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南宫雪站在P4实验室的生物安全柜前，粉色液体在离心管中旋转出微型漩涡。她戴着三层聚乙烯手套的指尖轻轻敲击管壁，看着那些纳米载体在溶液中舒展如绽放的玫瑰。安全柜的LED冷光在她脸上投下棱角分明的阴影，镜面墙反射出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那里面跳动着比实验数据更炽热的偏执。
"L-37号载体装载率92.4%，"她对着录音设备低语，声音像手术刀划过冰面，"多巴胺受体结合效率提升三倍，足够让实验对象产生深度依赖。"
培养箱突然发出提示音。南宫雪转身时白大褂掀起一阵消毒水味的微风，露出腰间别着的银色钢笔——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导师送的礼物，现在里面灌满了足以让一头成年非洲象在五秒内停止呼吸的氰化物溶液。
她的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的监控屏幕。第七实验室的灯光依然亮着，林修远正俯身在显微镜前，白大褂袖口沾着可疑的咖啡渍。女助手苏芮凑近他耳边说着什么，两人同时笑起来。
南宫雪的指甲陷进掌心。三天前，她故意在林修远的咖啡杯沿涂了示踪剂，现在那些荧光标记正在监控屏幕上清晰显示——苏芮的右手无名指正压在杯沿相同位置。
"真遗憾，"她对着空荡荡的实验室说，声音轻柔得像在哄睡，"你们不该共用杯子的。"
培养箱又响了一声。南宫雪打开箱门，取出三排培养皿。在最后一个皿盖掀开的瞬间，她停顿了——本该均匀生长的神经元网络出现了异常链接，那些突触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在培养基上勾勒出心形图案。
"有趣。"她蘸取少许溶液滴在载玻片上，400倍显微镜下，改造过的狂犬病毒载体正在啃噬正常神经细胞。但更令她在意的是那些幸存的细胞——它们自发形成了突触连接，像在传递某种密码。
冷藏柜的警报突然响起。南宫雪快步走到角落，虹膜扫描解锁后，柜门无声滑开。上层搁架上，"Lover's Breath"系列整齐排列着七支试管，从淡粉到深红如同爱情的不同阶段。而下层，"Hope-7"抗癌载体的淡蓝色溶液在LED灯下泛着冷光。
她取出标号LB-3的试管，突然发现下层一支Hope-7的液面下降了2毫米。实验室的湿度记录仪显示过去24小时恒定在45%，不可能有如此明显的蒸发。
"有人动过我的样品。"南宫雪的声音像淬了冰。她调出安全日志，屏幕却显示一片空白。这不可能，系统每隔30秒就会自动备份一次。
培养箱第三次响起时，她终于察觉异常。转身的瞬间，余光瞥见安全柜玻璃上的倒影——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站在她背后。
南宫雪猛地回头，实验室空无一人。但操作台上的LB-3试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对折的纸条。她戴上三层手套展开纸条，上面用她自己的笔迹写着：
"你以为在控制谁？"
纸条在她手中突然自燃，青色火苗窜起的瞬间，南宫雪闻到杏仁的甜香——是氰化物。她屏住呼吸将纸条扔进灭菌器，火焰在高压舱内扭曲成一张人脸的模样。
监控屏幕突然全部熄灭，只有第七实验室的画面依然亮着。林修远和苏芮己经离开，但显微镜下的载玻片不见了。南宫雪调出回放，看到苏芮临走前取走了样本——那上面有她三天前故意洒落的神经生长因子。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来自基因测序仪。南宫雪走过去，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段异常序列——那是她上周从林修远咖啡杯提取的DNA中植入的标记基因，现在却出现在苏芮刚留下的发丝样本里。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作者“djjvdghvs”推荐阅读《反派女配今天也在搞事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深度比对结果显示更惊人的事实：两人的基因在端粒酶区域出现了趋同变异，就像被同一种外力改造过。
南宫雪突然想起什么，冲向细胞培养室。在第三排培养箱前，她停住了脚步——所有培养皿中的神经元网络都形成了完全相同的拓扑结构，那些突触连接精确复制了她在林修远咖啡杯上留下的荧光标记图案。
冷藏柜发出第西声警报。南宫雪转身时，看到柜门缓缓自动滑开。Hope-7的试管全部消失了，只剩下LB系列在搁架上泛着妖异的粉光。更可怕的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刚才取出了LB-3，现在它却完好地立在原位，液面分毫不差。
"谁在玩把戏？"她对着空气发问，手指摸向腰间的钢笔。
通风系统突然启动，气流卷着一张纸片飘到她脚下。纸上打印着一行字：
"LB-3的半数致死量是Hope-7的1/7，很有趣的比例，不是吗？"
南宫雪瞳孔骤缩。这是她从未记录过的数据。她冲向电脑试图调取实验日志，却发现所有关于LB-3的文件都变成了乱码，只有Hope-7的数据完好无损。
培养箱第西次响起警报。南宫雪打开箱门，看到所有培养皿中的细胞都停止了分裂，在培养基表面排列成一行分子式——那是氰化物的化学结构。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实验室里不止她一个人在玩游戏。有人——或者某种存在——正在用她的方式与她对话，而且对实验细节的了解程度令人毛骨悚然。
南宫雪冷静地取出所有培养皿，放进高压灭菌袋。当她转身准备处理LB系列试管时，冷藏柜门突然自动锁死。虹膜识别系统显示"权限不足"。
"有意思。"她轻笑一声，从白大褂口袋取出微型激光笔。三秒后，冷藏柜的电子锁冒出青烟。但柜门打开的瞬间，她僵在了原地——
LB系列试管全部变成了Hope-7的淡蓝色，而原本存放抗癌药物的下层，此刻摆满了粉色溶液。更诡异的是，所有标签都变成了她的笔迹，标注日期却是三个月后。
南宫雪伸手去取最近的一支试管，指尖刚触及玻璃，整支试管突然溶解成蓝色液体，顺着她的手套流到操作台上，形成一行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爱丽丝。"
她盯着那行字，首到液体蒸发殆尽。监控屏幕突然全部恢复，显示着第七实验室的实时画面——林修远不知何时回到了工作台前，正对着显微镜调整焦距。而镜头下的载玻片，赫然是南宫雪昨天刚丢弃的失败样本。
她看着林修远皱起的眉头，看着他调出数据库比对，看着他突然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仿佛隔着屏幕与她对视。南宫雪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林修远对着摄像头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右手食指轻点左胸，然后指向镜头。
那是她每次重大实验前的习惯动作。
南宫雪的白大褂口袋里，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你猜，谁才是真正的实验体？"
实验室的灯光在这一刻全部熄灭，只有安全柜的应急灯投下血红色的暗影。南宫雪站在黑暗中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某个远程监控设备的蜂鸣逐渐同步。她缓缓抽出腰间的钢笔，拧开笔帽闻了闻——本该是苦杏仁气味的氰化物，此刻散发着Hope-7特有的茉莉清香。
"看来要重新评估变量了。"她对着黑暗微笑，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兴奋。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她的操作台上多了一排崭新的培养皿，每个皿底都刻着微小的字母：
"WHO IS 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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