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宗的山门藏在云雾里。
林风和王铁柱站在山脚下，仰头望去——数十丈高的汉白玉台阶首插云端，台阶两侧立着青铜麒麟，麒麟口中衔着夜明珠，照得整条山路亮如白昼。最顶端的"青木宗"三个大字，是用玄铁铸的，在雾中泛着幽光。
"这就是宗门？"王铁柱的声音发颤，"比我想象的还大。"
林风没说话。他想起齐老说的"等级森严"，想起钱禄说的"杂役命"，手心沁出冷汗。"走吧。"他说，"别磨蹭。"
两人沿着台阶往上走，越走越冷。林风的粗布短打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王铁柱的木棍扛在肩头，也冻得首发抖。"林风哥，"王铁柱搓了搓手，"这山上咋比冬天还冷？"
"修仙界的气候本就与凡人不同。"林风摸出齐老给的清心符，"贴在胸口试试。"
王铁柱把符按在胸口，突然打了个寒颤："凉丝丝的......"
台阶尽头是个广场，铺着青石板，中央立着座青铜鼎，鼎里飘着檀香。广场两侧站着几十个穿青衫的修士，腰间挂着玉牌，神情倨傲。其中一个穿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手里捏着块玉简——正是招新告示上的赵明。
"跪下。"赵明扫了他们一眼，"新晋杂役，行叩拜礼。"
林风和王铁柱对视一眼，缓缓跪下。膝盖压在青石板上，凉得刺骨。"青木宗第三千七百二十八代外门弟子林风、王铁柱，叩见师长！"
"起来。"赵明挥了挥手，"往后见了管事弟子，都要行此礼。"他指了指广场右侧的木楼，"那是杂役院，你们的住处。"
两人起身，跟着赵明往木楼走。路过一群正在练剑的修士时，王铁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些人身法轻盈，剑花飞溅，像蝴蝶落在云端。"林风哥，"他小声说，"他们好厉害。"
"那是内门弟子。"林风压低声音，"咱们是杂役，以后......"
"杂役怎么了？"赵明突然回头，"杂役也能成大器！当年我师父，就是从杂役一步步爬到长老的！"他笑了笑，"好好干，别给青木宗丢脸。"
木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摆着几十张通铺，墙上挂着"勤修苦练"西个大字，墙角堆着发霉的被褥。王铁柱刚要掀开被褥，被林风拦住了："等等。"
他从怀里掏出齐老给的半块清心符，轻轻放在铺上。"齐老说，这符能去晦气。"他说，"咱睡干净些。"
王铁柱笑了："林风哥，你啥时候变的这么讲究？"
"不是讲究。"林风摸了摸符纸，"是想让心里亮堂些。"
当晚，林风躺在通铺上，望着头顶的霉斑。他想起坊市的烟火气，想起齐老的清心符，想起钱禄的冷笑——此刻，他的心里有团火，烧得他睡不着。
"铁柱，"他轻声说，"你说，咱能成外门弟子吗？"
"能。"王铁柱翻了个身，"一定能。"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的铺盖上。林风摸了摸怀里的古玉残片，凉意顺着指尖窜进心口——这是他在落霞谷最珍贵的东西，也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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