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哲！”程沉将苏晓护得更紧，强忍着眩晕和肩头的剧痛，像一头负伤的雄狮般怒视着这个恶魔，“你完了！你的‘化蝶项目’，你所有的罪行，都暴露了！”
“暴露？”赵明哲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程沉肩头的伤口，最后落在被程沉护在怀中、毫无声息的苏晓身上。“不，程警官，你太天真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的目光锁定苏晓，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充满蛊惑力，像恶魔的低语穿透风雨：
“我的小蝴蝶…我知道你能听见…”他的语调温柔得令人作呕，“你看，你拼尽全力保护的骑士，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都是因为你…”
苏晓的身体在程沉的怀里极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他在骗你！苏晓！别听他的！”程沉怒吼，但声音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虚弱。
赵明哲无视程沉，继续用那种催眠般的声调说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忘了那些…让你看清世界真相的‘红色蝴蝶’？忘了那些…伤害过你、欺骗过你、抛弃过你的人…他们该有的下场？”
苏晓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动起来，像风中挣扎的蝶须。
“他，”赵明哲的伞尖缓缓指向程沉，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刺骨的寒意，“就是最大的欺骗者！他给你虚假的希望，让你软弱，让你忘记了你生来就该是…净化的使者！他让你背叛了我们的目标！背叛了你自己！”
“你胡说！作者“栖梧聆月泠”推荐阅读《杀人犯？你是在说我吗？》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程沉感到怀中的苏晓身体绷紧了。
“看看他吧，我的蝴蝶。”赵明哲的声音又放柔了，带着一种悲悯的假象。
“他流着血，快要死了…都是因为靠近你，保护你…你就是灾厄的源头…是带来毁灭的…不祥之蝶…只有回到茧里，回到我身边，你才能…赎罪…才能…让一切结束…”
“不…不是…”苏晓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丝微弱、破碎的呜咽。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空洞的琉璃珠子里，此刻充斥着混乱的风暴——痛苦、迷茫、被唤醒的仇恨、深沉的绝望，还有…一丝被赵明哲话语牵引的、病态的认同感？
“苏晓！看着我！”程沉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看到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正在翻涌，赵明哲的毒液正在侵蚀她最后一点清醒！
“他在操控你！他在利用你的痛苦！别让他得逞！你是苏晓！那个会画画、会害怕、会在乎别人的苏晓！不是他说的什么蝴蝶！”
“画画…害怕…在乎…”苏晓喃喃地重复着，眼神更加混乱。她看着程沉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看着他肩头那片刺目的、还在不断扩大的暗红色，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焦急、痛苦和…对自己的深切担忧。
这种纯粹的、不带任何目的的关切，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刺穿了她被仇恨和绝望层层包裹的心防。
“程…沉…”她艰难地吐出他的名字，声音细若游丝，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依赖和脆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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