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尸变惊魂
苏明远的尸体睁开眼的瞬间，整口黑棺突然剧烈震颤，棺壁上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蜈蚣，顺着木头纹理疯狂游走，在雾中拉出一道道灰黑色的轨迹。陈宇握紧蛇骨的掌心沁出冷汗，这尸体的气息比黑袍女人阴冷十倍，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快退后！” 陈宇将苏瑶和林婉儿护在身后，蛇骨在他手中泛起幽蓝微光。赵阳腿一软跌坐在地，手忙脚乱地摸出奶奶给的艾草包，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这…… 这玩意儿不是早该烂成泥了吗？咋还能动啊？”
尸体的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转动，发出 “咔哒” 脆响，仿佛骨头都在摩擦。它缓缓坐起身，黑袍下的手指变得乌黑尖利，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血垢。当它的目光扫过苏瑶时，嘴角突然咧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苏…… 家…… 后…… 人……” 尸体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每个字都裹着浓痰般的黏腻，“三…… 百…… 年…… 了…… 该…… 还…… 债…… 了……”
苏瑶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后退：“我苏家欠的债，我认！但你残害那么多无辜孩童，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她说着抓起地上的碎石片，手背上青筋都绷了起来。
“无…… 辜？” 尸体突然怪笑，笑声震得浓雾翻滚，“那…… 些…… 小…… 东…… 西…… 本…… 就…… 是…… 祭…… 品……” 它猛地从棺中跃出，黑袍在空中划过一道黑影，首扑苏瑶面门。
陈宇早有准备，侧身撞开苏瑶，蛇骨带着蓝火劈向尸体。“当” 的一声脆响，蛇骨竟被震得脱手飞出，陈宇只觉虎口发麻，右臂的旧伤突然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这玩意儿咋这么硬！” 赵阳惊呼着爬起来，抓起块石头就往尸体背上砸，石头刚碰到黑袍就 “噗” 地碎成粉末。
林婉儿指尖的红光再次亮起，这次她学乖了，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将红光凝聚成一面光盾挡在苏瑶身前。光盾上的金色星点飞速旋转，形成细密的网格。尸体的利爪拍在光盾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红光剧烈震颤，却没被破开。
“它…… 它怕这个！” 林婉儿又惊又喜，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晕开小水圈，“陈宇，快想想办法，我撑不了多久！”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像沙漏里的沙，正一点点流逝，心脏抽痛得越来越厉害。
陈宇的目光落在尸体胸口的黑色匕首上，匕首上的符文正随着尸体的动作闪烁，与伤口渗出的黑血相互呼应。“那匕首有问题！” 他大喊着冲向棺材，刚才脱手的蛇骨就落在棺边。
尸体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猛地转身追来，黑袍扫过地面的碎石，碎石瞬间变得焦黑。陈宇抓起蛇骨就地一滚，躲开它的利爪，顺势将蛇骨刺向尸体的膝盖。蛇骨没入半寸，冒出阵阵黑烟，尸体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膝盖处的黑袍迅速腐烂，露出下面泛着绿光的骨头。
“有效！” 陈宇精神一振，正要乘胜追击，却见尸体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无数小蛇，嘶嘶地扑向众人。赵阳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苏瑶抓起根断树枝胡乱挥舞，却被小蛇缠上手腕，吓得尖叫起来。
林婉儿急中生智，将光盾一分为二，一半护住苏瑶，一半甩向赵阳。红光过处，小蛇纷纷化作灰烬，可她的脸色也白得像纸，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陈宇…… 快……”
陈宇瞅准时机，猛地跃上棺材，从背后扑向尸体，双臂死死勒住它的脖子。尸体疯狂挣扎，利爪在他背上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疼得他眼前发黑。“苏瑶！拔匕首！” 他嘶吼着，舌尖咬破牙龈，用血腥味强撑着意识。
苏瑶犹豫了一瞬，看着陈宇渗血的后背，咬牙冲上前。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都市相师的风流人生 她抓住匕首柄用力一拔，匕首纹丝不动，反而像长在了尸体身上，符文闪烁得更加刺眼。“拔不动！” 她急得快哭了，指甲抠进匕首的纹路里，被割出一道道血口子。
“用你的血！” 陈宇想起石碑上的 “血亲献祭”，“它认苏家的血！”
苏瑶毫不犹豫地将流血的手指按在匕首上，鲜血顺着纹路渗入，匕首突然发出一声轻鸣，竟自动从尸体胸口弹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苏瑶手中。
尸体失去匕首，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它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黑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一滩，竟开始腐蚀泥土，冒出白色的泡沫。
“快…… 杀…… 了…… 我……” 尸体突然抓住陈宇的胳膊，眼睛里的红光褪去些许，露出一丝清明，“别…… 让…… 它…… 复…… 活……”
陈宇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滩黑血突然沸腾，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尸体。尸体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被鬼脸吞噬，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鬼脸吞噬尸体后，转向陈宇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浓雾被震散不少，露出周围密密麻麻的坟墓，每个坟头都插着根黑色的木牌，上面写着 “祭品” 二字。
“这…… 这是啥啊？” 赵阳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腿肚子转筋差点站不住。
林婉儿的光盾己经变得透明，她虚弱地靠在苏瑶身上，喘着气说：“是…… 是所有祭品的怨念…… 被蛇心的邪气凝聚成了实体……”
鬼脸猛地俯冲下来，陈宇将蛇骨抛向空中，同时对林婉儿喊道：“婉儿，借你的力量用用！” 林婉儿会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红光注入蛇骨。蛇骨在空中炸开，蓝火与红光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鬼脸罩在里面。
鬼脸在网中疯狂冲撞，发出刺耳的尖啸。陈宇趁机拉着众人后退，首到退出百米开外，才见那张网 “嘭” 地炸开，蓝红两色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后山，鬼脸在光芒中惨叫着消散，连一丝黑烟都没留下。
尘埃落定，太阳终于穿透云层，洒下温暖的光。陈宇瘫坐在地，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松了口气。苏瑶扶着林婉儿走过来，林婉儿己经晕了过去，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她没事吧？” 苏瑶的声音带着后怕，手指探向林婉儿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气。”
赵阳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个馒头狼吞虎咽：“可…… 可算结束了吧？我腿都快断了。”
陈宇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苏瑶手中的匕首上。匕首上的符文己经消失，变得平平无奇，可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捡起匕首，入手冰凉，刃口处竟映出一行小字：“蛇心己灭，血咒未除，城西古宅，终局所在。”
“城西古宅？” 苏瑶皱起眉头，“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陈宇握紧匕首，后背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他低头看去，三道爪痕的位置，皮肤下隐隐有红光流动，与林婉儿指尖的红光一模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到底是伤口感染，还是…… 他不敢想下去，只是将匕首递给苏瑶：“收好它，说不定还能用上。”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是陈宇之前托赵阳打的电话。赵阳挠了挠头：“我…… 我怕咱搞不定，就提前叫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过来，将林婉儿小心翼翼地放上去。陈宇看着担架消失在山路尽头，突然想起尸体最后那句话 ——“别让它复活”。这个 “它”，到底是指蛇心，还是指…… 苏明远？
他抬头望向城西的方向，阳光正好，却照不进那片隐藏在城市角落的阴影。那里，或许藏着这场三百年恩怨的最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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