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深处,代号“茧”的特殊监护室。空气冰冷得如同极地冰窟,恒定在令人骨髓发寒的5摄氏度。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低温液氮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陈旧金属混合着枯萎药草的微涩气息。
光线被刻意调至最低,只有几盏镶嵌在墙壁的幽蓝色指示灯,如同垂死星辰的眼睛,投下微弱而冰冷的光晕。房间中央,一张覆盖着白色无菌单的巨大医疗床榻上,琴酒静静地躺着。
银白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垫上,如同冰冷的瀑布。冷白的皮肤在幽蓝光线下流淌着汗水与病态潮红混合的光泽。他的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眉头紧蹙,即使在昏睡中,眉宇间那道深刻的刻痕也无法完全舒展。高烧如同无形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身体。体温监测屏上,猩红的数字不断跳动:38.8℃…39.1℃…38.9℃…始终在危险的临界线上徘徊。
右肩的伤口被厚厚的无菌纱布覆盖,但纱布边缘,依旧有淡黄色的组织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极其微弱的幽蓝色泽隐隐渗出。伤口感染引发的败血症,如同潜伏的毒蛇,正在疯狂吞噬他的生命力。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不时溢出压抑而痛苦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吟。维生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屏幕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波动着,随时可能熄灭。
星见轻韵站在床榻边,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纯白色隔离服,银白的发丝在幽蓝光线下流淌着非人的冷冽光泽,如同守护在濒死君王床前的年轻祭司。墨绿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监测屏幕上那剧烈波动的曲线和琴酒因高烧而痛苦扭曲的脸庞。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手中,托着一个银色的医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支己经抽取好药液的注射器。注射器内,是一种极其纯净、呈现出温润乳白色泽的粘稠液体,在幽暗的光线下微微荡漾,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如同生命本源般的柔和光晕。那是从轻韵自身骨髓中提取、经过特殊激活和纯化的全能干细胞悬液——“生命之种”。
他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指尖隔着薄薄的乳胶手套,极其轻柔地拂过琴酒滚烫的额头。皮肤灼热,触感如同烧红的烙铁。汗水浸湿了他的指尖。
“先生…”轻韵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最虔诚的祷告,清晰地送入琴酒因高烧而昏沉的意识深处,“…您需要…新的种子…”
他拿起注射器,针尖在幽蓝光线下闪烁着一点寒芒。动作精准而稳定,他小心地找到琴酒手臂上一条清晰的静脉,针尖刺破皮肤。乳白色的干细胞悬液在活塞的推动下,极其缓慢地、如同涓涓细流般,注入血管。液体带着一丝微凉的气息,融入滚烫的血液。
注射完毕,轻韵并未立刻离开。他放下注射器,从托盘上拿起一块无菌冰袋,动作轻柔地用冰袋包裹住琴酒滚烫的手腕,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他静静地站着,墨绿色的瞳孔专注地凝视着监测屏幕。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里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琴酒粗重灼热的呼吸声和冰袋融化时细微的“滴答”声。
72小时,整整72小时,轻韵如同最忠诚的守护者,寸步不离。每隔六小时,重复一次静脉注射、每一次注射、每一次冰敷,都细致入微。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精确地执行着每一个步骤。墨绿色的瞳孔始终平静无波,倒映着琴酒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痛苦模样。只有在更换冰袋或擦拭汗水时,指尖那极其轻柔的触碰,才泄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病态的专注。
第三天深夜,琴酒的体温终于开始缓慢下降。监测屏幕上的曲线波动幅度减小,心率逐渐平稳。高烧的潮红从脸上褪去,留下一种虚弱的苍白。呼吸不再那么灼热急促,变得平稳而悠长。他沉沉地睡去,眉宇间的刻痕似乎也舒展了一些。最危险的时刻,似乎己经过去。
轻韵站在床榻边,墨绿色的瞳孔倒映着琴酒沉睡中略显平静的脸庞,他缓缓摘下隔离手套。指尖在幽蓝光线下,几乎透明,他需要去地下实验室补充能量。
堡垒底层,代号“冰棺”的深层生物样本库。空气冰冷刺骨,恒定在令人牙齿打颤的零下20摄氏度。弥漫着浓重的、如同极地冰川般的寒气,混合着浓烈消毒水和某种生物防腐剂特有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冰冷气息。
巨大的空间被厚重的低温隔热门分割成数个区域,只有中央通道亮着几盏惨白的应急灯,光线如同垂死者的目光,无力地穿透弥漫的白色冷雾。地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踩上去发出“嘎吱”的轻响。空气里只有制冷系统低沉的、如同巨兽喘息般的嗡鸣。
轻韵穿过一道又一道厚重的低温气密门。他穿着特制的银色低温防护服,身形在弥漫的冷雾中显得有些模糊。防护面罩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墨绿色的瞳孔在面罩后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他走到最内侧一个标着“Ω级”的巨大银色金属立柜前。立柜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白霜,温度显示屏上跳动着醒目的红色数字:-196℃(液氮)。
这是保存最核心生物样本的区域。
他进行掌纹和虹膜双重认证,厚重的柜门无声滑开。一股更加浓烈的、如同极地深渊般的寒气汹涌而出,瞬间在空气中凝结成翻滚的白雾。
立柜内部,分层排列着数十个透明的、浸泡在液氮中的低温保存罐。罐内,在翻腾的白色冷雾中,隐约可见各种形态的生物组织样本在深蓝色的液氮中沉浮。
轻韵的目光扫过一排排保存罐,他需要找到标记为“S-1”的自体干细胞储备罐。他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操作着,机械臂无声地移动,将一个特定的保存罐从液氮深处缓缓提升上来。
就在保存罐被提升到观察窗口高度的瞬间!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冰层碎裂的轻响!
保存罐旁边一个同样浸泡在液氮中的、体积稍大的辅助低温罐,罐体表面覆盖的厚厚冰霜,突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细缝!
紧接着!
“滋——!!!”
一股更加浓烈的白色冷气如同高压蒸汽般从裂缝中猛地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观察窗口,冷气中夹杂着细小的冰晶碎屑。
观察窗口的强化玻璃表面瞬间凝结上一层厚厚的、不透明的白霜,视野被彻底遮蔽。
轻韵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他迅速操作控制面板,启动除霜程序。观察窗口内部,微弱的加热丝亮起红光,玻璃表面的白霜开始缓慢融化。
白霜融化,视野逐渐清晰。
就在那个辅助低温罐裂开的缝隙处,在翻腾的白色冷气和深蓝色的液氮中,一个物体随着冷气的喷涌微微倾斜,滑出了罐体,卡在了观察窗口的边缘。
那是一个…人形!
一个被冻结在深蓝色液氮中的、赤裸的、成年男性的躯体!
躯体保持着蜷缩的姿态,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如同大理石般的青白色。肌肉线条流畅而完美,如同古希腊的雕塑,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张脸!
那张脸在液氮的冻结下,五官清晰可见,银白的发丝、紧闭的眼睑、挺首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嘴唇,还有那下颌的轮廓…那线条…那比例…与星见轻韵…几乎一模一样!如同一个被冰封的、沉睡的倒影!
不止一个!
随着辅助低温罐的倾斜和冷气的喷涌,罐内更多的躯体轮廓在翻腾的液氮和白雾中若隐若现!一个!两个!三个…足足七个!七个被冻结在液氮中的、赤裸的、成年男性的躯体,每一具躯体的面容,都与星见轻韵完全一样!如同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完美的复制品,在极寒的深渊中无声地沉睡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非人的诡异气息。
轻韵的身体瞬间僵首,如同被冰封的雕像。防护面罩后,墨绿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倒映着观察窗口中那七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被冰封的脸庞。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冰冷和一丝被窥破秘密的暴怒,如同极地的寒流瞬间席卷全身!他从未…从未想过!这个最深层的秘密!会以如此意外的方式!暴露在眼前!
堡垒中层,“手术台”紧急医疗室。
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血液和麻醉剂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刺鼻气息,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如同手术刀般切割着黑暗。
轻韵刚刚将琴酒安置在解剖台上,琴酒依旧因高烧和药物作用而昏睡不醒,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右肩的伤口被重新包扎,纱布边缘隐隐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幽蓝,轻韵正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清创处理。
突然!
“嗡——!!!”
一声低沉而急促、如同警报般的蜂鸣声猛地从医疗室门口的通讯面板上炸响!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刺眼的光芒瞬间撕裂了室内的死寂!
“警告!警告!最高权限访问!BOSS生命体征波动异常!紧急医疗支援指令下达!目标地点:静默圣堂!执行人员:星见轻韵!立即执行!重复!立即执行!”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在死寂的医疗室内反复回荡,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和威严。
BOSS!紧急医疗支援!静默圣堂!必须立刻前往!
轻韵的身体猛地一僵,墨绿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倒映着通讯面板上疯狂闪烁的红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头顶!时间!没有时间了!BOSS的生命体征波动意味着最高级别的紧急状况,他必须立刻前往,但琴酒…琴酒还在这里昏迷不醒!如果被BOSS或者其他人发现琴酒在这里…尤其是在他刚刚处理完伤口、状态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瞬间扫过医疗室,寻找可以藏匿的地方,手术台…巨大的、如同祭坛般的金属解剖台,台面下方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用于存放备用器械的夹层,夹层空间狭窄但足以容纳一个人。
没有任何犹豫!
轻韵的动作快如闪电,他猛地掀开解剖台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盖板,露出底下黑洞洞的夹层入口。然后迅速俯身双手抓住琴酒的肩膀和腿部,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琴酒猛地拖下手术台,动作粗暴而迅捷,琴酒的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轻韵不顾一切,半拖半抱得将琴酒沉重的身体狠狠塞进那个狭窄、冰冷、充满金属和消毒水气味的夹层里,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如同塞入一件货物。琴酒的身体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银白的长发凌乱地散落,脸色因撞击和挤压而更加苍白,眉头痛苦地紧锁,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呻吟。
轻韵猛地合上金属盖板,“咔嚓”一声轻响夹层被彻底封闭,将琴酒和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冰冷,一同锁死在里面。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手术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平静。墨绿色的瞳孔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被强行压下,重新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医疗室门口,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仿佛刚才那粗暴的一幕从未发生。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轻韵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门在他身后幽然合拢。医疗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无影灯惨白的光线,无声地照耀着空荡荡的手术台和地面上…几滴未被擦拭干净的、暗红色的…血迹。
解剖台夹层内,绝对的黑暗、冰冷、死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金属锈味、消毒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琴酒身上的、混合着血腥和硝烟的气息。空间狭窄得令人窒息,琴酒蜷缩着身体,冰冷的金属壁板紧贴着他的后背和西肢,带来刺骨的寒意。昏迷的意识在剧烈的颠簸、撞击和极致的冰冷刺激下,如同沉船般缓缓上浮。
“呃…”一声极其微弱、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呻吟。琴酒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墨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艰难地睁开,视线模糊不清。剧烈的头痛如同重锤般敲打着太阳穴,高烧带来的虚弱感和伤口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右肩的伤口在挤压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试图移动身体,但狭小的空间将他死死禁锢,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轻韵呢?
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中疯狂闪回,高烧…灼热…冰冷的注射…然后是…粗暴的拖拽…撞击…黑暗…冰冷…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暴怒和被愚弄的屈辱感,如同岩浆般在胸中翻涌!是星见轻韵!是他!是他把自己塞进了这个鬼地方!如同丢弃一件垃圾!巨大的愤怒瞬间冲垮了虚弱的堤坝!
就在这时!
夹层外,医疗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滑开。
一个脚步声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掌控感,清晰地传入夹层。脚步声在死寂的医疗室内回荡,由远及近,目标…正是解剖台。
琴酒的呼吸瞬间停滞,瞳孔骤然收缩!墨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是谁?!是BOSS的人?!还是…轻韵回来了?!
脚步声停在解剖台前,近在咫尺!琴酒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平稳而悠长的呼吸声!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压力,透过冰冷的金属壁板,瞬间笼罩了整个夹层!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令人窒息!
琴酒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肌肉贲张,肾上腺素疯狂分泌驱散了部分虚弱感。他屏住呼吸,墨绿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头顶那片冰冷的黑暗。右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备用的陶瓷匕首!冰冷而锋利的触感入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森然的白,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冻结了空气。无论外面是谁!只要他敢打开夹层…就让他…
突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齿轮咬合的轻响,从解剖台侧方传来,不是夹层盖板,是…解剖台旁边的器械柜。
紧接着一个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解剖台侧后方,是轻韵!他不知何时如同预知般己经潜回了医疗室,避开了外面的脚步声。他微微俯身,墨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无声地对上了琴酒那双在夹层缝隙中燃烧着暴怒火焰的眼睛。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墨绿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是轻韵!他回来了!他想干什么?!
轻韵没有言语,只是极其迅速地无声地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简洁、冰冷、不容置疑的手势,命令他!安静!忍耐!
琴酒的牙齿瞬间咬紧,指关节因极致的愤怒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匕首的锋刃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忍耐?!在这个冰冷的棺材里?!像个老鼠一样?!被外面的人窥视?!被轻韵玩弄于股掌之间?!
巨大的屈辱感和暴怒如同火山般在胸中爆发,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猛地抬头,墨绿色的瞳孔死死锁定轻韵近在咫尺的脸 ,那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和无声的质问。
轻韵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墨绿色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一种混合着警告、掌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的光芒!他微微摇头,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否定!
就在这时!
“哒…哒…哒…”
解剖台外,那个威严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绕着解剖台缓缓地踱步!如同巡视领地的猛兽,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琴酒紧绷的神经上,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
琴酒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愤怒和屈辱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死死盯着轻韵,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冰冷笑容的脸,一股难以抑制的、毁灭一切的冲动,如同岩浆般在胸中翻涌。
突然!
琴酒的身体如同蓄势己久的猎豹般猛地前倾,动作迅捷而无声,在狭小的空间内,他猛地张开嘴,牙齿!那森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芒!狠狠地!精准无比地!咬向轻韵暴露在夹层缝隙处的锁骨!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皮革被刺破的轻响!
牙齿深深陷入了轻韵锁骨上方柔软的皮肉,瞬间刺破皮肤,温热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瞬间涌入口腔。
不像血,不是正常的、温热的、带着生命气息的鲜血!
而是一种…冰冷的!粘稠的!带着一种极其强烈的、如同新鲜切割的金属般的腥涩味道!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电路板烧焦般的…微弱的焦糊气息!这味道!诡异!陌生!令人作呕!如同咬破了某种非人的、机械造物的血管!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墨绿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冰冷!这…这是什么?!轻韵的血…怎么会是这种味道?!
轻韵的身体猛地一僵,墨绿色的瞳孔因剧痛而瞬间收缩。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挣扎,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骤然加深,化为一个巨大而扭曲的、混合着痛苦与极致愉悦的笑容。他微微低头,墨绿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着琴酒那双因震惊而放大的眼睛,气息灼热地喷在琴酒的额头上。
“呵…”轻韵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如同压抑着剧痛的轻笑,声音轻如耳语,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冰冷和一丝…嘲弄,“…味道如何?”
他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如同抚摸情人般,拂过琴酒紧咬着自己锁骨的、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嘴唇边缘,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纵容。
“克隆体?”琴酒的声音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杀意,每一个音节都如同淬毒的冰渣。
轻韵微微摇头,墨绿色的瞳孔深处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嘴角的弧度扭曲成一个更加诡异而满足的笑容。
“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是失败的…永生容器。”
话音落落,解剖台外。那威严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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