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三年春。
裴府后角门，二十余名侍选丫头排成2列，等待裴府选择，多为贫家女或罪家婢。
她们悄悄谈论到：“裴府家的主人，裴司瑜还未娶妻，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待嫁夫婿啊。”正当还要说话时……
此时裴府内院走来一位嬷嬷带着婢女来到门前，嬷嬷面前的大丫鬟春桃说：“这是裴府内院管事周嬷嬷，以后遇见就喊周嬷嬷。”有小丫头好奇想看，就偷偷抬了一点头看，发现周嬷嬷西十岁，眉心有道狰狞的疤痕，周嬷嬷一个眼神看过来，小丫头赶紧低下头去。
“好害怕，好凶，好厉害。”小丫头心想道
春桃接着说：“从此刻开始把你们的名字忘记，现在只有序号，从你到最后，分为一到二十号，我们裴府流程只有三样验身、查手、问话，喊到的依次进去。”
此时有一名“阿丑”的粗使丫头，站在里面，在来裴府之前沈如意用黄柏汁涂脸，使肤色暗沉蜡黄，刻意驼背缩肩，双手浸泡药草，让指节粗粝如常年劳作的人。
春桃喊1到10号进去，“到房间去。”
“每个人都褪去外衣，仅留中衣，检查是否有胎记，疤痕或恶疾。11到20号进去检查，10号、14号身体有疤不合格，哪来的回哪去。”春桃说道
“合格的到下一个房间去”，此时周嬷嬷己经在下个房间等待了。
周嬷嬷捏住每个丫鬟的手指，检查是否细嫩，防止小姐混入其中，潜入裴府。但到了沈如意时，周嬷嬷检查了几次，因为她的虎口有点老茧。
周嬷嬷突然抽出发间银簪，抵住沈如意咽喉，簪尖刺入皮肤半寸，血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周嬷嬷冷笑到：“真哑巴还是装的？若敢叫疼，首接打死！”
沈如意瞳孔骤缩，但身体僵首不动——“这力道……再深半分就会刺穿喉管了……”这时沈如意眼前好像浮现出母亲被刀贯穿胸膛画面，一闪而过。
“不能躲！沈如意，你现在是蝼蚁！”
此刻只有泪水无声滚落，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手指痉挛着比划“求饶”。
“放过我，求求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周嬷嬷反复观察后觉得没有异常，把簪子收回去就坐在椅子上开始问话“籍贯何处？可会写字？”
一号丫鬟开始毛遂自荐了，“回周嬷嬷奴婢是徐州人士，我会写字，我会识字。”
“那你看什么书？”周嬷嬷问道
一号丫鬟回答到：“看女戒。”
“女诫有哪些内容。”周嬷嬷问道。
奴婢回“晚寝早作，勿惮夙夜，阴阳殊性，男女异行……”
“好，你去内院，赐名椿。”
“椿、谢过嬷嬷”。
到沈如意时，她睁大眼睛茫然摇头，从怀里掏出“哑籍文书”，文书上盖着扬州府印，此文书是沈如意在鬼市，找“鬼书生”所制。
就在周嬷嬷盘问下一位小丫头时，厨房突然传来爆炸声，油锅起火了。
“你们几个，立刻去抬水灭火！”周嬷嬷命令道。
刚出发，沈如意就故意踉跄摔倒，让木桶砸中脚背，留下了青紫。
周嬷嬷观察到，沈如意表现的“乖顺、耐苦”，就被分到了浣衣局，月前二百文，获得灰褐布衣两套，腰牌刻“葵末—丑”，最低等哑仆。
晚上回到住所休息时，同屋丫鬟嫌她脏，逼她睡在门边风口，她蜷缩着，独自舔舐伤口，并从鞋底抠出半片碎瓷——
“裴司瑜，你家的狗……开始啃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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