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瑜,裴家嫡子,太子少傅,表面风流倜傥,实则心狠手辣。
沈如意己经入裴府七日了,每日卯时出亥时归早早起床洗浆。在漫长劳役的时间里,她的眼睛可一丝一毫没放过府里情况,她的心里却从未忘记“自己是谁”。
寅时,沈如意却未闭眼,一个人蜷缩在浣衣房通铺最外侧,听着同屋的丫鬟鼾声,她的指尖却在草席上反复勾画裴府布局,这是这几日白天偷窥所得。
此时左手小指残骨传来隐隐作痛,让她想起父亲母亲死前痛苦的模样,何来入眠。
“裴家的风,都带着血的味道……”她无声地磨着藏在枕下的瓷碎片。
“母亲咽气前说的“裴”字……是裴司瑜?裴父?还是整个裴氏一族呢?”
磁片割破指尖,却像未感受到任何疼痛样,血珠慢慢渗进了草席,像极了那夜从母亲胸口涌出的一抹红,沈如意就想着那抹红慢慢入眠。
第二天卯时,沈如意正跪在井台边浆洗裴司瑜的雪绫中衣,浣衣局大丫鬟春杏却故意将墨汁泼在刚洗好的衣物上,并推到在地说:“哑巴,重洗!没洗干净,你看你洗的是什么东西,没长眼睛嘛!这么好的衣服被你糟蹋了。”
沈如意却没有理她,只顾着低头捡衣物,而此时春杏的绣鞋一脚碾上了她的手指,指节在鞋底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咯吱...咯吱.....一声声脆响。”
“杀了她……用这盆污水溺死她!”她阴狠的盯着春杏脖颈上跳动的血管,嘴里舌尖用狠劲抵住了上颚——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杀人,要隐忍。
“不行,现在杀了她,我就看不到裴司瑜被杀的样子了……”
就在此时浣衣局管事赵嬷嬷来到此地“你们在做什么,来人把她们分开,各打十大板,送回各自屋里。”
春杏当即跪下哭着喊道:“赵嬷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如意还是没有任何反抗,挨完十大板,像一具尸体趴在草席上,慢慢舔舐这伤口,就在这时,同屋的丫鬟偷偷塞给她药膏,转身就跑了。
沈如意抬头呆呆的望着刚刚那一抹身影。
她涂好了药膏,第二天需要正常上工,虽然走路一瘸一瘸的,但还是跪在井口边洗衣,就这样连续了几天,晚上敷药白天洗衣,伤口慢慢的愈合了。
几天后的子时三刻,沈如意借口倒夜香时,就想着脑里的地图偷偷摸到西角门,她发现侍卫的换岗空档共十三息,然后用偷藏的鱼油润滑了门轴,消除了开门响声,又用了自己的发丝系在门栓上,检验是否有人动过,在此时突然传来脚步声,她闪身躲入阴影,却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裴司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夜香婢女……也喜欢赏月?”
他指尖抚过她喉间结疤的伤口——那是周嬷嬷银簪所伤。
“他认出来了?不……他在试探……”
沈如意突然剧烈咳嗽,把早备好的鸡血吐在他的衣襟上。
“看啊裴少爷,你华贵的衣裳……染脏了。”
沈如意急忙跪在地,左手拿着腰牌,右手比划着。
“葵末-丑,浣衣局的。”裴司瑜拿着腰牌看了又看说道。
“你退下吧,下次不要再乱走了。”阿丑急急忙忙的跑掉。
裴司瑜:“听,你监察她的每日行迹,汇报给我。”
“属下明白。”
几日后裴司瑜的垂竹院需要修剪花木,赵嬷嬷看“阿丑”不会说话便安排她去了,沈如意借修剪花木之机,潜伏在裴司瑜书房窗外。
裴司瑜与心腹密谈:“……沈家那丫头,当真烧死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匣中露出一角泛黄文书,这赫然是沈家地契。
沈如意睁大眼睛,指甲深深抠进窗棂,木刺扎入血肉也毫无知觉。
“他们在分赃…像豺狼分食我沈家的血肉!”
她摸到腰间磨尖的剪枝刀——
“现在冲进去,至少能划破他的喉咙……”但在看到匣中突然滑落的玉佩让她僵住——这和灭门夜凶手所佩一模一样!
沈如意调整好呼吸,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垂竹院。
“她可看到了”裴司瑜说
手下“听”说:“己经看到了,主人为何让她看到这假线索,明明这螭纹缺爪是仿品。”
“我在确认一件事。”
到晚上了,沈如意在茅房隔间修剪左手残骨,碎瓷片剜去增生腐肉,露出森白骨茬,撒上消炎药,再让它慢慢愈合。
“疼吗?比不上母亲被刺穿胸膛的疼……”镜中慢慢显现出沈如意扭曲的脸。
“裴司瑜,你每夜安眠时,可会梦见沈家的血顺着砖缝流淌呢?”
这时沈如意听见巡夜脚步声,她竟低笑出声——
“来啊…看看你们裴府养出了怎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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