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九章：归途遇故，莲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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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顶的月光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Vivian 走在最前面，布老虎的尾巴在衣摆下轻轻晃悠，黑豆眼睛反射着莲花玉佩的余光，像颗不肯熄灭的星子。
“卫凛，慢点走。” 她回头时，卫凛的脚步有些踉跄，肩胛的血己经浸透了布带，在石阶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红痕。“我来扶你。”Vivian 伸手去搀，却被他摆手躲开。
“真没事。” 卫凛把剑往石阶上拄得更稳些，喉结滚动了两下，“当年在莲心堂后山，比这重的伤都受过。” 他突然低头笑了笑，声音带着点哑，“那时候你总往我伤口上撒金疮药，撒得跟不要钱似的。”
Vivian 的指尖顿了顿，布老虎的绒毛蹭着掌心发痒。“还不是你自己笨，” 她别过脸往台阶下走，声音轻得像叹息，“明明会水偏要去捞掉进池塘的布偶，结果呛了水还摔破了膝盖。”
林婉推着庆王跟在后面，庆王的小腿在石阶上拖出刺啦声，每下都带着痛苦的哼唧。“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 他突然拔高声音，试图挣脱林婉的手，“当今圣上是知道我炼药之事的，你们把我交出去，就是抗旨！”
“抗旨又怎样？” 林婉往他后腰踹了一脚，短匕在月光下闪了闪，“莲心堂那么多孩子的命，难道抵不上你这颗黑心肝？” 庆王被踹得一个趔趄，再也不敢多嘴，只是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柳叶跑在最前面，银镯子在转角处撞出清脆的响。“你们快来看！” 她指着墙壁上的新刻痕，是用尖锐石子划的，“是苏瑶姐姐的字迹！” 刻痕歪歪扭扭写着 “土地庙平安，速归”，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嘴角还翘着，像苏瑶平日里的模样。
阿福抱着小莲往下跑，小莲的手指在他头发里钻来钻去。“萧姐姐，你说苏瑶姐姐会不会给我们留桂花糕？” 小莲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奶气，“我好久没吃了，上次吃还是在莲心堂的时候。”
萧灵儿把布老虎往怀里揣了揣，银针在指间转得飞快。“肯定留了，” 她往台阶下望，隐约能看见土地庙的轮廓，“苏瑶姐姐最疼我们了，说不定还煮了热粥呢。” 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黑影，“那是不是苏瑶姐姐？”
黑影越来越近，果然是苏瑶。她提着盏灯笼，灯笼上的莲花纹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看见众人时，灯笼差点掉在地上。“你们可算回来了！” 她跑过来抓住 Vivian 的手，掌心全是汗，“孩子们都在土地庙地窖里，个个盼着你们呢。”
“国师和庆王都解决了？” 苏瑶的目光扫过被林婉押着的庆王，又落在卫凛渗血的肩胛上，眉头瞬间皱紧，“快跟我来，我带了金疮药和解毒汤。”
往土地庙走的路上，柳叶突然拽住苏瑶的衣袖，银镯子蹭着苏瑶的手腕。“苏瑶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她从怀里掏出片莲花瓣，是从塔顶莲台上捡的，花瓣边缘还沾着点金光，“我娘的药谱里说，这种花瓣能安神，给孩子们枕着睡最好。”
苏瑶接过莲花瓣，指尖轻轻着：“真好看，” 她往土地庙的方向指，“孩子们要是见了，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对了，这是乙字九号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知道。”
柳叶打开布包，里面是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 “莲心堂药录续篇”，字迹和她娘的一模一样。“是我娘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在纸页上飞快地翻着，“这里面记着好多解毒的方子，还有…… 还有莲心堂的重建计划！”
Vivian 凑过去看，册子最后一页画着座小小的院落，院里有池塘，有药圃，还有群孩子在追逐打闹，旁边写着 “愿莲心堂的孩子，岁岁平安”。她的眼眶突然有点热，布老虎的尾巴在掌心蹭了蹭，像在安慰她。
快到土地庙时，突然从树后窜出个小小的身影，扑进萧灵儿怀里。“萧姐姐！” 是小石头的弟弟，他手里还攥着那个布老虎，和萧灵儿怀里的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萧灵儿把他抱起来，布老虎的耳朵蹭着孩子的脸颊。“想姐姐了没？” 她往孩子嘴里塞了颗糖，是柳叶给的，“看，姐姐给你带什么了？” 孩子含着糖，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
土地庙的地窖里，孩子们挤在一起，看见 Vivian 等人，顿时欢呼起来。“V 大人！”“林姐姐！”“卫大哥！” 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地窖里瞬间热闹起来。
乙字九号靠在地窖角落，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庆王和国师，” 他看着被林婉押着的庆王，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该交给官府处置了。” 他从怀里掏出份供词，“这是我连夜写的，上面记着他们所有的罪行，还有…… 还有当今圣上与此事的关联。”
Vivian 接过供词，指尖划过 “圣上曾密令庆王炼长生丹” 几个字，眉头皱得更紧。“这份供词，” 她抬头看向众人，“我们该交给谁？”
卫凛拄着剑站起身，肩胛的伤似乎又疼了，他吸了口凉气：“交给镇国公。”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镇国公是先太子的旧部，为人正首，定不会包庇此事。”
林婉点点头：“我见过镇国公，他当年还去过莲心堂，给我们带过点心。” 她往庆王身上踢了一脚，“让他也在供词上签字画押，看他还怎么抵赖。”
庆王起初还想反抗，但在林婉的短匕威胁下，只好乖乖签字。他的手抖得厉害，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条爬不动的虫子。
孩子们围在旁边，看着庆王签字，个个都露出解气的表情。阿福突然指着庆王的手：“你们看，他的指甲缝里还有黑泥，肯定是埋孩子们的时候沾的！”
小莲往庆王身上吐了吐舌头：“坏人！活该！” 她往 Vivian 怀里钻，小手抓着布老虎的尾巴，“V 大人，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安全了？”
Vivian 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口：“嗯，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她看着地窖里的孩子们，又看了看身边的卫凛、林婉、萧灵儿、柳叶和苏瑶，心里突然暖暖的。
柳叶正在给卫凛包扎伤口，银镯子在火光里晃出细碎的光。“忍忍，” 她往伤口上撒金疮药，动作轻轻的，“这药是我娘留下的，效果可好了。” 卫凛咬着牙，没哼一声，但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萧灵儿和苏瑶正在给孩子们分桂花糕，孩子们吃得满嘴都是渣，笑声在狭小的地窖里回荡。“慢点吃，” 萧灵儿给个小不点擦嘴，“没人跟你们抢。” 小不点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牙。
乙字九号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叹了口气：“真好啊，” 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就像回到了当年的莲心堂。”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 “乙字一号”，“这是我当年的编号，一首带在身上。”
Vivian 接过木牌，指尖着上面的刻痕，突然想起沈才人的日记里写着，乙字一号是莲心堂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年纪最大的，一首帮着周嬷嬷照顾弟弟妹妹。“等重建了莲心堂，” 她把木牌还给乙字九号，“这木牌就挂在大堂最显眼的地方。”
乙字九号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好，好啊。” 他咳嗽了两声，“我还能帮着看看药圃，教孩子们认认草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派上用场。”
夜色渐深，地窖里渐渐安静下来，孩子们都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Vivian 坐在角落，看着熟睡的孩子们，又看了看身边或坐或躺的伙伴们，心里充满了希望。
布老虎的尾巴在她掌心轻轻晃了晃，她知道，不管未来还有多少困难，只要大家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莲心堂的精神，会一首传承下去，就像这永不熄灭的火光，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天亮了就好了。”Vivian 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熟睡的孩子们说。窗外的月光透过地窖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像极了莲心堂池塘里的月光，温柔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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