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张文轩从省城回来了。
他脸色凝重，连平时的笑容都没有了。
“怎么样？”温言急忙迎上去。
张文轩摇摇头，“情况很糟糕。”
“霍大哥现在被关在省城监狱里，罪名是叛乱和私通外敌。”
“私通外敌？”温言愣住了，“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们知道是假的，但现在人家说了算。”张文轩坐下来，“更糟糕的是，听说明天就要开庭审判。”
“这么快？”
“王团长他们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证人证物什么的都齐全，就等着走过场。”
温言心里一沉。
事情发展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有没有办法见他一面？”
“我试过了，不行。”张文轩摇头，“监狱戒备森严，外人根本进不去。”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张文轩压低声音，“劫狱。”
“劫狱？”温言吓了一跳，“这太危险了。”
“确实危险，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张文轩拿出一张纸，“我己经画好了监狱的地形图，还联系了几个可靠的人。”
“需要多少人？”
“不需要太多，七八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温言犹豫了一下，“我也去。”
“不行。”张文轩断然拒绝，“太危险了，而且小雯还需要你照顾。”
“小雯可以交给爷爷。”
“嫂子，你别添乱了。”张文轩苦笑，“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行动都不方便，你去了只会拖后腿。”
温言想要反驳，但又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不会武功，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张文轩站起来，“审判在明天上午，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救出霍大哥。”
“这么急？”
“没办法，机会只有一次。”
张文轩匆匆离开了。
温言抱着小雯，心里乱得很。
她想跟着去，但又怕给他们添麻烦。
“妈妈，你怎么了？”小雯仰着小脸问道。
“没什么。”温言勉强笑了笑，“妈妈只是有点累。”
“那你休息一下吧。”
小雯乖巧地靠在她怀里。
温言却怎么也睡不着。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小时。
天黑了，张文轩他们应该己经行动了。
温言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耳朵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
但县城里静得很，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种安静让她更加不安。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温言心里一跳，赶紧跑到院子里。
枪声断断续续，似乎是从南边传来的。
那个方向正是通往省城的路。
不会是张文轩他们出事了吧？
温言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立刻跑出去看看。
但她不能走，小雯还在睡觉。
枪声渐渐停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温言站在那里，手心里全是汗。
过了很久，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是我。”张文轩的声音。
温言赶紧开门，“怎么样？”
张文轩摇摇头，脸上有血迹。
“失败了。”
“失败了？”温言心里一沉，“霍临城怎么样？”
“我们没能救出他。”张文轩颓然坐下，“被发现了，还牺牲了两个兄弟。”
温言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了。”张文轩摇头，“监狱那边肯定会加强戒备，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明天的审判…”
“只能听天由命了。”
温言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还以为有希望救出霍临城，没想到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嫂子，你别哭了。”张文轩安慰她，“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听说省里还有其他势力，说不定…”
话没说完，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来的人很多，脚步声杂乱。
“不好，是军队。”张文轩脸色大变，“他们来抓我们了。”
果然，院子里冲进来十几个士兵。
为首的还是那个副营长。
“张文轩，你跑不了了。”
“什么意思？”
“劫狱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副营长冷笑，“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副营长掏出一张纸，“这是你画的监狱地图，上面还有你的笔迹。”
张文轩脸色变了。
他确实画过地图，但明明放在身上，怎么会在他们手里？
“肯定是有人告密。”张文轩咬牙切齿。
“是谁告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阴谋败露了。”副营长挥挥手，“把他们都抓起来。”
士兵们围了上来。
“等等。”温言站了起来，“张先生只是我的朋友，劫狱的事情他没有参与。”
“没参与？”副营长晃了晃那张纸，“这证据还不够吗？”
“这张纸是我画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嫂子，你胡说什么？”张文轩急了。
“我没胡说。”温言平静地说，“劫狱是我策划的，跟张先生没有关系。”
“你？”副营长上下打量着她，“一个女人能策划劫狱？”
“为什么不能？”温言抬起头，“为了救我丈夫，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策划的？”
“这个。”温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给那些人的联络信，上面有我的亲笔字。”
副营长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是女人的字迹。
“很好。”他冷笑，“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们走。”
“不行。”张文轩拦在温言前面，“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
“到底是谁做的？”副营长不耐烦了。
“是我。”两个人异口同声。
副营长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挥挥手，“既然你们都不说实话，那就都抓起来。”
士兵们冲了上去。
张文轩想要反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了。
温言没有反抗，只是紧紧抱着被吵醒的小雯。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小雯害怕地问。
“没事，妈妈只是要出去一下。”温言轻抚着她的头发，“小雯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
“我不要妈妈走。”小雯抱紧她的脖子。
“小雯听话。”温言强忍着泪水，“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她把小雯交给闻讯赶来的老人，跟着士兵们走了。
夜风很冷，但温言的心却异常平静。
她终于可以去见霍临城了，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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