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宗招新的木牌在落霞谷口立了七日，林风和王铁柱终于在第八日清晨等到了消息。
"林小友，王小友！"
齐老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他拄着拐杖，手里提着个蓝布包袱，白发被晨风吹得乱蓬蓬的。"你们俩，可算等到了。"
林风接过包袱，触手是粗布的纹路，里面鼓鼓囊囊的。"齐老，这是......"
"几件换洗衣裳，还有半块清心符。"齐老摸了摸他的头，"我在坊市混了三十年，就攒下这点东西。那符......"他压低声音，"能驱去晦气，考核时用得上。"
王铁柱从怀里掏出块烤红薯，塞给齐老："齐爷爷，您吃。"
齐老咬了口红薯，甜得首眯眼："好孩子，比那些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强多了。"他突然皱起眉，朝街角努努嘴，"钱禄那老东西来了。"
钱禄穿着玄色锦袍，腰间挂着鎏金算盘，正踢着路边的菜筐。"哟，这不是要当外门弟子的穷鬼？"他捏着嗓子笑，"怎么着，青木宗的门槛是金子做的？你们俩这副模样，进了宗门也是扫茅房的命！"
林风的手攥紧了包袱。他想起钱禄这七日来变本加厉的刁难——克扣工钱、安排重活、甚至把他的铺盖扔到柴房角落。"钱管事，"他说，"我们只是来告别的。"
"告别？"钱禄嗤笑，"怕不是来求我通融的？"他从袖中抖出张纸，"这是你们欠百草阁的债，十块灵石，明儿前不还，我送你们去见官！"
林风的喉咙发紧。他望着齐老，齐老却冲他摇了摇头。"走。"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莫要和烂泥较劲。"
两人转身要走，钱禄突然喊住王铁柱："小杂种，你娘的银簪......"他眯起眼，"是不是被你卖了换灵石？"
王铁柱的脚步顿住。他想起三天前在废矿坑捡到的碎银——那是他偷偷卖了母亲遗物换的，原本想凑够荐资。"与你无关。"他说。
"无关？"钱禄逼近两步，"我可听说，你那相好的林小友，为了凑钱给你买药，把祖传的银簪都当了！"他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喏，就是这块！我花了五块灵石从当铺买的！"
林风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想起那枚银簪——是王铁柱娘临终前塞给儿子的，刻着"平安"二字。"钱禄！"他吼道，"你欺人太甚！"
"欺你又怎样？"钱禄甩了甩碎银，"有本事去青木宗告我！就你这西灵根的废柴，去了也是当杂役，还能翻得了天？"
齐老突然踉跄着扑过来，用身子挡住林风："钱禄！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去执法队告你克扣杂役工钱！"
钱禄的脸白了白，啐了口唾沫："老东西多管闲事！"他甩着袖子走了。
林风望着齐老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眶发烫。"齐老，"他说，"您的清心符......"
"拿着。"齐老把符塞进他手里，"记住，修仙路远，别被眼前的脏东西迷了眼。"他指了指王铁柱，"这小子，有股子狠劲，能成。"
王铁柱攥紧林风的手，掌心全是汗。"林风哥，"他说，"咱不跟这种人生气。"
林风点点头。他望着坊市的方向，那里有炊烟升起，有孩童嬉闹——那是他与王铁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此刻，他却觉得陌生得像场梦。
"走吧。"他说，"去青木宗。"
作者“青衫醉云画”推荐阅读《凡尘少年寻仙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N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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