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气氛凝重。雷震盯着秦越人,眼神复杂:“秦大夫,若真如你所言……此伤,可有治法?” 那颠覆性的诊断,如同一线希望,却又飘渺得让人心慌。
秦越人目光沉静如水:“有法可试,但……凶险且痛苦异常,需总镖头您极度信任,并全力配合。”
“痛快说!只要能治这痼疾,刀山火海老子也闯了!”雷震一拍大腿,豪气又生。
“好!”秦越人点头,“我之法,摒弃汤药。需以特殊呼吸吐纳引导,配合我独创的深度脏腑按摩与经络正骨手法。”
他详细解释:“您需心神放松,配合我的引导进行深长呼吸。当您呼气至最深,肌肉最为松弛之时,便是我指力透入之机。我需以精微指力,如丝如缕,感知您脏腑间那细微错位与粘连扭曲的经络。如同修复最精密的机括,需‘内视’其里,以巧劲缓缓拨正错位,梳理粘连,捋顺那‘扭曲的河道’!此过程,您会感到剧痛,乃粘连被强行分离、错位被矫正之必然反应!”
雷震听得心头发紧,但眼中燃起火焰:“只要能通!痛死也认了!何时开始?”
“现在!”
静室早己备好。光线柔和,焚着宁神的檀香。雷震依言脱去上衣,露出精壮却带着旧伤疤的上身,尤其是左胸肋下那处诡异的淡青掌印,格外刺目。他平躺在铺着厚软棉垫的榻上。
“总镖头,请放松,心神归一,跟随我的指引呼吸。”秦越人声音沉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他双手虚按在雷震伤处上方:“吸——气沉丹田……慢……缓……好,现在,呼—— 气尽,意守空明……”
雷震依言而行,努力放松。当那口长气呼尽,身体处于最松弛状态的刹那——
秦越人眼神骤然凝聚如针!覆在伤处的双手,拇指与中指屈起,其余三指如鹤喙,以一种极其奇异的角度和速度,带着一股柔和却坚韧无比的穿透力,猛地“啄”入雷震左胸肋下的肌理深处!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雷震喉咙里炸开!他整个人如同被千斤重锤狠狠砸中,又像被无形的巨手抓住内脏狠狠撕扯、扭转!剧痛!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发作的、作者“青衫醉云画”推荐阅读《岐黄狂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魁梧的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猛烈弹起,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石,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脸色由白转青!
“放松!总镖头!放松!此乃关键!忍过去便是通途!”秦越人额头也瞬间见汗,声音却依旧沉稳,指力非但没有撤回,反而以一种极其精微的震颤,在那片“扭曲塌陷”的深处探寻、感应。
“放……松个屁!啊——!” 雷震双目赤红,剧痛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抬手就想把秦越人推开。这痛楚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他怀疑自己要被活活痛死在这里!
“雷总镖头!” 秦越人一声断喝,目光如电,首刺雷震混乱的眼底,“信我!再忍一次呼吸!痛过方知通!想想你畅快运功、再无掣肘之时!”
那声断喝和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冰水浇头,让雷震濒临崩溃的神智猛地一清!他想起了昨日秦越人精准的判断,想起了十多年来的痛苦煎熬……一股狠劲涌上心头!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迸出血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强迫自己对抗着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努力放松紧绷如铁的肌肉。
秦越人感受到指下肌肉的抵抗稍减,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引导着雷震再次进行深长的“腹式逆呼吸”:“吸……好,呼——”
就在雷震再次将气呼尽,身体陷入更深层放松的瞬间,秦越人指力再变!不再是刚猛的“啄”,而是化为一种极其精微、如同水波般柔韧绵长的震颤与揉捻!指力如丝,渗透进那团顽固的“扭曲粘连”之中。
这一次,剧痛依旧排山倒海,但雷震强忍着没有失控。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被剧痛淹没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微弱的“松动”感,如同冰封河面裂开的第一道细纹,从伤处最深处传来!紧接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捋顺”感,如同被强行扭结的麻绳,终于有一小股被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些许!
“呃……” 雷震的痛哼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解脱般的意味。虽然剧痛依旧占据主导,但这丝“松动”与“捋顺”,如同黑暗中的烛火,带来了生的希望!
秦越人缓缓收回指力,长长吁出一口气,后背衣衫己然湿透。他看着雷震痛苦却不再绝望的眼神,知道最关键的第一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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