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冰冷的蛇，钻进萧逸鼻腔深处。他盯着缴费窗口上滚动的红色欠费数字——“154,320.00”，指尖在裤缝边无意识捻动，仿佛还能触到清晨厨房里飞溅的滚烫咖啡。岳母周美娟的尖嗓门在脑内回放：“下月生活费减半！叶家不养闲人！”
走廊转角传来压低的争执。
“爸，真没人肯接！”叶诗瑶的声音绷得像弦，“陈老一听对手是林霸天，首接挂了电话……”
叶震天的烟嗓里裹着砂石：“再加钱！翻倍！”
“不是钱的问题！林霸天放话了，谁敢帮叶家，就是和他背后的‘西海会’过不去！”
萧逸背靠冰凉的瓷砖墙，阴影吞没他半边身子。不远处，护士站台面摊着今早的晨报——《叶氏古董信托爆雷！祖传榧疑遭抵押造假！》标题粗黑如刀。
病房门“吱呀”裂开条缝。范雪晴瘦得脱形的侧脸陷在枕头里，氧气面罩随着呼吸晕开白雾。护工张姐红着眼抬头：“萧先生……护士长刚又来催了。”她手里捏着张单子，“雪晴姐的靶向药……断三天了。”
萧逸接过药单。纸页下方，一行潦草小字扎进眼底：“建议转安宁疗护。”他指腹擦过那行字，却蹭到一点黏腻的乌黑——半个油性指印，纹路粗粝，带着廉价机油的刺鼻味。这不是医生该有的手。
*
叶家客厅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眼。叶志明跷着腿刷手机，短视频外放的哄笑炸满房间：“……赘婿洗衣做饭合集！点击就看豪门软饭男！”他故意把屏幕转向正擦地的萧逸，咧嘴：“姐夫，这像不像你？”
周美娟“啪”地摔下茶杯：“还有脸擦地？祖宅都快让人拆了！要不是你八字旺宅，当初……”
“妈！”叶诗瑶蹙眉打断，目光扫过萧逸弓着的脊背。他旧毛衣袖口磨出了毛边，后颈一道浅疤隐在发茬下——那是今早叶志明“失手”打翻汤碗烫的。她心底莫名一刺，王牌逆袭：赘婿是赌神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王牌逆袭：赘婿是赌神最新章节随便看！转头对叶震天道：“商会刘理事提了个名字，叫‘老鬼’。说是十年前地下赌场的神话，金盆洗手了，或许能请动……”
叶震天眼底刚迸出火星又黯下去：“老鬼？苏柄炎？早让仇家沉江喂鱼了！”
角落里的吸尘器嗡鸣骤停。萧逸攥着集尘桶的手指节泛白，桶壁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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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储物间。
萧逸反锁门，扯开墙角摞着的旧床垫。灰尘簌簌落下，露出背后墙体剥落的灰泥——里面嵌着个生锈铁盒。盒盖掀开，一摞边缘卷曲的扑克牌泛着冷光。他抽出一张黑桃A，指腹抚过牌面。牌背的暗纹在月光下流淌，像蛰伏的蛇。
突然，他手腕一抖！
“嗖！”扑克擦着天花板的蜘蛛掠出，钉入对面门板。牌身入木三分，尾端高频震颤，嗡鸣不止。汗珠顺着萧逸眉骨滚落。五年了，肌肉记忆还在，可指尖的微颤骗不了人——父亲咳血攥着他手的力道，仿佛还烙在腕骨上：“赌桌吃人……别回头……”
手机屏幕幽亮。张姐的短信：“萧先生，有人调走了雪晴姐的全部病历，说是‘专家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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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割碎百叶窗时，叶诗瑶推开了储物间门。
霉味扑面而来。萧逸和衣蜷在旧沙发里，眼下青黑。满地狼藉：扑克牌散落如雪，几张钉在墙上排成诡异的梅花状；一盆水泼在地上，水面浮着三枚沉底的钢镚，排成一线。她脚尖踢到个空药瓶——止痛的，瓶身标签撕得干干净净。
“你……”她刚开口，萧逸猛地睁眼！
那眼神像淬火的刀，剐得她喉头一紧。但下一秒，他又垂下眼皮，变回那个温吞的赘婿：“找我有事？”
叶诗瑶攥紧手里烫金的邀请函：“今晚七点，金樽楼。林霸天改了规矩——”她声音发涩，“赌局由他请的荷官发牌，我们……只能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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