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刺鼻。程沉站在心理科候诊区，目光扫过墙上的医生简介——林雅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主治医师赵明哲。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下方标注着“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专家”。
“赵医生今天有预约，不能见客。”护士台后的年轻女孩头也不抬。
程沉亮出证件：“刑警队办案。关于他的一位病人，林雅。”
护士脸色微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系统里没有叫林雅的病人记录。”
“去年十二月。”程沉盯着她闪烁的眼神，“需要我调取通讯记录吗？”
护士咬住嘴唇，目光瞟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就在这时，诊室门开了。赵明哲送一位病人出来，视线与程沉相撞的瞬间，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程警官？”赵明哲的声音平稳得过分，“请进。”
办公室布置得极具安抚性，米色沙发旁摆着沙盘模型。程沉的目光落在书柜里的一尊水晶蝴蝶摆件上——与苏晓的发卡、耳钉同款设计。
“林雅是我的病人。”赵明哲主动开口，十指交叉放在柚木桌面上，“但她在接受三次咨询后就终止了治疗。”
“原因？”
“她认为...”赵明哲斟酌着词句，“我未能理解她的痛苦。她遭遇了严重的医疗诈骗，导致延误治疗。”
程沉注意到医生左手小指戴着铂金素圈戒：“听说她撤案了？”
杀人犯？你是在说我吗？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杀人犯？你是在说我吗？最新章节随便看！“对方威胁要公开她弟弟的校园贷。”赵明哲叹气，“她来找我时，手腕上全是割伤。”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素描，“这是她最后一次咨询时画的。”
程沉的血液瞬间冻结。纸上是用红蓝铅笔涂抹的狰狞人形，脖颈处被反复描黑，而人形的耳后，清晰地画着月牙形胎记——与第三位、第五位死者一模一样。
“她提到过胎记吗？”程沉的声音发紧。
“她说这是‘罪人的标记’。”赵明哲推了推眼镜，“很典型的创伤投射，将自身遭遇归咎于某个身体特征...”
程沉听不清后面的专业分析。素描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签名缩写：S.X. —— 苏晓名字的拼音首字母。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程沉冲进苏晓公寓时，她正蜷在沙发上看老电影《蝴蝶梦》，电视幽蓝的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解释这个。”程沉将素描拍在茶几上。
苏晓的目光掠过签名，忽然轻笑出声：“林雅姐姐画的呀。她说这是骗她钱的人。”她裹紧毛毯，赤脚踩上地板，“赵医生没告诉你吗？他介绍我给林雅当绘画疗愈的志愿者。”
程沉愣住。这解释天衣无缝。
“那个胎记...”他紧逼不放。
“林雅姐姐总摸着自己耳后说‘有这种标记的都该死’。”苏晓歪着头，湿发贴在脖颈的枫叶胎记上，“程警官也觉得我该死吗？”
惊雷炸响！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程沉感到冰冷的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疤痕。
“这是怎么来的？”苏晓的呼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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