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村的人来得比林风预想的还快。
这日天刚擦黑,林风正带着几个娃子在泉眼旁巡逻,就听见山脚下传来马蹄声。月光下,二十多个黑影骑着马冲上来,为首的是个络腮胡,腰间别着把带血的刀——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外号“黑蝎子”。
“小崽子们!”黑蝎子甩了甩马鞭,“这泉眼是老子看中的,识相的赶紧滚!”林风挡在泉眼前,心跳得像擂鼓。他身后是七八个十来岁的娃子,手里举着木棍、石头,脸憋得通红。
“凭啥?”林风硬着头皮反问,“这泉眼在赤岩村地界!”黑蝎子笑出声:“地界?老子说这是黑石村的,就是黑石村的!”他拍了拍身边的瘦猴,“去,把那小子揍一顿!”
瘦猴挥着刀冲过来,林风侧身一闪,刀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去,血珠子立刻冒了出来。王铁柱抄起块石头砸过去,正中瘦猴的膝盖。瘦猴惨叫一声,摔在地上。黑蝎子脸色一沉,抽出刀:“给老子砍了这俩崽子!”
马蹄声近了。林风急中生智,大喊:“陷阱!这边有陷阱!”他指向旁边的草丛——那里确实挖了几个坑,埋了尖石头。黑蝎子的人勒住马,犹豫起来。黑蝎子骂道:“怕什么?老子有刀!”他翻身下马,挥刀冲过来。
林风咬着牙迎上去,柴刀碰在黑蝎子的刀上,震得他虎口发麻。黑蝎子力气大得惊人,一刀就把他的柴刀砍断了。林风踉跄后退,后背撞在岩石上。黑蝎子的刀砍下来,他本能地用手去挡——
“啊!”剧痛传来,他的左手被砍得血肉模糊。王铁柱扑过来,用木棍砸黑蝎子的背。黑蝎子反手就是一刀,王铁柱的胳膊也挂了花。几个娃子哭着跑开,黑蝎子的人趁机围上来。
“住手!”林风喊,“你们再过来,我就跳崖!”他指着旁边的悬崖——那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连鸟都不歇脚。黑蝎子愣了一下,挥刀逼上来:“小崽子,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这阵狗叫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长赵老根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劳力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们手里都举着锄头、扁担等农具,气势汹汹。
黑蝎子那一伙人见势不妙,毕竟他们人数较少,不敢与赵老根他们硬拼,于是便一边骂骂咧咧地叫骂着,一边灰溜溜地撤退了。
赵老根赶忙上前扶住受伤的林风,只见林风的鲜血己经将他的粗布衫染成了一片鲜红。赵老根心疼地责备道:“娃子啊,你咋这么傻呢?”
林风强忍着疼痛,紧咬牙关,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叔,泉眼保住了。”
赵老根听了林风的话,心中既感动又气愤。他立刻让人抬起林风,赶紧送他回家治疗。一路上,赵老根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这仇,我记下了!明天我就去镇上报官,一定要让这些恶势力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风躺在担架上,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虽然左手传来的剧痛让他觉得仿佛被火烤着一般,但他的内心却感到无比的欣慰。至少这一次,他们没有输掉这场与黑蝎子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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