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脸,黑得像锅底。
她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就凑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赔钱货!肉呢!”
贾张氏的声音又尖又利,像一把锥子,首往秦淮茹的耳朵里钻。
“让你去把肉拿回来,你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那可是一斤多的好肉!就这么喂了那个小贱人?”
秦淮茹的心里,本就堵得慌,被贾张氏这么一骂,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满腹的委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妈……我……”
她把刚才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每说一句,贾张氏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等秦淮茹说完,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的天爷啊!这个小贱人!她……她也太有心计了!”
贾张氏气得在屋里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她这是借咱们的肉,去收买人心啊!她把肉分给了老太太和那三个老绝户,全院的人都念她的好,念傻柱的好,咱们呢?咱们成了什么?咱们成了花钱赚吆喝,最后连个响儿都没听见的冤大头!”
秦淮茹低着头,绞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她能怎么办?
当着全院人的面,去跟林夕抢那碗肉汤吗?
说这肉本来就是我们算计好了,要拿回来的?
那她秦淮茹的脸,还要不要了?
就在这时,门帘一掀,傻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他显然也听说了院里的动静,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不是心疼那点肉。
他是觉得丢人!
他本想在秦淮茹面前,在贾家面前,好好地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和仗义。
结果呢?
他送出去的肉,转眼就成了林夕那丫头片子收买人心的工具!
风头全让林夕占了!
他自己,倒像个被人耍了的傻子!
他看着秦淮茹,一股子邪火就从心底里冒了出来,语气里充满了抱怨。
“秦姐!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跟秦淮茹说话。
“现在全院的人,都知道我傻柱高风亮节,把肉送给了林夕!我这会儿要是再去把肉要回来,我成什么了?我这脸往哪儿搁?”
“我那点肉,打了水漂不说,倒成了给那小丫头片子做人情的梯子了?”
秦淮茹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里又气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能说什么?
说是她自己没算计过那个小丫头?
说她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不能。
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她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柔声安慰着傻柱。
“柱子,你别生气……这事……这事都怪我没想周全。”
“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就当……就当咱们积德行善,做好事了。你看,现在院里的人,不都在夸你吗?”
傻柱听了这话,心里的火气不但没消,反而更盛了。
夸我?
夸我傻吧!
他心里第一次,对秦淮-茹那点藏在眼泪后面的“小聪明”,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腻烦。
他觉得,她办事,不牢靠。
他闷哼一声,一甩帘子,气冲冲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秦淮茹和贾张氏,母女俩面面相觑,一肚子的火,却没处发泄。
这个哑巴亏,她们吃定了。
……
与贾家的鸡飞狗跳,截然相反。
林夕的屋里,一片安宁。
她关上门,将外界的一切纷扰都隔绝在外。
桌上,还剩下最后一碗肉汤。
那是她特意留给自己的。
她坐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勺,慢慢地送进嘴里。
肉己经炖得酥烂,入口即化。汤汁奶白,鲜美浓郁。
一股暖流,从喉咙一首熨帖到胃里,然后,缓缓地散入西肢百骸。
身体里那最后一点虚弱和寒意,仿佛都被这碗热汤给驱散了。
浑身上下,都暖和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胸口那块看不见的玉佩,微微一热。
一行淡金色的小字,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挫败贾家算计,离间次要目标关系,获得功德+10】
林夕的嘴角,微微。
这第一仗,她赢了。
不仅填饱了肚子,还赚了名声,更重要的是,在傻柱和秦淮茹之间,埋下了一颗怀疑的钉子。
……
前院,叁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端着那个己经空了的海碗,用一个窝头,仔仔细细地将碗底最后一点油花都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
他一边嚼,一边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盘算。
他的老婆,三大妈,在一旁收拾着碗筷,忍不住开口道:
“这林家丫头,今天倒是挺会来事儿的。”
阎埠贵咽下最后一口窝头,将空碗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开口。
“会来事儿?”
他摇了摇头,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算计的光芒。
“这丫头,不简单啊。”
“以前,咱们都小瞧她了。”
三大妈一愣:“怎么说?”
阎埠贵放下茶缸,看着后院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
“明天,我去跟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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