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井台边浆洗的“阿丑”回想起昨夜。
“昨夜巡夜人的脚步声渐杳，是发现什么呢？”这才使她有时间能从厕所隔间出来，回到住所。
就在她愣神之际，裴府李管事来到浣衣局找到赵嬷嬷，问“谁是阿丑”，赵嬷嬷回答到：“李管事，井水台旁洗浆的哑女就是阿丑。”
“你去把她安排到少爷面前侍奉。”
“是，这就去办！”
赵嬷嬷来到“阿丑”面前：“阿丑，因少爷侍奉丫鬟突发高热，调你去奉茶。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阿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并站在一旁，看向赵嬷嬷并比划着：“奴婢明白。”
此前裴司瑜找到管事：“李叔，我院里的俸茶丫鬟高烧未退，你去安排浣衣局的阿丑前来侍奉沏茶。”
“明白。”管事转身退下。
管事前往浣衣局的路上就好奇这位“阿丑”是哪位！能让少爷亲自安排。
在调完阿丑去垂竹院后，管事首接去找老爷，禀告了此事。
“阿丑，这是哪位，司瑜指名点姓要她侍奉，他看上了？”
“少爷不会的，那只是一个浣洗婢女，长的奇丑，还是一个哑巴。”
“你下去继续观察阿丑和少爷，有情况汇报给我，明白。”
“明白。”
沈如意在去垂竹院时一首保持“阿丑”的蜡黄脸色与驼背姿态，但却在耳后悄悄抹上一滴茉莉花油，此香是沈家女眷惯用香。
左手捧茶盘，右手三指托盘——这是江南贵女才有的端茶姿势。
裴司瑜：“你是江南人？”
她慌张的比划——“不是…是徐州…人士。”
“哦？我以为你是江南人呢，我上月刚去过江南。”
“他在试探我…他究竟知道多少......”
沈如意将指甲缝里藏的黄连粉弹入茶汤，若裴司瑜味觉敏锐，必定会察觉异常。
“若他喝出来……就说明他在意茶的味道，若他装作不知……说明他早知我有问题。作者“骨绯”推荐阅读《你如风我似烬》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裴司瑜接茶时，指腹刻意擦过她的虎口老茧，沈如意手腕猛地一颤，茶盏倾斜——滚烫的茶水泼在裴司瑜袖口，立刻洇出暗痕。
裴司瑜反手扣住她手腕，拇指按在她脉门上，盯着她虎口旧伤：“这疤……是剑伤？”
沈如意的脉搏在他的指尖下狂跳——但她突然狠狠咬破腮肉！
“疼才能抑制恐惧……沈如意，你不能抖！”
她抬起脸，露出一个哑巴应有的惶恐表情，比划着：“匪...砍的……”
“哦~匪砍的，我国哪里有土匪，我咋不知道呢？你告知我地点，我好上报给皇上，首接灭匪，到时候你重重有赏。”
正当沈如意在编织谎言时，他忽然解下腰间玉佩放在案上——正是灭门夜凶手所佩的螭纹缺爪青玉！
沈如意的瞳孔骤缩，但身体却像真正愚钝的哑婢一样，目光呆滞地擦着桌子。
“喔~忘记了嘛！”裴司瑜轻笑，用玉佩轻叩盏沿：“听说江南女子…最懂赏玉？”
她盯着玉佩上那道裂痕——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他在逼我失态……”
突然，她扑通跪下，“啊啊”指着自己喉咙，又拼命摆手——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裴司瑜捏起她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用帕子擦拭她的颈侧——那里有周嬷嬷银簪留下的结痂伤口。
而沈如意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猛地后仰，让自己重重摔在地上，后脑撞向桌角！鲜血立刻漫过衣领，像极了她母亲死时的血色。
裴司瑜眼神一变，终于松开手。
“这点疼！比不上你裴家给我的万分之一……”
她瘫在地上抽搐，却用只有他能看见的角度——缓缓勾起染血的嘴角。
裴司瑜挥退闻声赶来的仆从，亲自用帕子按住她后脑的伤。
他贴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冰冷如蛇信：“明日卯时，来书房伺候笔墨。”
沈如意满脸是血地比划：“奴婢…笨……”
他却轻笑一声，将染血的帕子塞进她手里：“正好，我最爱…教笨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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