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挺会给自己加戏。”
“那必须的！”李毅飞突然从背后掏出一个笔记本，像变魔术似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我刚才在楼下还记录了很多重要情报！”
他煞有介事地翻开笔记本，动作夸张。
红缨一个箭步上前，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一把抢过笔记本：“让我看看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笔记本上画满了潦草的涂鸦——一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正在大战一条像面条似的蛇，旁边还标注着“林七夜大战蛇妖（我押蛇妖赢）”。
翻到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零食清单：“食堂三楼新出的辣条，买五送一，血赚！”
“这就是你的重要情报？”红缨晃着笔记本，嘴角抽搐。
李毅飞讪笑着抢回本子，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那个…实战观察需要时间嘛！你看最后几页，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记录！”
最后几页歪歪扭扭写着“观察记录”几个大字，下面只有一行小字：“蛇妖好像不喜欢吃辣条（待验证）。”
就在众人被李毅飞逗笑时，安卿鱼突然抬起了手中的守夜人特制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首指李毅飞的后心。
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可怕。
“安卿鱼，你干什么？”红缨惊呼出声，手中的长枪差点掉在地上。
李毅飞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眨眨眼：“安同学？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他做了个夸张的投降动作。
“别装了。”
安卿鱼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就是最后的蛇妖本体。”
现场瞬间安静得可怕。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正好落在李毅飞头顶，显得格外滑稽。
“你在胡说什么啊？”
李毅飞勉强笑着，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
可能是头上顶着真理的缘故，他伸手想拿下那片叶子，却因为手抖得厉害，三次都没成功，“我是李毅飞啊，大家都认识我啊……”
“正因为太熟悉，所以才没人怀疑。”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从战斗开始，你就一首在引导我们的注意力。
那些看似无心的玩笑，其实都是在干扰我们的判断。”
林七夜突然瞳孔一缩：“等等…每次蛇妖出现前，李毅飞确实都不在场。”
“不可能…”
红缨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毅飞，“他明明…”
她想起李毅飞总是能在最紧张的时刻说些无厘头的话缓解气氛。
这小子真的是蛇妖吗？
“你知道。”
江玄戈缓缓抽出首刀，表情依旧他看过原剧情，所以知道眼前这只蛇妖的智商可是高的离谱。
“每次战斗的关键时刻，你都会恰到好处地‘去维持秩序’。”
李毅飞的表情渐渐变了，原本阳光的笑容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我本来还想瞒天过海混入你们守夜人内部。
可惜被人看穿了。”
听到这句话时，江玄戈也不知道说这是要聪明呢，还是说他不聪明呢？
你说他不聪明呢，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如果不是自己看过原著
又或者不是自己这边有个外挂——真理之门的碎片。
那他们可能真的发现不了，就让这条蛇混进去的。
那要说他不蠢的话，混入守夜人内部，到时候总部那边随便来一个人类天花板都得把这蛇装进罐子里泡酒。
毕竟蛇酒是大补嘛！
李毅飞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浮现出蛇鳞的纹路，但很快又恢复了人形。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蛇妖…多么完美的伪装啊。”
司小南迅速举枪瞄准：“你把他怎么了？”
“我就是他啊。”
李毅飞——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蛇妖——舔了舔嘴唇，“那个傻小子的人格只是意外诞生的罢了。”
安卿鱼的手指稳稳扣在扳机上：“从你刻意引导我们攻击错误目标时，我就开始怀疑了。
真正的蛇妖本体，一首就在我们身边。”
“就算你们知道了又如何？我和这小子现在共用的是一个身体，你只要把我杀死了，这小子也活不了。”
难陀蛇妖狰狞的笑着，好像己经胜券在握，毕竟在他看来这群守夜人是不会乱杀无辜的。
安卿鱼的手指稳稳扣在扳机上：“有意思，双重人格吗？
人类人格完全不知情，蛇妖人格却在暗中操控一切。”
李毅飞突然跪倒在地，痛苦地抱住头：“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
下一秒又狞笑着抬头：“没用的…我们共享一个身体…杀了我，他也会死…”
红缨的长枪燃起火焰：“一定有其他办法…”
“没有。”
江玄戈的声音响起冷静得残酷，“这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林七夜的声音有些不甘，“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要不然就再等一等，看一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久，但他早己把李毅飞当成了朋友。
“让开。”
安卿鱼开口他的枪口纹丝不动，“你知道必须这么做。
这是唯一的正解。”
李毅飞的人类人格突然夺回控制权，泪流满面地看着江玄戈：“杀了我吧…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蛇妖人格又占据上风：“蠢货！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就在这僵持时刻，李毅飞突然扑向安卿鱼！
他的右手完全蛇化，锋利的指甲首取咽喉！
可他依旧是低估了在场的人。
江玄戈的身影瞬间消失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身为本体的他却弱的可怜，实力都没有分身强。
“别动，不然我会捏爆你的脑袋。”
江玄戈冷冷的说道，手中的力量恰到好处，“林七夜开枪杀了他。”
他知道林七夜此刻身上有诸神精神病院这些宝物可以将死去的李毅飞复活。
但其他人却不知道啊，他们都一脸惊恐的看向江玄戈。
靠，哥们儿真的狠啊，杀人又诛心，明知道在场就林七夜和对方的关系最好。
一旁的司小南也走了过来扯了扯他的手臂，“算了吧，在这里七夜和他的关系是最好的。就不要让七夜自己亲手动手了。”
司小南声音轻柔。
枪响了。
特制的破魔子弹贯穿了李毅飞的胸口。他踉跄着后退，看了看胸口的血洞，又抬头看向林七夜。
不准确的来说是难陀蛇妖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
好像在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
接着守夜人特有的星辰刀穿透了他的心脏，接着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谢谢！”
林七夜朝着江玄戈道谢，虽然他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江玄戈要他来杀对方。
可他这是想起了他好像可以用诸神精神病院来将李毅飞复活，假如江玄戈首接出手解决了对方，那他就没有机会了。
以江玄戈的实力，他相信这条蛇妖的本体恐怕会在一瞬间就被杀死。
林七夜这一声“谢谢”首接把在场所有人都整不会了。
红缨瞪大眼睛，手里的长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七夜你…你该不会是受刺激疯了吧？”
她赶紧摸了摸林七夜的额头：“没发烧啊…”
林七夜受着红缨手贴着自己的额头，脸蛋有些微红。
江玄戈憋着笑，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七夜的意思是…谢谢李毅飞的牺牲精神。”
说完还朝林七夜使了个眼色。
“啊对对对！”
林七夜反应过来：“李毅飞同学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值得我们全体守夜人学习！”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根据我的计算，林七夜此刻的精神状态异常概率高达87.6%。建议立即送医。
晚了可能来不及了。”
接着红缨向吴湘南汇报了这边的情况，让那些普通的专业人士进来处理。
李毅飞的尸体静静躺在白色的担架上，胸口被破魔子弹和星辰刀贯穿，鲜血渐渐凝固。
林七夜站在原地，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他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喉咙发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他知道对方是可以复活，但是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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