走，光团在炼丹房里晃出大片阴影，那些挂在梁上的锁链突然晃动起来，链节相撞的脆响里，混着细碎的孩童呜咽，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
“捂住耳朵！” 她突然转身，把阿福和小莲按在怀里。布老虎的绒毛蹭着孩子们的脸颊，黑豆眼睛正对着丹炉底座 —— 那里的 “莲心” 二字被血浸得发胀，正顺着石缝往下淌，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林婉的短匕在火光里划出冷光，突然往左侧的石柱刺去。“当” 的一声，匕首弹开时，露出柱后藏着的暗格，里面堆着些褪色的肚兜，每件都绣着乙字编号。“是莲心堂的孩子！” 她抓起件绣着 “乙九” 的红布，布料上的泪痕还新鲜着，“他们被关在这里时，还在偷偷哭……”
柳叶的银镯子突然发烫，她往丹炉旁的药碾子跑，碾槽里的药渣泛着暗红，混着几根细小的骨头渣。“是毒蒿和童骨！” 她抓起把药渣往地上撒，银镯子撞在碾子上发出脆响，“我娘的药谱里写过，这种配伍是用来固形的，庆王想…… 想把孩子们的魂封在丹药里！”
卫凛的剑在石门后划出半圆，将追来的两个护卫逼退。“守住入口！” 他的后心撞到石壁，伤口裂开的剧痛让视线发花，却硬是把长剑横在胸前，“你们找机关，我来对付他们！” 护卫的长刀劈来时，他突然往地上滚，躲开的瞬间，刀尖在石壁上凿出火星，竟照亮了片刻着莲花的砖 —— 和荒庄地窖里的一模一样。
“这里！”Vivian 扑过去按住莲花砖，玉佩的光团突然暴涨，丹炉发出沉闷的轰鸣，底座缓缓升起寸许，露出底下的缝隙，里面塞着些小小的布偶，都是莲心堂孩子的模样。阿福突然指着个缺了条腿的老虎布偶，声音发颤：“是小石头的！他说过要给布偶缝条新腿……”
小莲往缝隙里伸手，指尖摸到块冰凉的金属，拽出来一看，是把莲花形状的钥匙，齿纹和林婉的半块玉佩严丝合缝。“能打开那个铁箱！” 她指着丹炉旁的铜锁箱子，锁孔也是莲花形的，“我在画本上见过这种锁，要两把钥匙才能开！”
林婉刚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的钥匙插进锁孔，就听见头顶传来冷笑。庆王正站在二楼的看台，手里把玩着个锦盒，盒里的丹药泛着诡异的红光：“来得正好，省得本王再派人去请。” 他往丹炉里扔了把药材，火苗突然窜起三尺高，照得他脸上的横肉狰狞可怖，“知道吗？你弟弟的心头血，是最好的药引。”
“畜生！” 林婉的短匕脱手而出，擦着庆王的耳际飞过，钉在看台的木柱上，“我娘当年就是发现你的阴谋，才被你灭了莲心堂！” 她突然想起沈才人的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眉眼竟和庆王有七分像，“你和先太子妃…… 是同谋！”
庆王的脸色骤变，突然把锦盒往丹炉里扔。“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一起陪葬吧！” 他拍了拍手，看台两侧的暗门打开，十几个黑衣人举着弩箭对准众人，“这丹炉底下埋着炸药，等血祭完成，整个庆王府都会变成火海，谁也查不出痕迹。”
柳叶突然往药罐里撒了把硫磺粉，罐里的药汤 “轰” 地炸开，黄烟瞬间弥漫整个炼丹房。“是！” 她拽着孩子们往丹炉后跑，银镯子在烟雾里亮得惊人，“我娘说过，硫磺能破百毒，他们的弩箭淬了药！”
卫凛的剑在黄烟里劈开条路，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抓住，低头一看，是个浑身是血的孩子，正死死攥着他的裤脚。“救…… 救我弟弟……” 孩子的手指往丹炉底座指，那里的缝隙里露出只小小的手，戴着莲心堂的银镯，“他还活着……”
Vivian 扑过去搬丹炉底座，指尖被血烫得发疼。“莲生九孔，以血为引！” 她突然想起竹简上的口诀，往缝隙里滴了滴血，玉佩的光团顺着血流钻进底座，竟在石面上映出九宫格，“是机关！按乙字编号的顺序按！”
阿福突然喊：“我知道！乙字从一到九，是小石头教我的！” 他往最左上角的格子按，石面应声下沉时，底座升起半尺，露出里面蜷缩的孩子 —— 正是被抓走的乙字九号家的小孙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是柳叶给的。
“快！” 林婉的短匕撬开第二个格子，石屑溅在脸上，混着滚烫的血珠，“还有七个！” 她的指甲在石面上抠得发白，突然摸到个刻着 “乙十三” 的格子，正是林默的编号，“弟弟，姐姐为你报仇了！”
黄烟散去时，庆王的弩箭己对准 Vivian 的后心。卫凛突然扑过去挡在她身前，箭尖没入肩胛的瞬间，他的剑也刺穿了庆王的小腿。“想动她…… 先过我这关……” 他的声音发颤，却硬是把长剑往庆王心口推，“莲心堂的债，该还了！”
庆王的惨叫里，丹炉突然发出刺耳的裂响。底座的九宫格全部按下后，露出底下的暗道，里面堆着排小小的陶罐，每个罐口都塞着莲心堂的衣角。柳叶抱起个刻着 “乙七” 的罐子，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有人在轻轻敲罐壁。
“是我娘！” 她把罐子往地上摔，陶片散开时，滚出颗莲子，上面刻着 “国师在塔顶”。“原来她早就知道国师藏在哪！” 她突然往看台跑，银镯子在火光里晃出弧线，“萧姐姐他们还在土地庙，国师肯定要对孩子们下手！”
Vivian 的玉佩突然指向丹炉后的石壁，光团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举着刀往阿福身后躲。“是李侍卫长！” 她认出那人手腕上的烫伤疤，“你不是死了吗？”
李侍卫长的刀 “哐当” 落地，布老虎从怀里掉出来，尾巴上的补丁正是萧灵儿缝的。“我…… 我是假死脱身，” 他往丹炉里看，里面的丹药正冒着黑烟，“庆王用小石头的骨灰威胁我，我不得不……” 话没说完，突然捂住喉咙，嘴角溢出黑血 —— 是刚才吸入了硫磺烟。
“塔顶有机关……” 他抓着 Vivian 的手往玉佩上按，指尖在 “莲” 字纹里抠出个凹槽，“放…… 放莲花符……” 最后个字消散在喉咙里时，他的眼睛还望着土地庙的方向，像在寻找什么。
卫凛的剑刺穿最后一个护卫的胸膛，突然发现对方怀里藏着张字条，是国师的笔迹：“亥时三刻，血祭启，以莲心堂余孽为引。” 他把字条往 Vivian 面前递，血珠滴在纸上，晕开的墨迹像朵盛开的黑莲，“还有两个时辰！”
林婉突然往丹炉里扔了把雄黄粉，火苗瞬间变成青蓝色，底座的血迹开始冒泡，露出底下的炸药引线。“快找灭火的东西！” 她往水缸跑，却发现缸底刻着莲花纹，和土地庙的一模一样，“这里的水…… 能通到土地庙的井里！”
阿福突然抱起个水瓢往引线泼，小莲也跟着用手捧水。“我娘说水能克火，” 阿福的草鞋在水里踩得稀烂，“就像善良能打败坏人！” 引线被浇灭的瞬间，丹炉发出最后声轰鸣，底座彻底裂开，露出底下的衣冠冢 —— 排小小的木牌，每个都写着乙字编号，最上面的那块刻着 “莲心堂众孩童之墓”。
Vivian 把莲花玉佩插在衣冠冢前，光团里突然浮现出孩子们的笑脸，像在莲心堂的池塘边玩耍。“我们做到了，” 她对着木牌轻声说，布老虎的尾巴在风里轻轻晃，“你们可以回家了。”
卫凛拄着剑站起来，肩胛的箭伤让他每走步都钻心地疼，却硬是把孩子们护在中间。“去塔顶，” 他往看台的楼梯指，“抓国师，救萧灵儿他们，一个都不能少。”
柳叶突然往每个人手里塞了片莲花瓣，是从丹炉里捡的，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我娘说这花瓣能安神，” 她的银镯子在花瓣上蹭出银光，“就像她在陪着我们样。”
林婉的短匕在手里转了圈，突然往庆王的小腿补了刀。“留你条命，” 她看着地上哀嚎的庆王，眼神冷得像冰，“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阴谋破产。”
石门开启时，月光正从炼丹房的天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朵莲花的影子。Vivian 第一个跨出门槛，布老虎在怀里轻轻晃，像在点头。她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开始，但只要莲心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走了。” 她回头对众人笑，玉佩的光团在夜色里亮得像颗星，“去接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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