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搏斗中不小心沾染了苏晓自己的？（但她衣服内侧沾着，位置特殊）还是…当时公寓里，还有第三个人？！
程沉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晓苍白的脸上。她刚才对戒指的恐惧如此真实，她的证词如此完整地解释了所有疑点…这一切，会不会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更深层次的谎言？
他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准备拨给小周的电话号码。是按下拨号键，全力追捕赵明哲？还是…等待那个可能颠覆一切的DNA结果？
他低头，看到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晓在他冲进公寓抱起她时，冰冷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他手臂的痛感。
以及…她昏迷中紧攥着的，那枚从他衬衫上扯下的纽扣。
程沉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微微颤抖。病房里只剩下苏晓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喧嚣。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精心布置的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而真正的导演，或许正隐藏在台下最深的阴影里，穿着无形的白大褂，化身为一只沉默的、染血的蝴蝶，静静地看着他。
法医中心物证室的空气，仿佛被超低温液氮冻结了。陈明将那份刚出炉的DNA比对报告推到程沉面前，动作沉重得像在推一具尸体。报告上那行加粗的结论，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程沉的眼底：
＞ **送检样本（蓝色刷手服纤维上提取的微量皮肤组织及汗液残留）DNA分析结果：**
＞
＞ * **与数据库中赵明哲（Zhao Mingzhe）样本比对：不符（0%匹配）。**
＞ * **与数据库中苏晓（Su Xiao）样本比对：不符（0%匹配）。**
＞ * **与第五位死者样本比对：不符（0%匹配）。**
＞ * **该DNA样本属于一名未知男性个体（暂标记为 UM-X）。**
＞
＞ **注：UM-X DNA特征与现场任何己知人员（包括己录入数据库的关联人员）均无匹配记录。**
未知男性！UM-X！
程沉捏着报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响。冰冷的现实像一桶冰水，将他心中刚刚因苏晓证词而偏向“赵明哲是凶手”的天平彻底掀翻！
那块带血的蓝色纤维，沾着第五位死者的血，却粘在苏晓的衣服内侧！而纤维上残留的皮肤组织和汗液，却属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未被记录在案的男性！
这意味着什么？
1. **袭击苏晓的人不是赵明哲？** 赵明哲的指纹和鞋印还在公寓里，戒指还在沙发缝里，药瓶也是他调换的。但他没有穿那件刷手服？或者他穿了，但袭击苏晓的另有其人？
2. **穿刷手服袭击苏晓的，是这个神秘的UM-X？** 他是谁？和赵明哲什么关系？和连环案又有什么关系？
3. **苏晓的证词…有多少是真的？** 她说搏斗中抓到了袭击者的衣服（蓝色刷手服），并划伤了对方。那么，UM-X应该受伤了！伤口在哪里？苏晓当时神志不清，她划伤的是谁？赵明哲还是UM-X？或者…她根本就是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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