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消失的踪迹
苏瑶的手机 “啪嗒” 掉在青石板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她盯着陈宇，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机裂纹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别急，” 陈宇捡起手机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掌心，“医院说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乱撞 —— 林婉儿刚摆脱蛇咒，身上还带着伤，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苏瑶用力抹了把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护…… 护士说早上查房时还在，换吊瓶的空当就没影了。病床边的窗户开着，护栏上有抓痕……” 她突然抓住陈宇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会不会是…… 是张教授的同伙？”
陈宇想起掌印真人的虚影，还有祖宅洞口那只苍白的手。“不一定，” 他掏出手机拨打林婉儿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己关机。” 他又打给赵阳，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宇哥？你没事吧？我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林婉儿被蛇缠……” 赵阳的话没说完就被陈宇打断。
“别废话，赶紧去医院帮我调监控，婉儿不见了。” 陈宇压低声音，视线扫过祖宅紧闭的大门，总觉得那扇门后有双眼睛在窥伺。
“啥？！” 赵阳的惊呼声差点震破耳膜，“我马上去！不过医院的监控好像坏了好几个，尤其是住院部三楼……”
陈宇的心沉了沉 —— 林婉儿住的正是三楼病房。“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查清楚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他挂了电话，转身对苏瑶说：“你在这儿等救护车，看好你爸，我去医院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苏瑶站起身，裙摆扫过地上的香灰，留下淡淡的痕迹，“我爸有护士看着就行，婉儿不能再出事了。” 她的眼神异常坚定，不像平时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大小姐。
陈宇没再反对，拉着她往门口走。经过供桌时，苏瑶突然停住脚步，弯腰捡起角落里的祖先牌位。牌位上的黑血己经凝固，隐约能看出 “苏明远” 三个字。“这是我太爷爷，” 她指尖抚过牌位边缘的裂痕，“小时候听爷爷说，太爷爷当年是靠挖蛇胆发的家，还在祖宅底下修了个密室。”
陈宇猛地停住脚步，“密室？是不是和供桌后面的洞口通着？”
苏瑶摇摇头，把牌位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不清楚，爷爷说那是苏家的禁忌，提都不许提。” 她的指尖碰到牌位背面，突然 “咦” 了一声，“这里好像刻着字。”
陈宇凑过去看，牌位背面刻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民国二十三年，丙戌月，蛇心移位三尺。” 他心里一动 —— 民国二十三年，正好是三百年前，掌印真人镇压蛇仙的年份。
“蛇心移位……” 陈宇喃喃自语，突然抓住苏瑶的手，“快走！”
赶到医院时，赵阳正蹲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坛边，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监控截图。截图上的画面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个穿病号服的身影瘸着腿往医院后门走，身后跟着个戴斗笠的黑影，斗笠边缘垂下的黑布遮住了脸。
“就…… 就拍到这些，” 赵阳指着截图上的黑影，“这人身形像个女的，走路轻飘飘的，监控都拍不清脚。” 他突然压低声音，往陈宇身边凑了凑，“我奶说过，穿病号服的影子要是没脚，就是被脏东西勾走了。”
陈宇盯着截图上林婉儿瘸着的右腿 —— 她被蛇划伤的正是右腿。“她不是被勾走的，” 他指着画面角落里的反光，“你看，她手里攥着东西，像是在留记号。” 截图边缘有个小小的光斑，像是金属反射的阳光。
“记号？” 苏瑶突然想起什么，“婉儿的书包上挂着个银质的兔子挂件，是她妈留的遗物，走哪都带着。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都市相师的风流人生》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陈宇立刻朝着医院后门跑，苏瑶和赵阳紧随其后。后门通往一条狭窄的巷子，两侧的墙壁斑驳脱落，墙角堆着发霉的纸箱。陈宇催动透视眼，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突然在垃圾堆里看到个熟悉的银色物件。
“找到了！” 他扒开恶臭的垃圾，捡起那只断了耳朵的兔子挂件，挂钩处还缠着根头发 —— 是林婉儿标志性的卷发。挂件的肚子上刻着个小小的 “婉” 字，此刻却沾着黑褐色的黏液，和祖宅牌位上的黑血味道相似。
“这是…… 蛇洞附近的黏液！” 赵阳突然喊出声，往后缩了缩，“我早上跟着你时在洞口见过，黏糊糊的还拉丝。”
陈宇捏着挂件的手指微微发颤。如果林婉儿是自己走的，为什么要往蛇洞方向去？难道她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他突然想起林婉儿眉心消失的蛇形印记 —— 那印记会不会没消失，只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往这边走！” 陈宇朝着巷子深处跑去，那里的墙壁上有串淡淡的血脚印，尺码和林婉儿的鞋完全吻合。血脚印歪歪扭扭的，像是拖着伤腿在走，每一步都溅起细小的血珠。
追出巷子时，血脚印突然消失在一片空地上。空地中央有棵老槐树，树干上缠着红绳，挂着十几个褪色的平安符 —— 是附近居民求姻缘的地方。陈宇的透视眼穿透树干，突然在树洞里看到个东西在闪红光。
“在这儿！” 他伸手进树洞摸索，掏出个染血的笔记本，正是林婉儿常用的那本。笔记本的封面上印着小熊图案，此刻却被撕去了半页，露出里面的内页。
苏瑶翻开笔记本，最新的一页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蛇心在密室，血月出，蛇仙醒……” 字迹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划破了纸页，像是写字的人突然被拽走了。
“血月？” 赵阳突然抬头看天，正午的太阳明明很烈，他却打了个寒颤，“我奶说血月是大凶之兆，僵尸都得蹦三蹦。”
陈宇没理会他的胡话，指尖抚过纸页上的划痕。这字迹虽然潦草，却带着股倔强的力道，不像是被控制时写的。难道林婉儿是故意留下线索？她怎么会知道蛇心在密室？
就在这时，苏瑶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后，屏幕上出现张照片 —— 林婉儿坐在个黑黢黢的石屋里，背对着镜头，面前摆着个跳动的红色光球，像颗心脏在搏动。照片的背景里，隐约能看到 “苏氏祖宅” 的匾额。
“是祖宅的密室！” 苏瑶的声音发颤，“太爷爷的牌位背面刻着密室的入口，在…… 在祠堂的香炉底下！”
陈宇猛地想起供桌前散落的香灰 —— 刚才只顾着追林婉儿，竟没注意香炉是被人刻意挪开的。“回祖宅！” 他拉着苏瑶就往回跑，赵阳紧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着：“血月…… 今天好像就是农历十五，听说晚上会有月食……”
血月出，蛇仙醒。陈宇攥紧手里的笔记本，掌心的汗浸湿了纸页。他突然有种预感，林婉儿的消失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 有人在利用她的血，唤醒沉睡在密室里的蛇心。而那个 “人”，或许根本不是人。
路过巷口的杂货铺时，陈宇突然停下脚步，买了把最便宜的水果刀，又抓了把糯米 —— 传承记忆里说，糯米能解蛇毒。他把糯米塞进苏瑶的口袋，“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千万别松手。”
苏瑶用力点头，指尖触到口袋里冰凉的牌位，突然觉得太爷爷的名字 “苏明远” 有点耳熟 —— 好像在张教授办公室的县志上见过这个名字，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蛇形图腾。
祖宅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钟声，像是祠堂里的老钟被风吹响。陈宇抬头望了眼天空，正午的太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腥味，像有无数条蛇正在暗处苏醒，吐着信子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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