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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幻术之基与无声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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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日家的庭院依旧带着一种宁静致远的氛围,几株晚开的夕颜花在角落里悄然绽放。夕日真红坐在廊下,面前摆着一壶清茶,袅袅热气升腾。

当看到走进院门的漱石时,真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欣慰、赞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真红老师。”漱石恭敬地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坐吧,漱石。”真红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声音温和,“身体恢复得如何?纲手大人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他指的是漱石恢复的速度和状态。

“多谢老师关心,己无大碍。师……纲手老师的医术确实神乎其技。”漱石在称呼纲手时,刻意流露出一丝生涩和尊敬,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一个新晋弟子的心态。他依言坐下,姿态放松却不失礼数。

“嗯,那就好。”真红点点头,亲自给漱石倒了一杯茶。“关于边境任务……你的报告我己经看过了。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出精准的判断,并……嗯,帮助到纲手大人,非常了不起。”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实质般落在漱石脸上:“不过,报告中提到,你在生死关头,精神力似乎产生了某种突破性的爆发?甚至能影响到他人深层的心理状态?”

终于来了。漱石心中早有准备。精神力暴涨这种事,瞒得过别人,很难瞒过夕日真红这种幻术大师。

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后怕”,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说实话,真红老师,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我只记得看到纲手大人……状态非常糟糕,岩忍的毒烟又近在咫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静音前辈和大家死在那里!不能让纲手大人出事!”

他的语气带着少年人的急切和真挚,眼神中充满了当时那种破釜沉舟的决心:“然后……就像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从脑子里炸开了,非常痛苦,但也非常清晰。我好像能‘感觉’到纲手大人精神里的混乱和恐惧,就像一片黑色的漩涡……我就拼命地想着‘冷静’、‘清醒’、‘你能行’这些念头,把精神集中起来,朝着那个漩涡‘撞’了过去……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漱石描述得有些混乱,甚至带着点语无伦次,完全符合一个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未知潜能、事后却懵懂无知的少年形象。

“精神力具象化……心灵干涉……”真红低声自语,眼中精光闪烁。他仔细审视着漱石的表情和眼神,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但眼前少年脸上的困惑、后怕以及对当时情景的描述,都显得无比真实自然。

“漱石,”真红的声音严肃起来,“你描述的这种情况,非常罕见。这己经超出了基础幻术的范畴,触及到了精神力的本质运用,甚至是……阴遁的领域。这种力量,强大而危险。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导师的郑重:“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幻术天赋极佳。现在看来,你在精神力方面的潜力,或许比我预想的还要惊人。但这并非全然是好事。过于强大的精神力,若没有坚实的根基和正确的引导,极易反噬自身,甚至扭曲心智。”

真红看着漱石,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在我这里的学习,需要调整方向。基础幻术的构建和查克拉微操不能丢,但重点要转移到精神力的凝练、掌控和防御上来。我会教你更高级的冥想秘法,以及一些基础的‘固魂’之术。你必须学会驾驭它,而不是被它驾驭。”

“是!真红老师!”漱石立刻应道,脸上露出感激和认真,“我明白!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也更需要谨慎。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绝不辜负老师的教导!”

心中却是一片冷静:‘固魂之术?正好。我需要更系统地掌控这暴涨的精神力。而且……这也能为未来可能接触到的、更深层的阴遁力量(比如写轮眼)打下基础。真红的担忧和引导,正中下怀。’

“嗯。”真红对漱石的态度很满意。“另外,关于你帮助纲手大人一事……”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深意,“团藏顾问那边,似乎对此事有些……不同的看法。”

漱石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茫然”和“不安”:“团藏顾问?我……我不明白。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真红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点破,只是意味深长地说:“木叶的根很深,有些盘根错节的东西,不是你现在该碰的。专心跟着纲手大人修行,提升实力,用实打实的功绩说话。其他的……有火影大人,有我,有纲手大人。”

这是在隐晦地提醒他,团藏己经盯上他了,并且试图借题发挥,同时也在表明自己和水户门炎不同,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是!我记住了!”漱石郑重地点头,心中快速分析着真红的态度。‘看来真红是猿飞的坚定支持者,对团藏也有警惕。可以争取为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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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刚出院,不宜过度耗神。”真红结束了谈话,“冥想之法我稍后整理给你。回去好好休息。”

“谢谢真红老师。”漱石再次行礼,退出了庭院。

走出夕日家,漱石脸上的恭敬之色褪去,恢复了平静。与真红的谈话,暂时解除了精神力暴涨的隐患,获得了更高级的修行法门,也初步确认了真红的立场。收获不小。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方向一转,没有回家,而是朝着木叶后山那片熟悉的、偏僻的练习场走去。虽然纲手和静音都叮嘱要休息,但漱石知道,时间不等人。团藏的试探己经来了,他需要尽快掌握新的力量。

练习场空无一人。漱石走到中央,没有急于练习忍术,而是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开始按照夕日真红刚刚口述的基础冥想之法,尝试凝练和感知自己的精神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脆带着担忧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漱石君?”

漱石缓缓睁开眼。只见夕日红正站在练习场边缘,夕阳为她火红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食盒,显然是来找他的。

“红?”漱石脸上瞬间浮现出温和的笑容,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红快步走过来,秀气的眉头微蹙:“我听父亲说你刚出院就跑来找他,然后又跑到这里……你的伤还没好透,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语气带着嗔怪和浓浓的关心。

看着少女清澈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担忧,漱石心中那根时刻紧绷的、充满算计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这种感觉……很陌生。

‘她真的在担心我……’这个认知让漱石有片刻的恍惚。在他精心编织的、充斥着利用和伪装的网中,这份纯粹的关心,如同投入冰冷深潭的一颗小石子。

他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没事的,红。我的恢复力你还不清楚吗?而且,我只是在练习老师教的新冥想方法,静坐而己,不费力的。”他自然地接过红手中的食盒,“这是什么?给我的?”

“嗯,妈妈熬的补汤。”红的脸颊微红,小声道,“她说你这次受伤流了好多血,需要好好补补。”

“替我谢谢阿姨。”漱石心中微暖,打开食盒,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他席地而坐,招呼红也坐下。

两人坐在夕阳下,漱石喝着温热的汤,红则安静地陪在一旁,偶尔说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气氛宁静而温馨。

看着少女在夕阳下柔和美好的侧脸,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漱石脑海:‘如果……让她成为我‘完美人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为所有人眼中与我羁绊最深的人……那我的根基,是否会更稳固?她对我的信任和感情,是否也能成为一道保护伞?甚至……可以利用她的家世和真红老师的影响力……’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带着诱惑的冰凉。

但就在这时,红转过头,正好对上漱石看向她的目光。那目光深处,似乎有一瞬间的复杂和……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心头莫名地一跳。

“漱石君?”红疑惑地眨了眨眼。

漱石猛地回神!心中警铃大作!他刚才……竟然在算计红?算计这个唯一对他付出纯粹善意和关心的女孩?!

一股难以言喻的自我厌恶感瞬间涌上心头!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足以让他警醒。

他迅速压下那丝冰冷的算计,眼神重新变得清澈温和,带着一丝被“抓包”的不好意思,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夕阳下的红,很好看。”

“啊?!”红的脸颊瞬间爆红,如同熟透的苹果,慌乱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漱、漱石君!你……你在胡说什么呀!”

看着少女娇羞慌乱的模样,漱石心中那丝刚刚升起的戾气和算计,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薄雾,暂时消弭了。他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一道细微的裂痕己经悄然产生。一边是利用和伪装的冰冷本能,一边是对这份纯粹温暖的贪恋和……一丝微弱的抗拒。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可以欺骗整个世界,但若连这唯一的光也要染上算计的色彩……那最终得到的,或许只是一片更加深沉的虚无。

‘羁绊……’漱石看着身旁少女绯红的侧脸,心中无声低语。‘或许,它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也更危险。’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依偎在一起,看似亲密无间。但少年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挣扎和冰冷,却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荡开的涟漪,终将扩散到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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