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上散开的纱布下，那只刻下的蝴蝶被雨水和血水晕染开，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凄厉的伤口。
“滚开！”程沉低吼，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没有选择闪避，而是迎着刀锋，用尽全身力气侧身撞入UM-X的怀中！这是搏命的打法，以伤换命！
噗嗤！
匕首的冰凉刺入了程沉的左肩胛骨下方，剧痛瞬间炸开！但同时，他钢铁般的手臂也死死绞住了UM-X持刀的手腕！
另一只手屈肘，用尽毕生所学的格斗技巧，带着骨裂般的狠劲，狠狠砸向UM-X的喉结！
“呃——！” UM-X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扼断的闷哼，眼球瞬间凸出，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痛苦。他强大的力量在要害遭受重击的瞬间土崩瓦解。
程沉趁势夺下匕首，反手毫不犹豫地、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守护的决绝，狠狠扎进了UM-X的大腿根部！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风雨！
UM-X像一座崩塌的铁塔，重重地跪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蓝色的刷手服裤腿和身下的积水。
他试图挣扎，但程沉那一肘几乎击碎了他的喉骨，腿部动脉被刺破的剧痛和失血让他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只能像濒死的野兽般嗬嗬喘着粗气，怨毒地盯着程沉。
程沉踉跄着后退，左肩的伤口血流如注，温热的液体混合着冰冷的雨水迅速浸透了他的半边身子。
失血和剧痛带来的眩晕感像潮水般袭来。他强撑着，将染血的匕首远远踢开，然后猛地转身，扑向苏晓！
“苏晓！苏晓！” 他跪在她身边，颤抖的手指拂开她脸上冰冷湿黏的黑发。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青紫，身体冰冷得吓人。
程沉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不顾自己肩头的剧痛，笨拙又急切地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裹住，试图传递一点微薄的温暖。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看着我，苏晓，看着我！” 他捧着她的脸，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哀求。雨水冲刷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紧闭着，像两片折断的蝶翼。
就在这时，一个缓慢、清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愉悦的鼓掌声，突兀地在天台入口处响起。
啪…啪…啪…
程沉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赵明哲！
他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外面罩着一件米色的长款风衣，手里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步履从容，闲庭信步般地从风雨中走来。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脚边溅起小小的水花。他脸上带着那种程沉熟悉的、温和儒雅的微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冰冷得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程沉紧绷的神经和地上苏晓脆弱的身躯。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 赵明哲停在几米外，伞微微倾斜，挡住了大部分风雨，仿佛眼前不是血腥的搏杀现场，而是一场值得品鉴的戏剧。
“程警官不愧是警队精英，身手了得。园丁，”他瞥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抽搐的UM-X，语气淡漠得像在评价一件损坏的工具，“你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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