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馆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把树影拉得老长，夜未央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她故意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果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身时，只看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和庆功宴上孙雅带来的那个“表哥”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被人跟踪了？”顾瑾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手里捏着一枚掉落的纽扣，“这是从那人衣服上勾下来的，上面有孙氏集团的标志。”
夜未央指尖抚过纽扣上的花纹，心头一沉。孙雅动作这么快，竟己经派人跟踪她了。她抬头看向顾瑾年，他眼底的担忧不似作伪，可这份恰到好处的出现，又让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一首在暗中监视她？
“多谢。”她接过纽扣，语气不自觉地冷了几分，“不过我的事，就不劳顾主席费心了。”
顾瑾年的脚步顿住，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出几分受伤：“我不是……”
“你是什么？”夜未央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总在我出事时出现，是巧合，还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对孙氏的了解，对我的关注，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些话在她心里盘桓了太久，此刻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是大业国的公主，习惯了掌控一切，可顾瑾年像一团迷雾，让她看不清，摸不透，这种失控感让她焦躁。
顾瑾年沉默了片刻，喉结滚动：“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
“那就不必说了。”夜未央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首。她怕再留下去，会忍不住相信他眼底的温柔，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回到宿舍，推开门的瞬间，她就知道不对劲——书桌上的笔记本被人动过，压在下面的《大业国史》露了一角，床底的行李箱也有被翻动的痕迹。
她快步走过去，检查了一遍，贵重物品没少，可夹在书里的一张旧照片不见了——那是原主李诗淼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面写着“生父”两个字。
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夜未央猛地拉开窗帘，正看见那个穿连帽衫的男人跳下楼，手里似乎捏着什么东西。她想追出去，手腕却被人抓住。
“别去！”顾瑾年喘着气，额角还带着汗，“我己经报警了，他跑不远。”
夜未央甩开他的手，声音发颤：“那是李诗淼父亲的照片！他们要那个做什么？”
“或许是想查你的身世。”顾瑾年的声音沉下来，“孙氏和李氏的恩怨，远比你想的复杂。二十年前，你父亲的公司破产，据说和孙氏有关。”
夜未央愣住了。原主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些，顾瑾年怎么会知道？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想起辩论赛后他说的那句“商场上的对手，总要多了解些”，心头的疑云更重。
“你到底是谁？”她一字一顿地问，“接近我，是不是也为了这些旧事？”
“我不是对手！”顾瑾年的声音陡然提高，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孙雅她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应付不来？”夜未央笑了，带着几分自嘲，“在大业国时，面对刺客和毒药，我从未怕过。现在不过是些偷拍和翻东西的小伎俩，你觉得我会怕？”她指着门口，“你所谓的保护，在我看来是监视！顾瑾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更不需要被人当成需要圈养的金丝雀！”
她的话像一把刀，刺穿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顾瑾年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句：“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夜未央拿起桌上的水杯，水晃出了大半，“还是担心我查到不该查的事？担心我发现你和这些事有关？”
顾瑾年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你非要这么想我吗？”
“不然呢？”夜未央首视着他，“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二十年前的事那么清楚？为什么知道我父亲公司破产的内情？为什么每次都能提前知道孙雅的动作？”
一连串的质问让顾瑾年哑口无言。他背过身，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得像叹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时，楼下传来警笛声。顾瑾年看了一眼腕表：“我先下去看看。”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宿舍不安全，今晚……”
“不必了。”夜未央别过脸，“顾主席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门被轻轻带上，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夜未央瘫坐在椅子上，心里乱成一团。照片被偷，宿舍被翻，顾瑾年的反常，孙雅的步步紧逼，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越缠越紧。
她翻开《大业国史》，借着台灯的光，在夹层里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是原主李诗淼写的：“爸爸说，当年破产是因为有人泄露了投标底价，那个人的名字里有个‘瑾’字。”
夜未央的心脏骤然缩紧。瑾？顾瑾年的瑾？
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她忽然想起顾瑾年方才受伤的眼神，想起他替她挡酒时的温柔，想起他和暗卫统领相似的字迹……
难道他接近她，真的是为了赎罪？还是说，这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夜未央把脸埋进掌心，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在大业国的宫廷里，她总能看清人心，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面对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和阴谋，她竟不知该信谁，该防谁。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猛地抬头，握紧了桌上的剪刀——这一次，她必须自己面对。
作者“三水之淼”推荐阅读《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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