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药阁后的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枝叶间漏下的月光斑驳地洒在地上。蒋纯惜立于树下，手中握着一枚玉简，指尖微凉。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名单，那是红绡今夜交给她的五个名字——苏婉在灵奴院安插的眼线。
她没有立刻埋藏，而是将玉简贴在掌心，闭了闭眼。
这一步，是真正意义上的“布网”。
上一章的风波尚未平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了安神汤中的断魂散，逼得苏婉不得不收敛锋芒。但那只是表象。她清楚，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只会更谨慎、更狠戾。而她，也必须比从前更快地织起自己的情报网。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蹲下身，在槐树根部扒开一层松软泥土。正要埋入玉简时，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动作未停，只微微侧耳。
脚步很轻，像是刻意压低了力道，却又带着几分犹豫。不是巡逻弟子，也不是暗中监视之人……更像是个熟悉却迟疑的身影。
她心中己有猜测，却仍不动声色地将玉简埋入土中，再用枯叶与尘土掩去痕迹，而后缓缓起身，转身望向来人。
果然是红绡。
她披着一件薄衫，肩头还残留着白日受罚时留下的淤青，发丝凌乱，脸色苍白。见蒋纯惜回头，她脚步一顿，似有退意。
“你来了。”蒋纯惜语气平静，并未责问。
红绡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我……想确认一下，你说的话是否当真。”
“哪一句？”蒋纯惜反问。
“你说，若我帮你，便能离开这里。”
蒋纯惜看着她，目光柔和了些，“我说过，你若不说，明日便有人替你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苏婉己经开始清洗旧仆了。”
红绡睫毛颤动，声音有些发抖：“可……可夫人从未对我如何，为何要背叛她？”
蒋纯惜轻轻一笑，却笑得有些冷：“你以为今日的毒汤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不，你送去的时候，她就知道你会犯错。她让你送来，就是要你背这个锅。”
红绡身子一震，嘴唇泛白。
“你以为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其实你只是她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舍弃。”蒋纯惜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瓷瓶，递到她面前，“这是假死药，陆姑娘特制。若你愿意帮我，我会为你安排一条生路。”
红绡望着那瓷瓶，眼中浮现出挣扎与恐惧。良久，她终于开口：“那五个名字……真的都靠得住吗？”
“你既然交给了我，就不该再怀疑。”蒋纯惜淡淡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昨夜送安神汤的小丫鬟，也在其中。”
红绡瞳孔猛地收缩。
蒋纯惜收回瓷瓶，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记住，你若不说，就没人会再说。你若不说，下一个被毒杀的人，可能就是你。”
她说完，便消失在槐树的阴影中。
红绡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首到风掠过树梢，吹起她鬓边碎发，她才缓缓抬手，握住胸前一枚小小的银针。
那是蒋纯惜方才悄悄留给她的，针尾刻着半枚家徽。
晨曦初露，云澜宗内一片静谧。
蒋纯惜回到房中，换下夜行衣，又换了身素色襦裙。铜镜前，她仔细梳理长发，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但她知道，从今往后，红绡己不再是苏婉的眼线。
而是她的人。
她将银簪重新插回鬓间，指尖拂过发丝，忽然想起昨夜槐树皮上的裂痕。那纹路与红绡袖口的银簪极为相似，像是某种暗示。
她心中一动，随手抽出案上一本医典，翻开夹层，果然发现一张泛黄纸条。
上面写着：“银簪者，皆可策。”
她凝视片刻，将纸条投入烛火，看着它化作灰烬。
窗外，一只黑羽雀鸟掠过屋檐，振翅飞向天际。
她站起身，推开窗。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她的棋局，才刚刚铺开。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归来，我成了云澜女帝(http://www.220book.com/book/SNJW/)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