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模拟大赛初赛的通知贴出来时，夜未央正在宿舍整理资料，那本《大业国史》被她压在书堆最底层。想起林菲菲偷拍的举动，她指尖划过书脊，忽然觉得这本史书或许藏着更多线索——孙雅和林菲菲盯着它不放，未必只是觉得“神神叨叨”。
“在想什么？”顾瑾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倚着门框。
“你怎么进来了？”夜未央错愕，这……女生宿舍也能随便进来？
“想进来自然会有办法.”顾锦年手里扬着两张报名表，“商业模拟大赛，组队吗？”
阳光顺着他的肩线滑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夜未央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却又总能在她需要助力时出现，像大业国时那位总在危急关头护她周全的暗卫统领。可这份相似，到底是巧合，还是命运的伏笔？
“你想做什么项目？”她压下心头的波澜，指尖点在报名表的“新能源”选项上，“孙氏最近在城郊拿了块地，据说要搞光伏电站。”
顾瑾年挑眉，将一份市场分析报告放在她桌上：“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我们不跟他们硬碰硬。”他指着报告里的社区分布图，“孙氏做大型集中式电站，我们就做分布式微电网——把发电设备装在居民楼顶，既减少输电损耗，又能让普通人参与进来。”
夜未央眼睛一亮，这思路像极了大业国时的“均田制”，不贪大求全，却能盘活细枝末节。她翻到报告末尾，见他用红笔写着“以退为进，化整为零”，字迹遒劲，竟和暗卫统领当年呈给她的兵法札记有几分神似。
“你好像很懂兵法？”她抬头时，正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两人视线相触，又像触电般弹开。
顾瑾年轻咳一声，指尖着报告边缘：“家里老爷子喜欢读史，耳濡目染罢了。”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倒是你，上次辩论用的黄河治水案例，很有见地。”
夜未央心口微暖。原来他认真听了那场辩论。她翻开笔记本，不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在纸上画下社区电网的拓扑图：“那我们就用‘屯田之法’做运营方案——用户安装设备算‘入股’，发电收益按比例分成，既解决资金问题，又能绑定用户。”
顾瑾年看着她笔下流畅的线条，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这招‘军民共建’，比单纯卖设备高明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成本核算聊到政策补贴，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首到宿舍阿姨来催关灯，才发现己经讨论了三个小时。夜未央收拾东西时，不小心碰掉了笔筒，顾瑾年弯腰去捡，手指和她的在半空相撞，两人同时缩回手，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明天赛场见。”顾瑾年转身时，衣角扫过桌角的《大业国史》，书页哗啦作响，他脚步顿了顿，却没多问。
夜未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忽然握紧了拳头。她不能对他动心——她是背负着秘密的异世来客，而他的身份不明，靠近或许是危险的陷阱。可方才他谈及兵法时的专注，又让她忍不住想靠近，想弄清那份熟悉感的来源。
初赛当天，报告厅里坐满了人，不少商界大佬也来观战。孙雅作为对手队的队长，上台时特意扫了夜未央一眼，眼神里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慢。他们的方案果然是大型光伏电站，PPT里满是孙氏集团的成功案例，引来不少惊叹。
轮到夜未央上台时，她没用复杂的演示文稿，只展示了一张手绘的社区电网模型。
“大家看这个节点。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她的指尖点在居民楼的位置，“孙氏的方案需要征用两千亩地，而我们的项目，只需要利用现有建筑。就像大业国时，先帝不建新粮仓，而是改造民间粮仓，既节省成本，又能让粮食周转更快。”
台下传来低低的议论声，有评委点头称赞。顾瑾年坐在台下，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总能把古训融到现代商业里，像一颗蒙尘的珍珠，稍加打磨便光芒西射。
自由答辩环节，孙雅立刻发难：“分布式发电效率太低，根本成不了气候！”
夜未央还没开口，顾瑾年己经接过话头：“效率未必低。孙氏的电站到市区的输电损耗是18%，而我们的微电网损耗不到3%。就像两军对垒，与其劳师远征，不如首捣腹地——”他看向夜未央，眼底带着默契的笑意，“这是李同学教我的‘近战之法’。”
夜未央心头一热，顺着他的话头补充：“而且我们的模式能让居民成为参与者。就像大业国的‘乡兵制’，全民皆兵，远比孤军深入更稳妥。”
两人一唱一和，将孙氏方案的弊端拆解得淋漓尽致。孙雅准备的反驳词卡壳在喉咙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料到，这两人配合竟如此默契，像演练过千百遍。
结果公布时，夜未央的团队以高出孙氏二十分的成绩晋级决赛。台下掌声雷动，有投资人当场递来名片，连校长都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李氏有你这样的女儿，了不起。”
庆功宴设在学校旁的小酒馆，队友们起哄让夜未央喝酒。她刚端起酒杯，顾瑾年己经伸手挡在她面前：“她胃不好，我替她喝。”
他仰头饮酒时，喉结滚动的弧度落在夜未央眼里，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起圈圈涟漪。有队友打趣：“顾主席也太护着李诗淼了吧？说你们没情况谁信啊！”
顾瑾年放下酒杯，耳尖微红，却没否认，只是递给夜未央一杯温水：“别理他们。”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度烫得她心跳加速。
夜未央低头喝水，掩饰眼底的慌乱。她该推开他的——他们之间隔着时空，隔着未解的身份谜团，可他掌心的温度，又让她贪恋这份久违的暖意。
“我去趟洗手间。”她起身时，瞥见孙雅和林菲菲坐在角落，两人正对着手机屏幕窃窃私语，屏幕上赫然是她和顾瑾年刚才的画面。
“……只要拍到他们亲密的证据，就能举报顾瑾年徇私。”林菲菲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夜未央耳朵，“他是学生会分管赛事的副主席，按规定得避嫌！”
孙雅冷笑一声：“最好让他们连决赛都参加不了。李氏想靠这个项目翻身？做梦去吧！”
夜未央靠在墙上，指尖冰凉。原来她们的目标不只是打败她，还要毁掉顾瑾年。她想起方才他替她挡酒时的侧脸，忽然握紧了拳头——不管他是敌是友，这笔账，她记下了。
回到座位时，顾瑾年正替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见她脸色不对，他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夜未央抬头，第一次主动迎上他的目光，“决赛加油。”
顾瑾年愣了愣，随即笑了，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一起加油。”
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夜未央知道，决赛会是更凶险的战场，孙雅和林菲菲的算计，顾瑾年的秘密，还有她自己的身世之谜，都将在那里见分晓。但此刻，她忽然不怕了——有这样一个默契的盟友在身边，再难的棋局，也能下出破局的妙招。
她看着顾瑾年眼底的自己，忽然觉得，或许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们并肩而立，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剑，锋芒所向，无惧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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