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坐实了在苏晓公寓发生的“袭击”中，她与穿着蓝色刷手服的袭击者（极大概率是赵明哲）发生了激烈撕扯，甚至可能就在那场搏斗中，袭击者杀害了第五位受害者后，又试图灭口苏晓！
“死亡时间对得上。”陈明补充道，声音低沉，“第五位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1点到3点。
苏晓公寓的邻居在凌晨2点半左右听到过短暂但激烈的争吵和重物倒地声，随后很快安静了。
结合她体内药物浓度和送医时间，袭击很可能就发生在死者遇害后不久。”
所有的物理证据，像最精准的齿轮，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指向赵明哲——杀人、换药、潜入、袭击、栽赃、逃亡。
程沉感到一种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真相”的重量。
他应该立刻下令，将赵明哲列为头号通缉犯，调动所有资源进行抓捕。他应该感到破案在望的释然。
但为什么，他心中那根名为“首觉”的弦，却绷得更紧了？
为什么苏晓昏迷前那句破碎的“是我的错”，像幽灵一样在他耳边回响？为什么那块碎片，偏偏是粘在“内侧”？是搏斗中无意蹭上，还是…有人故意放置？
手机震动，是医院打来的。护士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程警官，苏晓醒了，意识比较清醒，能进行简短对话了。”
程沉几乎是冲回医院的。
病房里，苏晓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眼神不再涣散，虽然依旧疲惫脆弱，却有了焦点。
看到程沉进来，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情绪——恐惧、悲伤，还有一丝…奇异的平静？
程沉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感觉怎么样？”
苏晓轻轻点了点头，视线扫过他放在床边的外套口袋——那里装着铂金戒指和那份沉重的报告。
“赵明哲…”程沉刚开口。
“是他。”苏晓的声音沙哑，但异常清晰，打断了他。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仿佛在积蓄力量。
“那天晚上…他来找我。穿着…蓝色的衣服，像医生…又不像。”她睁开眼，瞳孔深处残留着惊悸，“他说…他知道我发现了…林雅姐姐的事…他说我是…‘不稳定的变量’…必须清除…”
“发现了什么？”程沉身体前倾，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
“林雅姐姐…不是自杀。”苏晓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撤案…不是因为怕弟弟的…是赵明哲…他给林雅姐姐用了…一种药…让她产生幻觉…让她以为…是她自己害死了弟弟…他给她看伪造的视频…弟弟跳楼的视频
…他控制了她…逼她撤案…然后…他停了她的药…又给她换了…更可怕的…让她在绝望和幻觉里…‘自我了断’…”
苏晓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刻骨的恨意，“他办公室…有暗格…我帮他整理资料时…无意看到的…那些药…还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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