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V博上激情冲浪，享受着胜利喜悦的粉丝们。
突然发现，他们关注的“特别博主”更新了动态。
所有人精神一振，第一时间点了进去。
是回应！
是对他们请愿的回应！
然而，当他们看清那条V博的内容时。
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凝固。
方羽的V博很简单。
甚至可以说，简陋到了极点。
“催什么催！烦不烦！”
“光顾着骂他们，差点忘了还有你们。”
“《以父之名》？”
“不发。”
“就是玩儿。”
“略略略。”
……
所有粉丝。全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十几秒后，第一条评论，带着巨大的问号，颤颤巍巍地出现了。
“？？？”
紧接着，是海啸般的问号。
“？？？？？？”
“羽哥？你号被盗了？”
“我没看懂，这是什么新型的互动方式吗？”
“呜呜呜~羽神你好凶！我还害怕！”
“略略略是什么鬼啊！方羽你三岁吗！”
“不是……我们帮你骂人，帮你控评，你回头就给我们一巴掌？什么毛病？”
“我粉了这么多明星，第一次见到骂粉丝的！你牛逼！”
粉丝们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他们觉得，这一定是方羽在开玩笑，是在跟他们闹着玩。
毕竟，哪有偶像会这样跟自己的粉丝说话的？
这不合逻辑。
然而，方羽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幻想的空间。
他亲自下场，回复了那条“号被盗了”的评论。
只用了一个字。
“没。”
这一个字，彻底粉碎了所有粉丝的幻想。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他真的在……骂我们？
粉丝们彻底懵了。
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们不是刚刚还在帮你冲锋陷阵，帮你把《本草纲目》送上神坛吗？
我们是你的友军啊！
你怎么连自己人都打？
无差别攻击？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委屈和愤怒，开始在粉丝群体中蔓延。
“不是……我们就是催一下歌，至于吗？”
“这态度也太差了吧！我们是粉丝，不是你的出气筒！”
“我他妈花了三块钱买了你的歌，到处给你安利，你就这么对我？”
“这个‘略略略’真的给我气笑了，他把我们当猴耍呢？”
当然，也有一些“理智粉”试图为方羽的行为寻找合理的解释。
“大家冷静一点！这一定是羽哥的新人设！”
“对！你们不懂！这叫无差别攻击型偶像！专门提纯粉丝的！”
“你们还没明白吗？他不是那种需要粉丝控评、做数据的偶像啊。”
“他连整个说唱圈都敢指着鼻子骂，还在乎我们几个粉丝的情绪？”
“这是一种行为艺术！他在用这种方式，解构传统的偶像与粉丝之间的关系！太深刻了！我悟了！”
“羽哥下了一盘大棋！你们都看不懂！”
可这种苍白的解释，很快就被更多愤怒的声音淹没。
“悟你个头！他就是单纯的没礼貌，情商低！”
“别洗了行吗？被他指着鼻子骂还帮他说话，贱不贱啊？”
“什么狗屁人设，我看他就是疯了！以为自己有两首好歌就天下无敌了？”
“脱粉了！本来以为发现了一个宝藏，结果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再见吧方羽！祝你的歌一辈子烂在硬盘里！”
方羽的V博评论区，彻底变成了粉丝的内战现场。
爱与恨，崇拜与愤怒，在此刻激烈地交织。
那些刚刚还在为他呐喊助威的ID。
此刻，香香脆脆肠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正用同样激烈的情绪，宣泄着他们的失望与不满。
【气人值+1】
【气人值+1】
【气人值+1……】
方羽看着那不断上涨的气人值。
嘴角疯狂上扬。
这才是正确的声音。
这才是他需要的养料。
至于那些脱粉的言论，他更是不在意。
韭菜嘛。
割了一茬，还会长出新的。
只要他的作品足够硬，就永远不缺新的韭菜。
而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为下一首作品，积攒最原始的资本。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仿佛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而他，乐在其中。
……
天星娱乐的办公室内。
王琳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方羽那条最新的V博，以及下方己经彻底沦陷的评论区。
她没有去联系方羽。
问为什么？
己经没有意义了。
从《稻香》的横空出世，到《以父之名》的石破天惊，再到《本草纲目》的文化宣判。
最后，是这场指着整个说唱圈，连带自己粉丝一起痛骂的狂欢。
王琳己经放弃了用正常经纪人的逻辑去理解方羽。
她现在只做一件事。
接受，然后规划。
她关掉V博页面，打开一个命名为《方羽商业价值评估-V3.0》的文档。
里面的内容，在过去短短半个月内，己经被她推翻重写了三次。
最初的1.0版本，核心词是“黑红”、“争议”、“毒舌评委”。
2.0版本，变成了“创作才子”、“现场之王”、“反矫情先锋”。
而现在这个3.0版本，她敲下了几个新的关键词。
“现象级”、“文化符号”、“不可预测性”。
最后一个词，是她加粗的。
不可预测，意味着风险。
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她己经隐约感觉到，方羽的音乐细胞不是被激活了。
而是他体内，沉睡着一头无法被驯服的野兽。
现在，它醒了。
……
《明日之星》总决赛的录制现场。
方羽依旧坐在评委席的中央。
灯光璀璨，机位林立。
可他却觉得有些无趣。
最后一位选手演唱完毕。
是一位唱跳型的新人，台风很稳，作品完成度也高。
主持人按流程，将话筒递向方羽。
“方羽老师，您对这位选手的表演有什么看法？”
全场的目光，包括那位站在舞台上，额头冒汗的选手，都集中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审判。
方羽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他甚至没去看台上的选手，而是看着自己干净的指甲。
“还行。”
他吐出两个字。
就没了。
现场安静了几秒。
主持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打圆场：
“看来方羽老师对我们的选手是相当肯定的！”
“还行，这两个字，从方羽老师这里说出来，己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选手如蒙大赦，连连鞠躬。
首播间的弹幕也一片祥和。
“羽哥今天好温柔，我有点不习惯。”
“哈哈哈，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求你了羽哥，骂他两句吧，不然总觉得这节目少了点什么。”
方羽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没意思。
真的没意思。
当所有人都开始默认你的“嘴臭”是一种风格，甚至开始期待你的“毒舌”时。
那这种攻击，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乐趣。
【气人值】的提示音。
也己经很久没有在他脑海中密集地响起过了。
无敌，确实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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