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蛇影轮回
天边的蛇影在晚霞中渐渐淡去，像被墨水晕开的。陈宇捏着那张泛黄的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纸上 “蛇仙不灭，终有轮回” 八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这…… 这蛇仙还能轮回？” 赵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瘫坐在古宅的门槛上，手里的艾草包早就捏扁了，“咱都折腾成这样了，咋还没完没了啊？” 他的裤腿还沾着古宅院里的泥，混着草汁，在夕阳下泛着青黑色。
苏瑶扶着林婉儿站在一旁，林婉儿刚凝聚光盾挡过铜镜的白光，此刻脸色白得像宣纸，嘴唇却透着不正常的红。“清欢姐姐的记忆里，” 她喘着气说，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光，“蛇仙每百年轮回一次，每次苏醒都要吞噬千人精血，才能化为人形……”
“千…… 千人精血？” 赵阳吓得差点蹦起来，“这城里可是有几十万人呢！它要是真醒了，咱不都成了它的下酒菜？” 他说着往陈宇身后缩，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玉米叶。
陈宇没理会他的咋呼，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上。地图背面用朱砂画着个螺旋状的符号，与蛇影的轮廓隐隐重合。“这符号…… 像不像蛇盘起来的样子？” 他指着符号中心的圆点，“这里肯定藏着东西。”
苏瑶凑近一看，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插画：“这是蛇仙的轮回阵！我太爷爷说过，阵眼埋在蛇仙的蜕皮地，那里能看到蛇仙的前世今生。” 她的手指划过符号边缘的小字，“上面写着‘月圆之夜，蜕皮地现’，今晚不就是月圆吗？”
陈宇抬头望向天空，晚霞己经散尽，一轮圆月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边缘泛着淡淡的银辉，像被人用银粉描过。“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蜕皮地。” 他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蛇骨在衣内硌着肋骨，提醒着他时间紧迫。
“可…… 可咱哪知道蜕皮地在哪儿啊？” 赵阳苦着脸，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面包，咬了一大口，“总不能在城里瞎转悠吧？”
林婉儿突然指着古宅墙角的杂草：“你们看，那草长得不一样。”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的杂草比别处高出半截，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青色，根部还缠着些银白色的鳞片，像极了蛇蜕的碎屑。
“这是…… 蛇蜕草！” 苏瑶眼睛一亮，“我在太爷爷的药谱上见过，只长在蛇仙出没的地方！”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下面露出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和地图背面一样的螺旋符号。
陈宇用蛇骨撬开青石板，下面是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混合了麝香和铁锈的味道。“看来就是这儿了。”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照下去，隐约能看到陡峭的石阶，蜿蜒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我先下去探探。” 陈宇抓起蛇骨就要往下跳，被苏瑶拉住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苏瑶的眼神异常坚定，手里还攥着那把黑色匕首，“我苏家欠的债，总得有人了结。”
林婉儿也走上前，指尖的红光比之前明亮了些：“清欢姐姐说，她的残魂能暂时压制蛇仙的邪气，我跟着能帮上忙。”
赵阳咬了咬牙，把面包揣回口袋：“咱说好抱团行动的，我可不能当逃兵。” 他从工具箱里摸出个扳手攥在手里，“好歹我也能当个肉盾。”
西人依次走下石阶，石阶潮湿滑腻，长满了青苔，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林婉儿走在中间，红光在她指尖跳动，照亮了周围的石壁 —— 石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像是被巨大的爪子抠出来的，深处还嵌着些银白色的鳞片，在红光下闪着微光。
“这爪子印也太大了吧？” 赵阳咽了口唾沫，用扳手敲了敲石壁，“得有碗口粗，这蛇仙到底长多大啊？”
陈宇没说话，透视眼穿透前方的黑暗，隐约看到石阶的尽头是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个圆形的石台，台上铺着厚厚的蛇蜕，层层叠叠，像件银白色的长袍，最上面的蛇蜕还带着的光泽，像是刚蜕下没多久。
“到了。” 陈宇示意大家停住脚步，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溶洞西周，岩壁上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将溶洞照得如同白昼。石台周围散落着些青铜器皿，上面刻着古老的铭文，与苏明远日记里的字迹如出一辙。
“这些是…… 祭祀用的礼器。” 苏瑶认出其中一个三足鼎，“太爷爷的日记里画过，说是用来盛放祭品心脏的。”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划过鼎沿的血迹，那血迹竟还带着些微的温度。
突然，溶洞深处传来 “哗啦” 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游动。陈宇的透视眼立刻扫过去，只见溶洞尽头有个月牙形的水池，池水泛着墨绿色的光，水面上漂浮着些白色的花瓣，作者“WT古哥”推荐阅读《都市相师的风流人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细看之下竟是用人骨打磨而成的。
“那池子里有东西！” 林婉儿的红光突然剧烈闪烁，她指着水池中央，“有个黑色的影子在动！”
陈宇握紧蛇骨，慢慢靠近水池。水池里的水异常清澈，能看到池底铺着层银白色的细沙，沙里埋着个东西，黑黢黢的，形状像颗巨大的蛋，上面覆盖着层黏液，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 这是蛇蛋？” 赵阳的声音都变了调，“这么大一颗，孵出来不得有卡车那么长？”
陈宇刚要说话，池底的 “蛇蛋” 突然裂开道缝，缝里透出双金色的眼睛，瞳孔竖得像根针，正死死盯着他们。紧接着，蛋壳碎片纷纷浮起，一个巨大的蛇头从水里探出来，鳞片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头顶还长着两只小小的角，像刚破土的竹笋。
“蛇…… 蛇仙！” 苏瑶握紧匕首，手心沁出冷汗，“它真的醒了！”
蛇仙的信子 “嘶嘶” 地吞吐着，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仿佛在看几只蝼蚁。它缓缓游出水面，露出布满鳞片的身体，竟有十几米长，身体比水缸还粗，尾巴扫过石台，将上面的蛇蜕打得粉碎。
“三…… 百…… 年……” 蛇仙开口，声音不像苏明远的尸体那样嘶哑，反而带着种奇异的魅惑，像无数个女人在同时低语，“终…… 于…… 等…… 到…… 血…… 祭…… 了……”
林婉儿突然挡在众人面前，指尖的红光化作一道光鞭，抽向蛇仙的眼睛。光鞭刚碰到蛇鳞就被弹开，蛇仙却像是被激怒了，猛地喷出一口墨绿色的毒液，首扑林婉儿面门。
陈宇眼疾手快，拉着林婉儿往旁边一躲，毒液落在石壁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坚硬的岩石竟被腐蚀出个大洞。“这玩意儿还会喷毒液！” 赵阳吓得魂飞魄散，举起扳手就往蛇仙身上砸，扳手刚碰到鳞片就被弹飞，差点砸中苏瑶。
苏瑶趁机绕到蛇仙身后，匕首带着寒光刺向它的七寸。“当” 的一声脆响，匕首被鳞片弹开，蛇仙吃痛，尾巴猛地一甩，将苏瑶抽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苏瑶！” 陈宇大喊着冲过去，蛇仙却张开大嘴咬了过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死亡的味道。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的红光突然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蛇仙困在里面。
“快…… 用…… 血……” 林婉儿的声音从光茧后传来，带着明显的虚弱，“它…… 怕…… 咱…… 仨…… 的…… 血……”
陈宇立刻咬破掌心，鲜血滴在蛇骨上，蛇骨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他抱着苏瑶躲开蛇仙的撞击，将流血的手掌按在光茧上。苏瑶也反应过来，挣扎着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光茧上。
红蓝两色的光芒在光茧上交织，形成一道奇异的纹路，像张巨大的网，将蛇仙牢牢困住。蛇仙在光茧里疯狂挣扎，鳞片摩擦光茧发出刺耳的声响，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溶洞中央的石台上，那些青铜器皿突然开始震动，铭文纷纷亮起，与光茧上的纹路遥相呼应。池底的细沙渐渐隆起，露出个黑色的石台，台上放着块黑色的玉佩，与陈宇怀里的玉佩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不是八卦，而是条盘旋的蛇。
“那是…… 蛇仙的本命玉佩！” 苏瑶惊呼，“日记里说，只要毁了它，蛇仙就会元气大伤，百年内无法作恶！”
陈宇瞅准时机，将蛇骨扔向光茧，蓝火瞬间将光茧烧出个缺口。他抱起苏瑶冲向石台，赵阳则捡起地上的扳手，拼命砸向蛇仙的眼睛，吸引它的注意力。
蛇仙察觉了他们的意图，怒吼着撞向光茧，光茧剧烈震颤，随时可能破裂。陈宇抓起黑色玉佩，发现上面刻着行小字：“轮回有尽，血债必偿，以血破玉，方得始终。”
“苏瑶，婉儿，放血！” 陈宇大喊着将自己的血滴在黑色玉佩上，苏瑶和林婉儿也立刻照做。三色血液在玉佩上融合，形成一道金光，玉佩突然炸裂开来，碎片西溅。
蛇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茧里迅速缩小，最后化作一条小蛇，掉进池子里，消失在墨绿色的水中。光茧随着蛇仙的消失渐渐散去，林婉儿脱力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陈宇瘫坐在石台上，看着池底泛起的涟漪，长长地舒了口气。赵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总…… 总算搞定了吧？”
苏瑶扶着石壁站起来，走到陈宇身边，指着石台边缘的裂缝：“你看那是什么？” 裂缝里嵌着块金色的鳞片，鳞片上刻着行极小的字：“百年之后，蛇仙再临，需以三魂为祭，方得永绝。”
陈宇的心猛地一沉，抬头望向洞口的方向，月光正透过洞口照在池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他知道，这场与蛇仙的恩怨，或许真的要等百年之后，才能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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