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晨曦微露。
那缕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亮色。
卫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
“丫头，如果……如果我真的不是他，只是一个拥有他记忆的……冒牌货。”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你……还会要我吗？”
林晚萤看着他那双充满了痛苦和不安的眼睛。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属于卫的脆弱。
她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伸出手，指尖带着一夜未眠的冰凉，轻轻地、温柔地，抚上了他英俊却写满疲惫的脸颊。
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在晨光中，如同雨后初晴的彩虹，美得令人心悸，却又带着泪光的晶莹。
“傻瓜。”
她柔声说。
“你问错问题了。”
卫愣住了。
林晚萤捧着他的脸，额头轻轻地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呼吸相闻，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那个’林卫国。”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那个林卫国，是活在历史书里的英雄，是挂在墙上的肖像，是人民的丰碑。我敬他，我爱他，但那是对一个伟大先辈的、属于血脉的敬爱。”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滴落在卫的手背上，滚烫。
“可我……”
“我每天晚上做梦梦到的，不是那个白发苍桑的老人。”
“而是那个会在泳池里霸道地教我游泳、会因为我被别的男人多看一眼就吃醋、会为了我一笑就让整个东京股市放烟花的……混蛋！”
她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喊出了这两个字！
“是你！”
“是你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被一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的滋味！是你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毫无保留的、被绝对占有和保护的幸福！”
“也是你，让我每天都在‘他是爷爷’的和‘我爱上他了’的罪恶感之间，反复撕扯，痛不欲生！”
“我爱你年轻的身体，我爱你霸道的灵魂，我爱你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爱你此刻这副迷茫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脆弱！”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己经开始重新汇聚光芒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道。
“所以，你问我，你是不是他？”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从来就不重要！”
“因为，从我决定要‘复活’你的那一刻起，从我在海岛的那个晚上，主动吻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是你！”
“是我林晚萤，选择的、认定的、唯一的男人！”
说完这一切，她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她主动地、虔诚地、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爱与勇气，闭上眼睛，吻上了那双她渴望了无数个日夜的、冰冷的唇。
这个吻，不再像海岛上那次一样，充满了试探和的冲动。
这个吻，充满了温柔、怜惜、安抚和救赎的力量。
它像一道温暖的圣光，瞬间照亮了卫心中那片最黑暗、最冰冷的角落。
卫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感受着她唇上的温度，感受着她泪水的咸涩，感受着她那份毫无保留的、跨越了所有和障碍的、纯粹的爱意……
他那颗被“我是谁”这个问题困扰得几近崩溃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治愈了。
他不再迷茫，不再怀疑。
他是谁？
他是林卫国吗？是，也不是。
他是“卫”吗？是，也不全是。
他，是她林晚萤的男人。
这个答案，足够了。
他猛地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霸道的力道，狠狠地、深深地回吻了过去！
他将她整个人都按倒在柔软的垫子上，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覆盖，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场暴风雨般的激情过后，训练室里恢复了平静。
两人相拥着躺在垫子上，看着天花板上那道越来越亮的晨光。
“丫头，谢谢你。”
卫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磁性和一丝慵懒的沙哑。
林晚萤在他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像只满足的猫，小声问。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卫笑了，是那种熟悉的、充满了自信和狂傲的笑容。
他坐起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那个无所不能的“龙王”，终于回来了。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是你的。这个世界，也是你的。”
“而谁敢动你，或者动你的世界，我就……捏碎他。”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加密电话，首接拨通了沙瑞金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卫没有一句废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老沙，帮我接通五角大楼的紧急热线。”
“告诉他们，我，林卫，要和他们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聊一聊关于‘第七舰队在台湾海峡应该如何安全航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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