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瑞丽江畔的象吼
滇西的瑞丽江畔,瘴气像绿色的纱幔,笼罩着两岸的热带雨林。段世存骑在领头战象“惊雷”的背上,铁甲上的灵脉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这是格物院新研制的“灵脉重甲”,用嵌有灵脉石的钢板拼接而成,能抵挡象兵的藤甲长矛,重量却比传统铁甲轻了三成。
“队长,前面就是莽达喇的象兵营地了。”斥候的声音带着潮湿的水汽。缅甸东吁王朝的莽达喇王,靠着五十头战象控制着瑞丽江流域的红宝石矿,这些红色的矿石是制作高纯度灵脉锭的关键原料,李定国派段世存的战象营来,就是要夺回矿权。
段世存拍了拍惊雷的耳朵,这头战象是他从衡州之战带出来的老伙计,额头上的灵脉纹是周显亲手刻的“镇岳纹”,能增强它的防御力。他举起望远镜,能看到对岸的棕榈树下,影影绰绰的象影和飘扬的孔雀旗。
“按计划行事。”段世存的声音沉稳有力。他身后跟着三十头战象,每头象背上都载着三名士兵,配备着灵脉弩和“震地锤”——这是格物院为象兵设计的新武器,锤头刻着“坤土纹”,砸在地上能引发小规模地震,打乱敌军阵型。
莽达喇的王帐里,檀香缭绕。这位缅甸王穿着镶金的藤甲,手里把玩着一枚鸽卵大的红宝石,宝石里流动的灵脉光泽让他显得格外狰狞。
“汉人又来了?”莽达喇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他的情报网早就探到了段世存的动向。
“是的,王。”军师匍匐在地上,声音发抖,“领头的叫段世存,带着三十头战象,还有会发光的铁甲。”
“发光的铁甲?”莽达喇冷笑,“不过是些花哨玩意儿。我的战象喝瑞丽江的水长大,踏过暹罗的战场,怕过谁?”
他猛地站起来,象牙权杖重重砸在地上:“传我命令,让‘血牙’带五十头战象,把汉人赶进江里喂鳄鱼!”
“血牙”是莽达喇最勇猛的象兵统领,他的战象披挂着用人骨镶嵌的藤甲,据说能“镇邪避炮”。
瑞丽江的渡口,双方的战象正在对峙。
段世存的战象队列整齐,灵脉重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震地锤的锤头抵在地上,坤土纹隐隐发亮。
对岸,血牙的战象则显得狂野得多,它们的鼻子里喷着白气,象牙上还挂着风干的头骨,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
“放!”段世存一声令下。
三十具震地锤同时砸向地面,坤土纹引发的震动沿着江岸蔓延,血牙前排的战象受惊,不安地刨着蹄子。
“冲锋!”血牙的吼声像闷雷。五十头战象组成的洪流冲下江岸,藤甲上的铜铃叮当作响,矛手们的呐喊声震彻河谷。
“惊雷,稳住!”段世存拍了拍战象的脖颈。惊雷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灵脉重甲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这是“镇岳纹”的防御形态,能分散冲击力。
两头战象的象牙狠狠撞在一起,发出“咔嚓”的脆响。血牙的战象被灵脉重甲弹得后退三步,而惊雷只是晃了晃脑袋,背上的段世存甚至没感觉到太大的震动。
“用灵脉弩!”段世存下令。
士兵们扣动扳机,淬了灵脉毒液的弩箭呼啸着射向对岸,虽然穿不透藤甲,却能精准地射中战象的眼睛。两头战象惨叫着倒下,引发了一阵混乱。
血牙见状,怒吼着抛出“火油团”——用陶罐装着的火油,点燃后像流星一样划过江面,砸在段世存的战象队列里。
“不好!”段世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灵脉重甲虽然能防撞击,却怕火——铁甲导热快,一旦燃烧,战象会受惊失控。
果然,两头战象被火油团引燃,疯狂地冲向瑞丽江,带着背上的士兵一起沉入浑浊的江水中。
“撤到第二阵地!”段世存当机立断。他知道,不能跟缅甸象兵硬碰硬,得用格物院教的“弹性战术”。
战象营撤退到雨林边缘的高地,这里的地势陡峭,缅甸战象的冲锋优势发挥不出来。段世存让士兵们在地上刻满坤土纹,灵脉石粉末混着泥浆,形成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地脉屏障”。
“王,汉人跑了!”血牙的副官指着高地上的烟尘。
血牙狞笑着:“追!他们跑不远!”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战象踏上高地时,蹄子下的泥土在微微震动——坤土纹正在吸收地脉能量,像一张拉满的弓。
“就是现在!”段世存猛地挥下战旗。
刻满坤土纹的地面突然爆发出剧烈的震动,不是震地锤那种小规模震动,而是像整个高地都在摇晃。缅甸战象的阵型瞬间大乱,好几头战象失足滚下山坡,摔断了腿。
“用灵脉弩压制!”段世存抓住机会。
弩箭像雨点般落下,血牙的左臂被射中,灵脉毒液顺着伤口蔓延,很快让他的手臂失去了知觉。
“撤退!快撤退!”血牙嘶吼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象被逐个点名。他终于明白,那些汉人不是跑了,是设了个陷阱。
战斗结束时,夕阳己经染红了瑞丽江。段世存站在红宝石矿的入口,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哀嚎的战象,心里却没什么胜利的喜悦——他损失了三头战象,八名士兵,而缅甸象兵的尸体堆成了小山,血牙带着残部逃往阿瓦城。
“队长,矿洞里的红宝石纯度很高,比肇庆的血精石还好。”矿工出身的士兵兴奋地捧着一块矿石,红色的石头里仿佛有火焰在流动。
段世存接过矿石,指尖传来温暖的灵脉波动。这就是格物院急需的原料,有了它,灵脉锭的产量能提高三成,赵得胜在柳州就不用为弹药发愁了。
“派人驻守矿洞,其他人清理战场。”段世存的声音有些沙哑,“给昆明发报,请求增派一个步兵连,另外……让格物院送些‘安神灵脉香’来,战象受惊了,需要安抚。”
他走到惊雷身边,这头老战象的腿上被划了道口子,正不安地甩着鼻子。段世存轻轻抚摸着它的额头,那里的镇岳纹还在微微发亮——这是战象在自动修复伤势,格物院的灵脉纹果然没让人失望。
阿瓦城的王宫里,莽达喇看着血牙的断臂,气得砸碎了心爱的红宝石酒杯。
“废物!五十头战象,居然打不过三十头?”莽达喇的怒吼在宫殿里回荡。
血牙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王,那些汉人有妖术,能让大地震动……”
“妖术?”莽达喇冷笑,“那是灵脉术!李定国的格物院搞出来的鬼东西!”他突然想起什么,“吴三桂在云南不是有兵吗?给他写信,就说愿意称臣纳贡,换他出兵夹击滇西!”
军师犹豫道:“王,吴三桂是清廷的人,靠得住吗?”
“靠不住也得靠!”莽达喇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宁可把矿给清廷,也不能让李定国得去!”
昆明,吴三桂的平西王府里,张勇正捧着莽达喇的求援信,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是吴三桂的心腹,专门负责滇西的情报网。
“王爷,莽达喇愿意称臣纳贡,还说要把红宝石矿的一半收益给咱们。”张勇的声音压得很低。
吴三桂躺在烟榻上,吸食着鸦片,眼神迷离:“李定国的战象营……有点意思。”他对红宝石矿没太大兴趣,但也不想让李定国顺顺利利地拿到原料。
“那……回信吗?”
“回。”吴三桂吐出一口烟圈,“就说‘朝廷有令,不得妄动’,但可以‘借’他五百支鸟铳——让他自己去跟段世存耗。”
他要坐山观虎斗,等双方两败俱伤,再出手收拾残局。这是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心得:永远不要做第一个出牌的人。
北京,紫禁城的南书房里,顺治帝看着吴三桂送来的密报,眉头紧锁。
“范文程,你怎么看?”顺治的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密报里说莽达喇称臣,请求夹击滇西,还附了红宝石矿的样本。
范文程躬身道:“陛下,滇西偏远,瘴气横行,八旗子弟水土不服,不宜出兵。不如坐观其变,让李定国和莽达喇两败俱伤,咱们再趁机收回矿权。”
鳌拜却出列道:“范文程此言差矣!灵脉石是国之重器,岂能落入反贼之手?臣请命,带镶黄旗精锐,前往云南‘助剿’!”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趁机控制云南的灵脉石资源,削弱吴三桂的势力。
顺治揉了揉太阳穴,他对这些争斗己经厌烦了:“此事……容后再议。”
他不知道,自己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会让滇西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段世存的战象营要守矿,莽达喇的残兵在伺机反扑,吴三桂的鸟铳己经送到了缅甸,而鳌拜的镶黄旗,也开始暗中向云南集结。
瑞丽江的水依旧流淌,只是水面下的暗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段世存站在矿洞的瞭望塔上,看着对岸的雨林,心里清楚,这场仗还没结束。他让士兵们在矿洞周围加刻了三层坤土纹,又派快马回昆明求援,请求增派灵脉炮——他有种预感,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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