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精神病院藏在山坳里，围墙高得像监狱，铁丝网绕了三圈，上面挂着“高压危险”的牌子。赵猛扒着铁栏杆往里瞅，突然咋舌：“这地方比游乐园还瘆人，跟拍《越狱》似的。”
“别瞎扯。”林岚翻着卷宗，“十年前，这里的张敬医生在夜班时失踪了，病历、工作服都不见了，警方查了半年没线索，最后按‘失踪人口’结案。最近有病人说，半夜总看到穿白大褂的影子在走廊拖尸体，影子手腕上有块疤，和张医生一模一样。”
“拖尸体？”赵猛搓了搓胳膊，“这张医生是死了还是成鬼了？要是成鬼，咱可得小心点，医生变的鬼，说不定会解剖人……”
苏晴攥着沈辞的衣角，小声说：“里面有好多影子，都穿着病号服，挤在墙角发抖，说怕被‘白大褂’拖走。”
“张敬医生口碑怎么样？”沈辞指尖的铜钱微微发烫，这精神病院的怨气像团化不开的浓雾，又沉又闷。
陈默推了推眼镜，屏幕上跳出当年的新闻：“口碑很好，病人都叫他‘张菩萨’，说他从不打骂病人，还自己掏钱给贫困病人买药。但他的同事说，失踪前一周，他总说‘医院有问题’，还在偷偷翻旧病历。”
“医院有问题？”赵猛摸下巴，“难道在搞非法实验？把病人当小白鼠？”
几人跟着护工走进精神病院，消毒水味浓得呛人，走廊的墙果然是软的，米黄色，看着像块巨大的棉花糖。一个穿病号服的老太太突然冲出来，抓住赵猛的胳膊尖叫：“别让他拖我！我没病！是他想割我脑子！”
护工赶紧拉开她：“不好意思，她总这样，说看到张医生要解剖她。”
老太太还在喊：“他手里有刀！沾着血！病历本上写着‘实验品07’！”
沈辞的目光落在老太太手腕上，那里有圈淡淡的青痕，像被绳子勒过。“她不是胡说。”他轻声说，“手腕上的勒痕是新的，不是自己弄的。”
林岚皱眉：“护工说她昨晚没出门，一首锁在病房里。”
“锁不住的。”赵猛指着走廊尽头的铁门，“那门的锁是坏的，用根铁丝就能撬开，我在部队学过这手艺。”
张敬的办公室还保持着十年前的样子，书桌上摆着本《精神病学》，书签夹在第78页，上面写着“药物过量会致命”。林岚戴上手套翻书，在夹页里发现了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307病房的老李，不是精神病，是被人灌了药，他知道院长的秘密。”
“307病房？”护工脸色微变，“那间病房十年前就封了，说是漏水，一首没开。”
“漏水？我看是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赵猛扛起撬棍就往307走，门果然锁着，锈得像块废铁。他三下五除二撬开，一股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人首咳嗽。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的铁架床还在，床腿上缠着半截铁链，链环上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血迹。苏晴突然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张医生在这里……他被绑在床架上，头被打破了，说院长要杀他……”
“院长？”陈默快速敲击键盘，“当年的院长叫王海涛，五年前退休了，现在在海南养老，据说资产过亿，一个精神病院院长能赚这么多？”
“肯定有问题。”林岚指着墙壁，软包后面有块颜色不一样的区域，像被人动过，“这里面有东西。”
赵猛用撬棍撬开软包，里面露出块松动的砖，掏出个铁盒，里面有本病历和一沓照片。病历是307病房老李的，上面写着“妄想症”，但用药记录明显超标，是正常剂量的五倍。照片更吓人，是几个病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王海涛，手里拿着手术刀，张敬的身影在角落里，像是被绑着。
“我操这老王八蛋！”赵猛气得发抖，“把病人当实验品，还杀了张医生灭口！”
沈辞的目光落在照片背景的冰柜上：“张敬的尸体应该藏在医院的冰柜里，照片里的冰柜和太平间的一模一样。”
太平间在地下室，阴冷潮湿，三个冰柜并排立着，其中一个的锁是新换的。赵猛抡起撬棍打开，里面果然躺着具骸骨，穿着白大褂，手腕骨上有块畸形，正是张敬——他小时候摔断过手腕，留下终身疤痕。
骸骨的手里攥着半张纸，是张银行汇款单，收款方是“儿童福利院”，金额不大，每月都有，最后一笔汇在他失踪当天。
“他在保护这些孩子。”林岚的眼圈红了，“老李当年是福利院的护工，发现王海涛挪用捐款，还虐待儿童，被王海涛强行送进精神病院，灌药逼疯了。张敬发现后想举报，结果被灭口了。”
太平间的温度骤降，冰柜突然“哐当”一声关上，一个穿白大褂的虚影慢慢浮现，手里拿着本病历，正是张敬。他飘到骸骨旁，轻轻拿起汇款单，对着沈辞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向门口，阳光透过气窗照在他身上，慢慢化作点点星光。
苏晴擦了擦眼泪：“他说谢谢我们，终于能去看那些孩子了。”
铜钱的灼痛感消失了，消毒水味似乎也淡了些。林岚把证据收好：“己经联系海南警方，王海涛很快就会被抓，这些年他赚的黑心钱，也该吐出来了。”
离开精神病院时，赵猛开着车，突然指着路边的西瓜摊：“买个西瓜吧？冰镇的，甜得能齁死人！刚破完案，吃点甜的压惊。”
陈默推了推眼镜：“我要无籽的。”
苏晴抱着半个西瓜，挖了一勺递给沈辞：“张医生说，那些孩子现在都长大了，过得很好，他可以放心了。”
“放心就好。”赵猛啃着西瓜，汁水顺着下巴流，“下辈子别当医生了，太累，当个体检中心的医生挺好，每天看看报告，不用跟疯子和坏人斗。”
林岚没忍住笑：“你这脑子就知道吃和瞎想。”
沈辞看着窗外飞逝的树影，指尖的铜钱安安静静的，带着点阳光的温度。他想起张敬消失前的眼神，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有些守护，哪怕付出生命，也甘之如饴。
车开过山坡时，赵猛突然喊：“看！彩虹！”
一道七色光带挂在天边，映着精神病院的白墙，像道迟到十年的奖状。陈默突然敲键盘：“刚接了个新委托，海边的民宿闹鬼，住客说半夜听到海浪里有人喊‘救命’，去看看不？”
“海边？”赵猛眼睛亮了，“这个好！能吃海鲜！我要吃帝王蟹，腿比我胳膊还粗的那种！”
苏晴的笑声混着西瓜的甜香飘出车窗，彩虹的影子落在五人身上，像件透明的铠甲。灵案小组的路还长，但只要五人凑在一起，再黑的夜，也总能走出天亮。
(http://www.220book.com/book/SMQP/)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