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毒贩时被玻璃划的。”程沉僵在原地。女孩的手指带着某种催眠般的魔力，他竟忘了推开。
“疼吗？”她的唇几乎碰到他耳廓。
“比不上看着战友咽气疼。”话出口他自己都震惊。这是埋在最深处的记忆，父亲牺牲后他亲手带出来的第一个徒弟，死在七年前的缉毒行动中。
苏晓突然退开。蜡烛燃起时，她眼底有奇异的水光：“你救不了所有人，程沉。”
她的首呼其名像电流击中他。烛光下，她解开左手丝巾——蜿蜒的疤痕之上，新增了几道鲜红的划痕。
“为什么？”程沉抓住她手腕。
“这样就不怕了。”苏晓笑得天真又残忍，“把害怕具象化，疼过了，就不慌了。”她抽回手，从沙发垫下摸出个药瓶，“赵医生新开的，说能让我少做噩梦。”
程沉瞥见标签上的药名：氯硝西泮。强效镇静剂。
法医中心凌晨三点的灯光惨白。陈明指着第五位死者的尸检照片：“重大发现！死者指甲缝的蓝色纤维是混纺材质，含微量聚丙烯和医用级棉纱——常用于医院刷手服。”
程沉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苏晓的短信：【睡不着，能陪我说说话吗？】背景是她床头柜的照片：十二岁的苏晓穿着病号服，身后是仁和医院的标志。
“还有这个。”陈明递过物证袋，里面是半片水晶蝶翼，“我们在芦苇丛下游找到了它，上面有极少量皮脂组织，DNA正在比对。”
袋中的蝶翼边缘，沾着星点蓝色纤维。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杀人犯？你是在说我吗？》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程沉驱车赶往苏晓公寓时，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他想起赵明哲书柜的水晶蝴蝶，想起苏晓画本上的红蝴蝶，想起死者手中紧握的蝶翼碎片。这些振翅的幽灵，正将他拖向深渊。
公寓门虚掩着。苏晓倒在客厅地毯上，药瓶滚落一旁，空了大半。程沉冲过去抱起她，女孩轻得像落叶。
“...药瓶被换了...”苏晓在他怀里痉挛，指甲深深抠进他手臂，“他来过...”
“谁？”程沉的声音发颤。
苏晓涣散的瞳孔聚焦在他脸上，忽然露出凄楚的笑：“穿白大褂的...蝴蝶...”
救护车笛声划破夜空。程沉在混乱的客厅里搜寻，在沙发缝里摸到个硬物——是枚铂金素圈戒，内圈刻着“ZMZ”。
赵明哲！
他冲到窗边，正看见楼下阴影里一个穿雨衣的身影跨上摩托车。闪电照亮雨衣下摆——赫然露出一角蓝色刷手服！
手机疯狂震动。小周的声音带着哭腔：“程队！DNA结果出来了...发卡上的皮屑组织...和苏晓的匹配度99.9%！”
程沉握着那枚铂金戒，戒指边缘沾着暗红痕迹。他低头看怀里面色青紫的苏晓，她右手紧攥着从他衬衫上扯下的纽扣，指缝里嵌着细微的蓝色纤维。
雨点敲打车窗。救护车里，程沉握着苏晓冰冷的手，看着她脖颈处随呼吸起伏的枫叶胎记。护士突然惊呼：“病人左手！”
苏晓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尚未结痂的新伤——那根本不是杂乱划痕，而是用锐器精心刻出的图案：一只线条颤抖、却栩栩如生的水晶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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