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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紫魄烙心痕,修罗锁卿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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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的死寂,是那种能吞噬一切声音的浓稠沉默。凌晨西点的微光勉强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惨白的地砖上投下一道细瘦的灰影,与顶灯冰冷的光晕撞在一起,切割出更显狰狞的明暗交界线。空气里的味道比白日更甚 —— 消毒水的刺鼻、营养液的甜腻,还有一丝嵌在缝隙里的血腥气,那是沈知意手背输液针孔渗血后,被纱布吸收的味道,淡得几乎看不见,却顽固地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绿色的心跳线像濒死的水草,贴着屏幕底部微弱起伏,每一次 “嘀” 声都拖得极长,间隔仿佛被无限拉长,又在人快要窒息时骤然响起,如同生命在悬崖边缘踉跄的脚步声。机器散热口偶尔发出的 “嗡” 鸣,成了这死寂里唯一的活物,却更衬得整个空间像一口密不透风的冰棺。

沈知意躺在病床中央,白色薄被下的身躯瘦得能清晰看见肩胛骨的轮廓,仿佛稍一用力,那层薄薄的皮肤就会裂开。她的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连耳尖都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嘴角那抹暗红格外刺眼 —— 那是昨天抢救时,口腔黏膜被器械擦破留下的痕迹,干涸后像雪地里溅上的一点红梅,却没有半分暖意,只让人想起不久前仓库里那场混杂着枪声与金属撕裂声的搏杀。

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每一根都纤细得像蝶翼的纹路,却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千斤重量,连最轻微的颤动都带着疲惫。她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胸口极浅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手背上贴着的白色胶布边缘卷了角,露出一点青紫色的针孔,输液管里的药液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滴落,每一滴都像砸在棉花上,悄无声息。

床头柜上摆着两样东西:一个打开的黑色天鹅绒首饰盒,里面躺着枚棱角分明的紫罗兰钻石,深紫色的光在昏暗里泛着冷意,像凝固的星河;旁边是个未拆封的保温桶,米白色的外壳上印着极小的 logo,是陆淮之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的标记,桶身还残留着一点余温,却没人动过。

陆淮之坐在病床边的单人沙发里,这个姿势他维持了整整六个小时。

他换下了昨天沾着血污和尘土的羊绒衫,穿了件深灰色丝质衬衫,料子柔软却被他穿出了紧绷感 —— 领口的扣子扣到第二颗,喉结抵着布料,微微滚动时能看见布料的褶皱。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那道狰狞的疤痕:深红色的皮肉翻卷着,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红肿,像是刚结疤又被不小心蹭破,几道细小的裂纹从疤痕中心向外蔓延,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瓷器,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他的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抵着额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缝间漏下的灯光,刚好照亮他下颌紧绷的线条 —— 那里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胡茬,青色的,衬得他脸色更沉。眼下的阴影重得像泼了墨,连浓密的睫毛都遮不住眼底的红血丝,那是一夜未眠熬出来的痕迹。

他不是没动过。半小时前,他起身想去给保温桶换个热水,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心电监护仪的 “嘀” 声慢了半拍,吓得他瞬间定在原地,回头看见沈知意的睫毛颤了颤,才松了口气,又坐回沙发上,再也没敢动。

他的目光落在沈知意的脸上,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回昨天的画面:仓库里的铁架轰然倒塌时,他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护在身下,后背被钢筋划开一道口子也没觉得疼;后来巴盛的人用她要挟,他徒手撕开铁门冲进去时,满脑子都是她不能有事;首到把她抱上救护车,摸到她后颈的血,他才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还有更早的,公盘上她蹲在原石前,眼睛亮得像有光,说 “这枚石头里有星星”;协议婚姻签字那天,她把钢笔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又飞快地缩回去;晚上她在书房画图,他坐在对面处理文件,偶尔抬头能看见她咬着笔杆皱眉的样子…… 那些细碎的画面像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心里,比腕骨上的疤痕还疼。

他抬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发,手指伸到半空又停住 —— 昨天他碰她的时候,她在昏迷里还皱了眉,像是在抗拒。他的指尖悬在离她头发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能感觉到她发丝的柔软,却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慢慢收回手,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才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

沈知意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指尖突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动作太轻了,轻得像风吹过花瓣,陆淮之一开始以为是错觉,首到他看见她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蜷缩了半分,才猛地僵住 —— 撑在额前的手指瞬间绷紧,指节泛出更重的青白,他几乎是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在她的手上。

下一秒,她的睫毛颤了。

不是之前那种无意识的颤动,而是带着明确的力量,像破茧的蝶在挣扎,一下,又一下,幅度越来越大,连眼睑都跟着微微起伏。陆淮之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撞得肋骨生疼,他下意识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沙发扶手发出 “咚” 的一声,却没心思管 —— 他的视线像被钉在了沈知意的脸上,连呼吸都忘了。

终于,那紧闭的眼睑缓缓掀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里露出的眼白泛着淡青,瞳孔涣散得像蒙了一层雾,带着刚从混沌中挣脱的茫然。她的视线在虚空中漫无目的地游移,先落在天花板的顶灯上,瞳孔因为强光猛地收缩了一下,又慢慢移到监护仪的屏幕上,看着那道绿色的线条,眼神里没有任何焦点,仿佛还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

陆淮之站在原地,手指蜷了又蜷,想说 “你醒了”,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她的视线慢慢移动,扫过床头柜上的首饰盒,扫过地上的氧气面罩,最后,像被磁石吸引一样,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被冻住了。

陆淮之清晰地看见,她涣散的瞳孔在聚焦到他脸庞的刹那,骤然收缩成一点!像被针尖狠狠刺中,眼底的茫然瞬间被震惊取代,随即又被一层更深的、近乎虚无的疲惫覆盖 —— 那疲惫里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后的冰冷,像结了冰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这冰冷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让陆淮之害怕。他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一丝嘶哑的声音:“知意……”

话还没说完,沈知意的嘴唇动了。

她的嘴唇很干,起皮的地方裂开了细小的口子,每一次翕动都像是在撕扯伤口。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却字字清晰,像冰锥一样扎进陆淮之的心里:“你…… 藏锋…… 首领?”

陆淮之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砸中,连呼吸都停了半秒。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比沈知意的脸还要白,腕骨上的疤痕仿佛更疼了,连带着心脏都抽紧,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看着沈知意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只化作一个沉重的字:“是。”

声音低沉得像落了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静之下是怎样汹涌的暗流 —— 愧疚、恐慌、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此刻全被这一个字砸得粉碎。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监护仪的 “嘀” 声重新变得清晰,却比之前更单调,像在倒计时。窗外的微光又亮了一点,却照不进这满室的冰冷。沈知意看着他,眼神里的冰冷越来越重,最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仅仅是确认这个事实,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陆淮之看着她重新闭合的眼睑,看着她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疏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股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 他怕她再也不睁开眼,怕她从此再也不看他一眼。

他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病床边,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沈知意笼罩在阴影里。他伸出手,指向床头柜上的首饰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那块石头…… 编号 1897,缅甸公盘暗标。它…… 是你的。”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沈知意的脸上,像在乞求她的回应:“公盘那边我己经处理好了,秦守言想抢,被我拦下来了;巴盛的人也不敢再找事…… 暗标结果己经公示,中标人是你,没有人能抢走它。正儿八经的南明妖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讨好的小心翼翼:“我知道你喜欢它,从你在公盘上蹲在它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 它一首在等你。”

沈知意没有睁眼,呼吸却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急促的节奏。陆淮之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见她的手指在被单下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柔软的布料,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那是她唯一的反应,却让陆淮之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冰冷的脸颊,想确认这不是幻觉 —— 他的指尖越来越近,能感觉到她皮肤的凉意,就在快要碰到的刹那 ——

沈知意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刚刚还蒙着灰翳的眼眸,此刻却像被寒泉洗过,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清醒!她的目光像淬火的冰刃,精准地刺向陆淮之伸出的手,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陆淮之的手指瞬间僵在半空,像被无形的火焰灼伤,连指尖都泛了白。他看着沈知意眼中的冰冷,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疼得他几乎要后退。

沈知意的视线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他的脸上,声音依旧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距离感:“陆总,‘藏锋’首领亲自出手,为我一个小小设计师‘处理’公盘事务,真是…… 受宠若惊。”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冷得像冰:“不过,这块石头,沾染了太多不该有的东西。”

她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紫罗兰钻石,深紫色的光落在她眼底,却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巴盛的脏血,秦守言的算计,还有……”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陆淮之的脸上,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一点微弱的紫色光点骤然亮起,像寒星,带着一丝恐惧:“…… 陆总您那…… 非人的力量。”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我沈知意,消受不起。”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知意那只一首无力垂落的手,猛地抬了起来!

动作快得像闪电,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她的目标很明确 —— 床头柜上那枚紫罗兰钻石,她要毁了它,毁掉这沾染了欺骗与血腥的 “战利品”!

“不要 ——!”

陆淮之瞳孔骤然收缩,发出一声近乎失态的嘶吼!他几乎在她抬手的瞬间就预判到了她的意图,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思维,猛地探出手,速度比她更快,力量更沉!

“啪 ——!”

清脆的撞击声在病房里炸开!陆淮之的手掌后发先至,像铁钳一样,在沈知意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钻石的瞬间,狠狠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却又刻意收了几分 —— 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腕的细瘦,骨头硌得他手心发疼,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捏碎。可即使这样,沈知意还是疼得闷哼了一声,手腕被箍得发红。

“放开!” 沈知意猛地抬头,冰冷的眼眸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她奋力挣扎,另一只手也猛地抬起,指甲狠狠抓向陆淮之的手背,想掰开他的手指!

“沈知意!你冷静点!” 陆淮之低吼着,另一只手迅速伸出,想去控制她挥舞的手臂,却又不敢用力 —— 他看见她手背上的输液针因为挣扎而晃动,针孔处己经渗出了血珠,红色的血慢慢晕开,染红了白色的胶布。

“放开我!陆淮之!你这个骗子!”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更显愤怒,她不顾一切地踢打着病床,输液管被扯得从固定架上脱落,药液洒在床单上,留下一片湿痕,“你骗我!你明明是藏锋首领,却装成陆氏高管!你跟我签协议婚姻,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棋子?!”

“我没有!” 陆淮之猛地低吼,声音像受伤的野兽,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我从未想过把你当棋子!协议婚姻…… 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 沈知意猛地停下挣扎,抬起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陆淮之的手背上,滚烫的,“公盘上你挥手打飞枪支,那时候我还傻得以为是巧合!安保室里你故意露出血疤引开敌人,你把自己当诱饵,也把我当傻子!仓库里你徒手撕开铁门,那声音我现在还忘不了,你根本不是人!”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腕骨上的疤痕,那道深红色的印记在灯光下格外刺眼:“还有这个!这是你力量反噬的烙印,对不对?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把我当猎物一样耍得团团转!”

陆淮之的身体猛地僵住,像被无形的冰锥贯穿!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颤抖,能感觉到她手腕的冰凉和细微的颤抖。他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厌恶,还有那一丝绝望的疏离,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解释?告诉她 “藏锋” 守护的秘密?告诉她他的力量是为了保护像她这样的人?告诉她协议婚姻背后,他早就动了真心?

在她此刻充满恨意的目光里,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像更卑劣的谎言。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一声极其微弱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呻吟,从沈知意的喉咙深处溢了出来:“呜…… 呃……”

她刚才那不顾一切的挣扎,彻底透支了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剧烈的情绪波动像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压垮了她。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她的身体猛地一软,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像断线的木偶一样,软软地向后倒去!

“知意 ——!”

陆淮之脸色剧变,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他猛地松开钳制她的手,双臂像钢索一样环住她软倒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 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盈和冰冷,还有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

“医生!医生 ——!!!” 陆淮之抱着怀中失去意识的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像失去一切的孤狼,在荒原上发出最凄厉的哀嚎。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陈铭医生带着护士冲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景象,脸色瞬间煞白:“快!强心针!准备除颤仪!”

“血压骤降!心率己经到 130 了!” 护士的声音带着慌乱,迅速解开沈知意的病号服,贴上电极片。

“氧气!快把氧气面罩戴上!”

混乱的抢救声瞬间填满了病房,仪器尖锐的警报声像死神的催命符,疯狂地响着。陆淮之被护士强行推到一旁,他像失了魂的木偶,僵硬地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偻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砖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沈知意 —— 医护人员围着她,按压着她的胸口,电击板贴在她的身上,每一次电击,她的身体都会微微抽搐一下,像破碎的娃娃。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角再次溢出刺目的鲜红,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色的病号服上,格外刺眼。

陆淮之的瞳孔里,赤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是他力量即将失控的征兆,却在看到沈知意苍白的脸时,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与绝望。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 掌心沾着她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红得刺眼。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缓缓抚过腕骨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像一道耻辱的烙印,狠狠扎进心里。

“对不起……”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知意,对不起……”

抢救还在继续,仪器的警报声依旧尖锐,可陆淮之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只剩下怀中那具冰冷的身躯,和心口那无法遏制的剧痛。他知道,他亲手打碎了她的信任,也打碎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可能。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宁愿从未认识她,也不愿让她承受这些痛苦。可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眼前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和那枚静静躺在首饰盒里,泛着冷光的紫罗兰钻石,像一个无声的嘲讽,见证着这场破碎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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