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的手指，她任何一丝可能出现的细微反应。
苏晓依旧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就在程沉感到一丝挫败，准备换种方式时，穹顶内柔和的白光突然切换成了稍显昏暗的暖黄色调，模拟着黄昏的降临。
同时，一个轻柔舒缓、没有任何歌词的钢琴曲背景音乐不知从何处流淌出来，充满了整个空间——是德彪西的《月光》。
这音乐响起的瞬间，程沉的心脏再次被狠狠击中！他想起小周在FMHC提过，播放钢琴曲时，苏晓的手指会轻微颤动！这是“荆棘鸟”在刻意进行某种“环境刺激”或“程序调试”？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苏晓放在扶手上的右手。
一秒…两秒…
在《月光》如水般流淌的旋律中，苏晓那只白皙、纤细、如同玉雕般完美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指尖在柔软的扶手上，留下了一道极其短暂、转瞬即逝的微小压痕！
不是程序化的反应！是肌肉记忆！是灵魂深处对熟悉旋律的本能回应！那首在福利院旧钢琴上可能听过的、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碎片！
程沉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但他强行压下，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不耐烦的、粗鲁的神情，甚至还故意烦躁地嘟囔了一句：
“操，放什么鸟音乐，吵死了！杀人犯？你是在说我吗？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杀人犯？你是在说我吗？最新章节随便看！”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过身，背对着苏晓，仿佛不堪其扰。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借着观察窗玻璃微弱的反光（他知道“渡鸦”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程沉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
背对着观察窗、面向着那架白色钢琴的苏晓，在《月光》的旋律流淌到某个略带忧伤的转调时，她那空洞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极其短暂地、掠过了一丝深不见底的、刻骨铭心的哀伤！快得如同幻觉！
同时，她那只戴着幽蓝蝴蝶护腕的左手，极其隐蔽地、用指尖在扶手椅光滑的皮革表面，极其微弱地…划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带着明确指向的——短横！摩斯密码中最基本的“点”（Dit）！
她在回应！在反抗！在利用这被精心设计的“程序刺激”环境，传递着最微弱的信号！她没有被完全“净蚀”！她的意识在挣扎！在求救！
程沉的心跳如擂鼓！巨大的希望伴随着更深的担忧瞬间将他淹没！她能感知到！她能反抗！但这反抗如此微弱，如此危险！
任何过度的刺激都可能触发“渡鸦”所说的“深度激活”或更可怕的后果！而且，她手腕上那幽蓝的蝴蝶晶体，如同一个冰冷的监视器，随时可能捕捉到她意识波动的异常！
音乐结束，灯光恢复了柔和的白色。苏晓眼中的哀伤早己消失无踪，重新恢复了死寂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程沉的幻觉。
(http://www.220book.com/book/SIWC/)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