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没亮，林风就被王铁柱摇醒了。
"林风哥！"王铁柱压低声音，"周通带着人来查岗了！"
林风揉着眼睛坐起来，就见周通穿着玄色道袍，腰间挂着鎏金算盘，正站在药田边。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外门弟子，手里拎着鞭子，眼神像狼似的。
"林风，王铁柱。"周通的目光扫过来，"昨儿张彪说你们偷懒，砍野藤只砍了一半。"他从袖中抖出张纸，"这是你们的劳役单，今儿加十筐矿石——搬到后山灵兽园。"
林风的喉咙发紧。后山灵兽园是出了名的险地，里面有吃人的火鳞狼，还有会喷毒雾的双头蛇。"周管事，"他说，"药田的青灵草还没晒够天数......"
"我让你晒了吗？"周通冷笑，"我是管事的，我说了算！"他指了指王铁柱，"铁柱，你力气大，先去搬矿石。林风，你跟着，别偷懒。"
王铁柱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林风按住他的手，轻声说："去。"
两人跟着周通往矿石场走。王铁柱扛起两筐矿石，筐沿的铁丝勒得肩膀生疼。林风跟在他身后，摸出怀里的古玉残片——这东西最近总在他紧张时发烫，此刻却凉得像块冰。
"林风哥，"王铁柱小声说，"周通是不是故意的？"
"嗯。"林风望着前方的山路，"他想逼咱们认怂。"
"那咱认怂不？"
"不。"林风摇了摇头，"认怂了，李二狗的药钱谁给？陈石头的灵草谁护？"
王铁柱笑了。他咬着牙，扛起矿石筐。林风看见他的肩膀在抖，可脚步却越来越稳——这是他在赤岩村扛稻子时练出来的力气，是他当杂役时磨出来的韧性。
矿石场的路比药田更难走。林风的粗布衫被荆棘划破，后背渗出血珠；王铁柱的鞋底磨破了，脚趾头露在外面，渗着血。可他们谁都没喊疼，只是咬着牙往前挪。
"到了。"
周通的声音像块冰砣砸下来。林风抬头，看见灵兽园的铁栅栏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里面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搬进去。"周通指了指栅栏边的空地，"码整齐，日头落前搬不完，扣五块灵石！"
王铁柱把矿石筐往地上一放："搬！"
两人开始搬矿石。林风的手被矿石磨得发红，可他想起陈石头护着青灵草的模样，想起王铁柱为他挡刀时的血，突然觉得这疼痛不算什么。
"林风哥！"王铁柱突然停住，"你看！"
林风抬头，只见灵兽园的栅栏上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驯灵兽，需心善；饲灵草，忌贪念。"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树枝刻的。
"是陈石头写的。"林风轻声说。
王铁柱笑了："那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周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搬完了？"他拍了拍手，"明天开始，你们俩负责喂灵兽。"
林风和王铁柱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此刻，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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