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声波惊雷与连发枪之谜
昆明，格物院的地下实验室里，蒸汽管道的嗡鸣与金属敲击声交织成一片。周显蹲在一台庞大的黄铜机器前，手指拂过表面的螺旋纹路——这是“永动轮机”的第三代原型机，转盘从三个增加到六个，核心用瑞丽江的红宝石矿粉与超导合金混合铸造，转动时能带动灵脉发电机，产生稳定的电流。
“先生，能量输出稳定在80%了！”周明远盯着灵脉示波器，屏幕上的正弦波平滑流畅，不像前两代那样频繁波动。
周显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疲惫的兴奋。这台机器己经连续运转了七十二小时，没有出现任何故障，输出的电能足够驱动格物院所有的实验设备，甚至能给十门灵脉炮提供启动能量。
“试试驱动声波炮。”周显站起身，拍了拍满是油污的手。他要验证，这台不依赖灵脉石的机器，是否能真正用于实战。
周明远立刻操作控制台，将永动轮机的能量通过灵脉传导线接入声波炮。原本需要蒸汽驱动的震荡器，此刻在电能的驱动下，发出了更尖锐的嗡鸣，声波探测仪的指针瞬间跳到“强震”区间。
“射程……七十步！”周明远的声音带着颤抖。比之前的蒸汽驱动版本提升了西十步，而且没有副作用——电能驱动的声波可以通过特定频率过滤，只对目标产生影响。
“成功了！”实验室里爆发出压抑的欢呼。这意味着，格物院终于突破了“无石灵脉术”的关键一步，虽然永动轮机还很庞大，无法像灵脉炮那样机动，但足以守护固定阵地。
周显却没那么乐观，他指着示波器上的波动：“能量输出还是有波动，遇到灵脉紊乱区域会衰减。得在传导线上加刻‘稳流纹’，就像给河流修堤，让能量走得更稳。”
桂林，荷兰商馆的院子里，汉斯正演示“灵脉连发枪”的射击。朱由榔的亲兵们围成一圈，看着那支银灰色的步枪在汉斯手中连射五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三十步外的靶心。
“怎么样？”汉斯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种连发枪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最新产品，用压缩灵脉锭代替火药，枪管刻有微型聚灵纹，射速比燧发枪快三倍。
朱由榔的眼睛亮得像要冒火：“好枪！真是好枪！汉斯教官，什么时候能给本监国装备？”
“快了。”汉斯话锋一转，“不过，南宁的商税得先交割清楚。范·迪门总督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朱由榔的笑容僵在脸上。割让南宁三年的协议签了，但荷兰人又开始催缴商税，说是“预付军费”。桂林的国库早就空了，哪还有钱？
“税银……再宽限一个月。”朱由榔搓着手，语气带着讨好，“等本监国打下柳州，有的是银子。”
汉斯摇摇头：“总督的命令，我不能违抗。除非……殿下能让格物院的人来修我们的灵脉压缩机。”荷兰人的压缩机最近总出故障，灵脉锭产量大跌，他们需要格物院的技术，却又拉不下脸求助。
朱由榔心里咯噔一下。让格物院的人来修机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但看着那支连发枪，他又实在舍不得。
“我……我考虑考虑。”朱由榔含糊道，心里却打起了歪主意——也许可以抓几个格物院的俘虏，逼他们干活。
北京，尚方司的密牢里，班布尔善正用新制的“灵脉烙铁”审问一个俘虏。这烙铁的形状模仿格物院的太极纹，加热后会发出红光，据说能“逼出灵脉记忆”。
“说！尚可喜的‘两面炮’到底有多少门能用？”班布尔善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
俘虏是火器局的一个工匠，被尚方司的人用“灵脉迷魂香”迷晕后抓来的。他的手臂上己经烙了三个太极纹，疼得浑身发抖。
“真……真不知道……”工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负责铸造炮身，正纹芯是吴六奇大人亲自保管的。”
班布尔善冷笑一声，示意手下用“灵脉测谎仪”。仪器的指针疯狂摆动——工匠说的是实话，但班布尔善不信。
“用‘搜魂针’！”班布尔善下令。他要的不是真相，是能让鳌拜满意的“供词”。
工匠很快在灵脉针的刺激下胡言乱语，说尚可喜有五十门能用的炮，准备联合李定国反清——这些话被班布尔善当成“铁证”，连夜送往鳌拜的王府。
广州，平南王府的书房里，尚可喜看着吴六奇送来的“正纹芯”库存清单，眉头紧锁。清单上写着“现存二十一枚，每月能造五枚”——这点数量，自保都勉强，更别说夹击桂林了。
“爹，荷兰人又来催灵脉石了。”尚之信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不耐烦，“说咱们的矿石纯度越来越低，要扣钱。”
尚可喜放下清单：“让他们扣。瑞丽江的红宝石矿被李定国占了，咱们只能用肇庆的血精石，纯度能高到哪去？”他顿了顿，“给柳州发信，问赵得胜能不能匀点红宝石矿，就说用正纹芯换。”
他知道赵得胜缺炮，而自己缺高纯度矿石，这笔交易对双方都有利。
尚之信犹豫道：“万一被清廷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尚可喜冷笑，“鳌拜正忙着罗织罪名，哪有空管广州的闲事？等他们反应过来，咱们早就把桂林的朱由榔收拾了。”
柳州的龙骧营营地，赵得胜看着尚可喜的来信，手指在“正纹芯换红宝石矿”几个字上敲了敲。他手里有段世存从瑞丽江送来的矿石，足够格物院用半年，匀出一部分换正纹芯，确实划算。
“给广州回信，可以换。”赵得胜对参谋官说，“二十斤红宝石矿换一枚正纹芯，让他们派人来柳州交割，地点选在中立区的‘三江口’。”
他要防备尚可喜耍花样——正纹芯必须当场测试，确保能用；矿石也要验纯度，不能掺假。
“另外，让阿影想办法弄一支荷兰的灵脉连发枪。”赵得胜补充道，“格物院需要样品，周显先生说，这种连发结构或许能改进咱们的灵脉弩。”
桂林，靖安司的刑房里，魏公公正用朱由榔的“新玩具”——一支缴获的格物院灵脉弩，审问一个被俘的“蜻蜓”。
“说！赵得胜什么时候打桂林？”魏公公扣动扳机，弩箭擦着俘虏的耳朵飞过，钉在身后的木柱上，箭尾的灵脉纹还在微微发光。
俘虏紧闭着嘴，嘴唇咬破了都没哼一声。他的怀里藏着苏湄给的“断舌药”，只要魏公公动刑，就立刻服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魏公公下令，“用‘灵脉刺’！”
所谓的“灵脉刺”，是用灵脉石磨成的细针，扎进穴位后会引发剧烈的灵脉紊乱，比烙铁还疼。
就在这时，刑房的门被撞开，朱由榔闯了进来：“别审了！把人带上来，本监国有用！”
他要用这个“蜻蜓”当诱饵，引出格物院的人——汉斯说，只要抓到活的格物院工匠，就能逼他们修灵脉压缩机，到时候连发枪就能源源不断地运来。
昆明，格物院的“声波炮阵地”正在紧锣密鼓地建设。十二门声波炮沿着城墙排列，通过地下电缆与永动轮机连接，形成一道覆盖昆明外围的“声波屏障”。
周显站在城头，看着工匠们给炮管包裹隔音棉——这是为了保护操作人员，避免声波误伤。他的身边放着一台“声波测向仪”，能追踪来袭目标的方位，引导声波炮精准打击。
“先生，柳州传来的灵脉连发枪图纸到了。”周明远递上一卷图纸，上面是阿影的人冒险测绘的结构。
周显展开图纸，很快发现了关键：“他们用的是‘旋转弹舱’，五个弹巢轮流供弹，灵脉锭藏在握把里，通过聚灵纹传导能量。”
“我们能仿吗？”周明远问。
“能，但没必要。”周显摇摇头，“这种结构太复杂，容易卡壳。格物院可以搞‘杠杆连发’，用灵脉驱动的杠杆代替旋转弹舱，故障率更低。”
他拿起炭笔，在图纸旁画了个新结构：枪管下方加一根杠杆，扳动一次就能完成装弹、击发、退壳三个动作，灵脉锭装在可拆卸的“能量盒”里，换锭比荷兰人的连发枪快两倍。
“就叫‘灵脉杠杆枪’。”周显的眼睛里闪烁着创新的光芒，“让军械坊先造十支样品，测试后再量产。”
三江口的交易地点，一艘乌篷船泊在江心。赵得胜的人带来了二十斤红宝石矿，装在密封的木箱里；尚可喜的人则捧着锦盒，里面是一枚正纹芯。
“验货。”赵得胜的亲信示意打开锦盒。
正纹芯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上面的太极纹细密均匀。亲信拿出测试仪器，将芯体装入一门备用的灵脉炮——“轰”的一声，炮弹精准地命中百步外的靶船，威力果然达到了一里二。
“可以。”亲信点点头，让人把矿石箱推过去。
尚可喜的人验了矿石纯度，确认没问题后，双方交换货物，乌篷船各自驶离，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像一场普通的商队交易。
桂林城外的密林里，朱由榔的人带着被俘的“蜻蜓”，在地上画了个巨大的格物院徽记——这是汉斯教的“诱敌信号”，据说格物院的人看到会来救援。
“殿下，真的会有人来吗？”一个亲兵不安地问。这片林子太静了，连鸟叫都没有。
朱由榔握紧了腰间的灵脉连发枪：“肯定会来！格物院的人最讲‘同门情谊’，不会见死不救。”他没注意到，密林深处，一双眼睛正通过灵脉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那是阿影派来的“蜻蜓”死士，任务是“如果俘虏暴露，就灭口”。
昆明，格物院的警报突然响起。地脉预警阵的七号塔发出急促的闪烁，显示桂林方向有“格物院徽记信号”。
“是陷阱。”周显立刻判断，“朱由榔刚吃了败仗，不可能主动暴露位置。”
“那……不管？”周明远有些犹豫，万一真是自己人求救呢？
“管，但要小心。”周显下令，“派一个小队，带声波炮和灵脉地雷，远距离观察，确认是自己人再行动，发现不对就撤。”
他不能拿格物院的人冒险，但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同胞。这种两难的抉择，在乱世中早己成了常态。
桂林的密林里，朱由榔等得不耐烦了。太阳快落山了，连个鬼影都没出现，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汉斯教官，你的情报准不准？”朱由榔的声音带着怀疑。
汉斯也皱起眉，他的灵脉探测仪显示周围有微弱的灵脉波动，像是有人在活动，但对方始终不现身。
“再等等。”汉斯按住朱由榔的肩膀，“格物院的人很谨慎，不会轻易上钩。”
就在这时，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是声波炮！
“不好！有埋伏！”汉斯嘶吼着卧倒。
密集的次声波像无形的刀子，瞬间席卷了朱由榔的队伍。士兵们纷纷倒地，抱着头惨叫，连战马都受惊狂跳。
“撤！快撤！”朱由榔被亲信拉着，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手里的灵脉连发枪都跑丢了。
密林里的“蜻蜓”死士看着溃散的敌军，冷笑着按下了灵脉地雷的引爆器——“轰！轰！”几声闷响，断后的几十名士兵被埋在了塌方的泥土里。
死士走到被俘的“蜻蜓”身边，用匕首割断了他的绳索：“走！”
俘虏愣住了：“你们……”
“苏统领的命令，救不出活的，就给弟兄们报仇。”死士的声音冰冷，“下次见面，记得带‘灵脉信标’。”
两人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满地哀嚎的伤兵和朱由榔丢落的灵脉连发枪——这支枪，后来被“蜻蜓”捡走，送到了格物院。
昆明的格物院，周显看着失而复得的“蜻蜓”和缴获的灵脉连发枪，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次行动虽然惊险，但不仅救回了人，还得到了荷兰人的最新武器样品，算是有惊无险。
“拆解连发枪，研究它的聚灵纹。”周显对周明远说，“特别是枪管里的微型纹路，这可能是提高射速的关键。”
他走到永动轮机前，机器还在平稳运转，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声波炮的成功应用和灵脉杠杆枪的研发，让格物院在“无石灵脉术”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步。
“先生，柳州传来消息，赵将军用红宝石矿换了五枚正纹芯，灵脉炮的数量能再增加两门了。”一个学子兴奋地跑来报告。
周显点点头，眼里却没有太多喜悦。他知道，武器的进步只能暂时赢得战争，要真正结束乱世，还需要让“灵脉共生”的理念深入人心——就像瑞丽江的活脉，像瑶民的避灾咒，像永动轮机汲取的天地能量，唯有和谐共处，才能让这片土地真正安宁。
窗外的月光洒进实验室，照亮了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周显拿起炭笔，在“灵脉杠杆枪”的图纸旁写下：“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己而用之。”这既是对自己的提醒，也是对这个时代的注解。
北京，鳌拜看着班布尔善送来的“供词”，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尚可喜“私通李定国，私造正纹芯炮”的罪名己经坐实，接下来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以“削藩”的名义，将广州的控制权牢牢抓在手里。
“让南怀仁加快‘镶黄旗灵脉炮’的量产。”鳌拜对亲信说，“等炮造好了，就派图海带五千人南下，‘协助’尚可喜‘清剿反贼’。”
他要的不是尚可喜的命，是他手里的火器局和灵脉石资源——只要控制了广州，就能切断李定国的灵脉锭供应，到时候整个岭南都得臣服于清廷。
夜色渐深，各方势力的算计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而昆明的格物院里，周显和他的学子们还在为“灵脉共生”的理想努力，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炭笔，正在悄然改写着历史的走向。
（第7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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