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果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盯着那份“恋爱协议”，像盯着一份温柔陷阱合同。
它写得太合理了——合理得像一场婚前筹划。
可她知道，那不是爱情，是控制。
—
第二天一早，她拎着包冲进殷斯爵办公室，声音冷得不似平时的傻白甜：
“我不签协议。”
他抬头：“理由。”
“我没有理由，我就是不想。”她看着他，眼睛有点红，“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也罢，我都不想像现在这样——活成你定义里的样子。”
殷斯爵合上文件，静静地望着她。没有怒意，却冷得像风暴前的宁静。
“林果果，我可以给你世界上最顶级的资源、生活、保护，甚至连你家乡街角卖豆花的摊子，我都能重新装修升级开成全国连锁。”
“但你不给我任何回应，连一个‘喜欢’都不肯给？”
林果果别开视线：“我不是你掌控人生的那个项目，我有自己的喜好、想法、情绪……你说你在爱我，但你的爱让我觉得我连自己都没了。”
“那你要什么？”
“我要辞职。”
房间顿时陷入死寂。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请尊重我。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
—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殷斯爵坐在原地，十几秒没有任何动作。
等到秘书小心翼翼进来递文件，他忽然开口，嗓音低冷如冰：
“林果果不是要辞职吗？”
“是……她己经递了正式申请。”
“很好。”
秘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他下一句：
“通知人事部，暂停集团一切新招录程序。林果果的职位，暂时冻结。她原本所在的所有部门，全部转为首属总裁办公室。”
秘书目瞪口呆：“那她……”
“她不属于集团。”他冷冷道，“她属于我。”
“她说不想见你……”
“那就告诉她，”他起身，系上袖扣，眸光森寒，“我会让她，每天都在我面前后悔这句话。”
—
林果果本来以为辞职后就能“解脱”。
她去了朋友开的咖啡馆帮忙打工，第一天很开心，做拉花、点单、和顾客聊天。
结果第二天下午三点，整个店被匿名客户以五千万买下。
然后被装修团队封门重装。
老板一脸复杂：“果果……你是不是惹到哪位大佬了？”
她嘴角抽搐：“他、他可能是想喝我亲手做的拿铁。”
—
第三天，她换了家早教机构兼职做绘本老师。
刚教完第一堂课，门外停了一排黑色商务车，十几位保镖模样的人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箱箱玩具、书本、设施器材。
负责人满头大汗：“林老师，这是您‘老公’捐赠的，他说您教课太辛苦，这些……是为了让您工作轻松点。”
她：“他不是我老公！不是！不是！！”
对方摆出清单：“请签收，这批是德国产全套教具，运费一百三十万。”
她：“……”
她逃，他追。
她越逃，他追得越彻底。
—
第七天深夜，她回到出租屋楼下，刚打开门，发现屋子……被刷了新漆，家具全换。
电视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是她小时候穿着校服的照片，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她僵在原地。
这不是她发在朋友圈的照片吗？
只有她三年前发过，还被她自己删了……
她慢慢坐到沙发上，手机忽然响起。
是他。
她犹豫很久，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哑、疲惫，却克制着不情绪化。
“你还好吗？”
她靠着沙发：“不好。”
“我知道。”他声音轻下去，“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
“怕什么？”
“怕你真的走了。”
林果果没有说话。
他顿了顿，低声说：
“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想保护的人。”
“以前我谈生意、操控市场、布局投资……我不在乎谁输谁赢。可现在，你说你想离开，我就觉得我输了整个人生。”
“你说你不是我养的宠物，你是你自己。好，我承认，我确实把你……养宠物那样宠了。”
“但果果——”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喊她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跑了？”
“我不逼你签协议了，你爱自由……我给你整个世界。你只要别离开我。”
—
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她听着他的声音，心软了一瞬，又狠狠抑制住：
“……我还是想清楚再说。”
“好。”他温柔地说，“我等你。”
—
可挂断电话后，他眼底一寸一寸收起柔情，转而变得深沉冷厉。
“她不回来，我就买下整个城市。”
“她要哪条街不想走，我就让它永远封路。”
“她想逃，我就让这个世界……没有她能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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