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沉的心脏狂跳！如果这是真的，赵明哲不仅涉嫌连环谋杀，还涉嫌利用药物和心理操控谋杀林雅！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昨晚…他来杀我…”苏晓的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单，指节发白。
“他换了我的药…我迷迷糊糊…他掐我脖子…我挣扎…抓到了他衣服…后来…我摸到桌上的美工刀…划伤了他…不知道哪里…他吃痛松手…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抬起缠着纱布的左手，那只刻下的蝴蝶在纱布下若隐若现，“这个…是我之前…太害怕…自己刻的…想用痛…盖过心里的怕…不是他弄的…”
她的叙述，与现场勘查（搏斗痕迹）、物证（撕扯下的带死者血迹的刷手服碎片）、以及她体内的药物成分、脖颈的掐痕完全吻合！逻辑链条完美！
程沉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掏出那个装着铂金戒指的小证物袋：“这个，认识吗？”
苏晓的目光落在戒指上，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恐惧几乎化为实质！
“是…是他的！他…他一首戴着！他掐我时…戒指…硌到我了！”她的反应真实得令人心碎。
“我们在沙发缝里找到的。可能是搏斗时掉落的。”程沉沉声道，心中的天平似乎终于重重地倾向了一边。赵明哲是凶手！苏晓是受害者，一个饱受摧残、勇敢反抗并提供了关键线索的受害者！
他拿出手机，准备立刻通知队里，发布对赵明哲的最高级别通缉令，并申请搜查其办公室暗格的搜查令。
就在这时，苏晓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投向病房门口。程沉下意识回头——门口空无一人，只有走廊的光影。
“他还在看我…”苏晓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而诡异，带着一种梦呓般的寒意，“…穿白大褂的蝴蝶…一首在阴影里…看着我们…”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程沉全身！他猛地起身冲到门口，走廊里只有匆匆走过的护士和病人。没有赵明哲的身影。
他回到床边，苏晓己经闭上了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再次陷入昏睡。刚才那一瞬间的诡异气息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程沉坐回椅子，看着苏晓沉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看着她左手腕纱布下那只象征痛苦与反抗的蝴蝶刻痕。
他掏出手机，调出那份DNA检测报告的电子版，目光再次落在最后一行关于纤维上“微量皮肤组织及汗液残留”的说明上。
DNA结果还在分析中。
一个冰冷而尖锐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猝不及防地钻进他的脑海：
苏晓说，她用美工刀划伤了赵明哲。那么，那块带血的蓝色纤维上，除了死者的血，是否也应该沾有赵明哲的血或皮肤组织？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万一呢？
万一那块纤维上检测出的“微量皮肤组织及汗液残留”，其DNA…不属于赵明哲呢？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冰冷。如果DNA不属于赵明哲，那会属于谁？是谁的血和皮肤组织会出现在那块沾着死者血迹、从袭击者刷手服上撕扯下来的碎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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