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城站在窗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城中最新的布告，眼神锐利如刀。
“少帅，布告己经贴满了城中大街小巷。”副官恭敬地站在一旁。
“效果如何？”霍临城头也不回地问。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猜测这位神秘的'大人物'到底是谁。有人说是从京城来的名角儿，有人猜是外国使节……总之，人心浮动，正如少帅所料。”
霍临城满意地点点头，将布告放在桌上。布告上写着：“霍府花园赏月会，神秘角儿倾情演出，一曲惊艳全城。”没有提及具体是谁，也没有透露是什么戏目，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足以让全城为之疯狂。
这正是霍临城要的效果。
——
花厅里，温言正在排练《贵妃醉酒》。她提着裙摆，身姿曼妙，手腕上的水袖随着她的动作飘荡，如同流水一般灵动。
“咳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她的动作。温言转过头，看到霍临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赞叹。
“少帅来检查我的功课？”温言放下水袖，故作轻松地问。但她心里清楚，明天的演出关系到她的生死，容不得半点马虎。
“不是检查，是来提点建议。”霍临城走近几步，“你的身段己经很到位了，但是气还不够沉。贵妃是高贵的角色，即使醉酒，也要保持那份威严。”
温言挑眉：“没想到少帅还懂戏曲？”
霍临城笑了笑：“你以为本帅是什么粗人？不懂风雅的武夫？”
“那倒不是。”温言假装思考，“我只是觉得少帅平日里杀伐决断，一看就是练过铁砂掌的，哪有时间研究这些花哨的玩意儿。”
霍临城抬手，作势要敲她的脑袋：“你这小戏子，嘴还挺毒。”
温言灵巧地躲开，笑着转了个圈：“少帅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
霍临城看她活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明天就要上台了，紧张吗？”
温言停下动作，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当然紧张。这可是一场豪赌，输了就是掉脑袋的买卖。”
“你不会输。”霍临城的声音很笃定。
“少帅这么有信心？”
“本帅赌的从来不是胜负，而是人。”霍临城走到她面前，“你是本帅赌过的最值得的一把。”
温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肯定，只能假装整理自己的水袖，掩饰内心的波动。
“对了，”霍临城似乎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关于我那位政敌的资料，你最好看看。”
温言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周南业？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霍临城点头：“没错。他一首想取代我的位置。此次针对你的通缉令，表面上是针对你，实际上是为了打击我。如果你被定罪，我就会成为窝藏奸细的帮凶。”
温言恍然大悟：“所以明天的演出，不仅关系到我的命运，也关系到少帅的权力斗争？”
“聪明。”霍临城露出赞许的目光，“所以，你不仅要唱好，还要唱得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温言握紧拳头：“少帅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
城西的一间小茶馆里，温言的祖母正坐在角落里，脸色凝重。她面前摆着一份布告，正是关于霍府花园赏月会的那一份。
“您看，这会不会是我们家言儿？”一位戏班成员低声问道。
老太太叹了口气：“十有八九是她。那丫头从小就爱逞强，这次又要闯什么祸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另一位戏班成员担忧地说，“她现在可是全城通缉的'奸细'，这么高调地出现，不是自投罗网吗？”
老太太将布告折起来，放进怀里：“言儿虽然爱闹腾，但向来有分寸。她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理由。我们只能相信她了。”
戏班成员们虽然心存顾虑，但也只能点头。
就在这时，茶馆外突然走进几个穿着考究的公子哥，大声谈论着霍府赏月会的事。
“听说了吗？那个女扮男装的奸细要在霍府公开唱戏！”
“真的假的？霍少帅这是疯了吧？让一个通缉犯登台？”
“我听说，这戏子有什么特殊本事，把霍少帅迷得七荤八素的！”
“呸！什么特殊本事？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戏班的人都握紧了拳头，老太太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但她拦住了想要冲上去理论的戏班成员：“不能惹事，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想破坏言儿的演出。”
戏班成员们只好忍气吞声，但心中的担忧更加强烈了。
——
演出前夜，温言穿着完整的戏服站在镜子前，反复检查每一个细节。从头饰到妆容，从水袖到绣花鞋，每一处都必须完美无缺。
门被轻轻推开，霍临城走了进来。看到盛装的温言，他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样？”温言转过身，向他展示自己的装扮，“合格吗？”
霍临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的每一处细节。他伸手轻轻调整了一下她头上的一支钗：“这样更好。”
温言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少帅，明天真的会成功吗？城里己经有很多不好的传言了。”
霍临城看着她：“害怕了？”
“有点。”温言诚实地回答，“毕竟是掉脑袋的事。”
霍临城的眼神变得柔和，但语气依然坚定：“别怕，有我。”
简单的西个字，却给了温言莫大的勇气。她抬起头，恢复了那个机灵活泼的温言：“既然少帅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能成功啊！不就是一群瞎了眼的家伙嘛，我肯定让他们眼睛亮了灯笼一样大！”
霍临城被她的形容逗笑了：“好，就是这个气势。明天就靠你了。”
温言故作轻松地挥挥手：“小意思，保证完成任务！”
霍临城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对了，明天有可能会有意外情况，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明白吗？”
温言认真地点点头：“我相信少帅。”
霍临城满意地离开了，留下温言一个人站在镜子前。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温言啊温言，你这回可真的是玩大了，明天就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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