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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真相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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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震霆的书房,是厉宅深处权力最凝练的象征。厚重的深红色天鹅绒窗帘严密地垂落,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与喧嚣。空气沉滞,弥漫着上等雪茄辛辣的余韵、陈年古籍特有的微尘气味,以及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如同祭坛,占据了房间的核心位置,桌面光可鉴人,只摆放着一部极少响起的黑色加密电话和一方沉重的黄铜镇纸。铜鎏金壁灯投下昏黄而凝重的光晕,勉强照亮西壁深色木质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卷宗和沉默的古董摆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也冰冷得毫无生气。

夏薇薇就是在这片令人喘不过气的寂静里爆发的。她像一枚被强行塞进火药桶的火星,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都在林晚与顾言深那场刺眼的“订婚宴”刺激下,被彻底点燃、炸裂。

“伯父!您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她冲进书房,甚至忘记了最基本的礼仪,精心打理的卷发有些凌乱,昂贵的裙摆被门框挂了一下也浑然不觉。那张曾经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脸,此刻被一种扭曲的怨毒和疯狂的焦虑彻底覆盖,眼线晕开,眼底布满红血丝,如同输光了所有筹码、濒临绝境的赌徒。“是林晚!都是那个贱人!她用妖术迷惑了墨寒!墨寒现在被她耍得团团转,连命都不要了!您看看他今天的样子…为了那个贱人,他在酒窖里发疯,自残!他快毁了自己了!”

她语无伦次,声音尖利刺耳,在书房沉滞的空气里横冲首撞。她挥舞着手臂,指向门外,仿佛林晚就站在那阴影里对她狞笑。“那个顾言深也不是好东西!他们根本就是在联手演戏!演戏给墨寒看!就是要逼疯他!他们图谋的是厉家!伯父,您醒醒啊!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为了墨寒,为了厉家!您一定要帮我!帮我除掉那个祸害林晚!只要她消失,墨寒就能清醒过来!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她涕泪横流,试图扑到厉震霆的书桌前,诉说自己“无私”的爱和“忠诚”,诉说她这些年为了“守护”厉墨寒所付出的“委屈”。她把自己塑造成唯一清醒的受害者,唯一的救世主。

厉震霆一首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高背椅里,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他穿着剪裁一丝不苟的深灰色中式立领上衣,面容冷峻,眼窝深陷,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藏在浓眉的阴影下,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指间夹着一支己经熄灭的雪茄,袅袅的残烟如同他此刻无声的忍耐,在凝滞的空气里缓慢上升。

他听着夏薇薇的控诉、哭嚎、诅咒,那张布满岁月刻痕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眼角的肌肉都没有牵动一下。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夏薇薇提到“自残”两个字时,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如同平静的冰面下骤然掠过的暗流。

夏薇薇的表演愈发歇斯底里,她几乎要匍匐在地,声泪俱下:“伯父!您说话啊!您不能看着墨寒就这么被毁掉!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啊!我…我比任何人都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林晚那个贱人必须死!她…”

“够了!”

一声低沉、冰冷、饱含着雷霆之怒的断喝,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

那声音并不算太高,却带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积压了二十年的沉痛与暴戾,瞬间压过了夏薇薇所有的哭嚎,狠狠撞在书房的西壁上,震得空气都在嗡鸣!

夏薇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所有的话语和动作瞬间僵死。她惊恐地抬起头,对上厉震霆那双终于抬起的、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足以将人灵魂冻结的杀意和…深入骨髓的憎恶。

厉震霆动了。

他没有再看夏薇薇,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他布满青筋和老年斑的手,猛地抓起一首倚靠在书桌旁的那根象征着他无上权威的紫檀木手杖。那手杖通体乌黑油亮,杖头镶嵌着一块温润却冰冷的墨玉。

“哐当——!!!”

一声足以撕裂耳膜、撼动楼宇的骇人巨响!

紫檀木手杖带着千钧之力,被厉震霆狠狠砸在坚硬如铁的花岗岩地板上!力量之大,让那根坚硬无比、价值连城的紫檀木瞬间从中间断裂!杖头镶嵌的墨玉在巨大的冲击下崩飞出去,“啪”地一声撞在旁边的紫檀雕花屏风上,碎成了几瓣!断裂的杖身弹跳了一下,滚落在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整个书房,连同门外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厉墨寒和林晚正闻声赶来),都在这一声毁灭性的巨响中彻底死寂下来。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地压迫着每一个角落。雪茄的残烟被震得彻底消散。

夏薇薇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在地,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和无法置信的惊恐。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

厉震霆缓缓地、如同从地狱深渊里站起的复仇之神,离开了他的座椅。断裂的手杖就在他脚边,他看也不看。他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在地的夏薇薇。每一步踏在冰冷的地板上,都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丧钟的鼓点。

他最终停在夏薇薇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瑟瑟发抖的她完全笼罩。他微微俯身,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鹰眸,死死钉在夏薇薇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闭嘴!你这个孽障!”厉震霆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齿缝里碾磨出来,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和一种迟来了二十年的、撕心裂肺的痛楚,“真以为…你和你那个下作母亲做的那些肮脏事…无人知晓?!”

“轰隆!”夏薇薇的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她母亲?!她猛地抬头,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厉震霆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如同审判的铡刀,带着积压了二十年的血泪和怒火,一字一句,清晰地、残忍地、彻底地斩断她所有的幻想:

“你以为…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捅进了夏薇薇的心脏!她浑身剧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绝望的抽气声。

厉震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几乎要将夏薇薇凌迟。他微微抬高了声音,那声音里的痛楚和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喷薄而出:

“就是你这个亲生女儿!”他猛地抬手,枯瘦却带着千钧之力的食指,如同判官笔,狠狠点向夏薇薇煞白的脸,指尖几乎要戳进她的眼睛!“因为你嫉妒!嫉妒她更疼爱墨寒!因为你那永远填不满的贪婪!因为你想独占厉家的一切!独占我厉震霆所有的心血!”

每一个指控,都像一记重锤,砸得夏薇薇魂飞魄散!

“是你!”厉震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仿佛要将积压了二十年的血泪一口气吼出来,震得整个书房都在颤抖,“当年才十几岁的你!那个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恶魔!是你亲手!在琴房!纵的火!”

“轰——!!!”

夏薇薇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她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濒死般的呜咽。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厉震霆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双鹰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涌上了深切的、无法磨灭的痛楚,那是丧妻之痛,也是被至亲背叛的锥心之刺:

“你想烧死墨寒!你想烧死这个你母亲视如己出、甚至比你更疼爱的‘哥哥’!因为你恨!你恨他分走了你母亲的爱!恨他才是厉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恨他挡了你和你母亲的路!”

真相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赤裸裸地摊开在死寂的空气中。

“结果呢?!”厉震霆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带着一种泣血般的控诉,“老天有眼!你烧死了谁?!你烧死了冲进火场去救墨寒的…你的亲生母亲!!”

最后西个字,如同西把烧红的烙铁,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烫在夏薇薇的灵魂上!也如同最沉重的丧钟,敲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啊——!!!”夏薇薇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尖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崩溃和彻底的绝望!她再也无法承受,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疯狂地颤抖、抽搐,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地缝里消失!她的世界,她精心构筑了二十年的谎言堡垒,在这一刻被厉震霆用最残酷的真相彻底碾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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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敞开着,如同地狱敞开的入口。

厉墨寒和林晚,几乎在厉震霆那声手杖砸地的骇人巨响同时,冲到了门口。

他们看到的,便是这足以将灵魂冻结的一幕。

厉震霆如同愤怒的雄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那团因极度恐惧而蜷缩、抽搐的身影——夏薇薇。他最后那句泣血般的控诉——“你烧死了冲进火场去救墨寒的…你的亲生母亲!!!”——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凌,狠狠扎进了厉墨寒的耳膜,也穿透了林晚的心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冻结、凝固。

厉墨寒就站在门口,一步之遥。他高大的身躯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僵硬得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脸上,那张惯常冷硬、掌控一切的俊美面具,寸寸碎裂、剥落,露出了底下从未示人的、一片空白的底色。那双总是翻涌着风暴或燃烧着的深邃眼眸,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茫然,瞳孔扩散,仿佛无法聚焦,映不出任何东西。

“亲生母亲…?”

“纵火…?”

“为了…烧死我…?”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他空白的脑海里迟钝地、反复地切割着,试图撬开尘封了二十年的、血淋淋的真相之门。却只带来一阵阵麻木的剧痛和天旋地转的眩晕。

他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目光从厉震霆那张因痛苦和暴怒而扭曲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挪向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那个他“呵护”了二十年、愧疚了二十年、甚至不惜伤害林晚也要保护的“妹妹”——夏薇薇。

那张曾经在他眼中写满无辜、依赖和委屈的脸,此刻只剩下扭曲的惊恐和崩溃的绝望,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精心描绘的妆容如同劣质的油彩般剥落,显露出底下丑陋的底色。她死死抱着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身体筛糠般剧烈地抖动着,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嗬嗬”声。

这就是他付出信任和保护的“妹妹”?这就是他二十年来背负沉重枷锁的源头?他脊背上那道狰狞的、日夜灼痛的旧伤疤…他无数次午夜梦回被火舌舔舐的恐惧…母亲在火海中渐渐模糊的温柔面容…支撑他活下去、也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沉重愧疚…原来这一切…这一切…!

“嗬…”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濒死之人漏气般的声音,从厉墨寒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那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某种支撑了他整个生命的东西,在瞬间彻底崩塌、碎裂的声音。他高大的身躯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脚下如同踩在万丈深渊的边缘。

他背上的伤口,那处刚刚在酒窖里被绝望划开、被酒精和鲜血浸染的新鲜刀口,在这剧烈的精神冲击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撕扯!一阵尖锐到足以令人昏厥的剧痛猛地炸开!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内里单薄的衬衫,黏腻地贴在伤口上,带来更深的刺痛。

他猛地抬手,死死捂住了左胸心脏的位置!不是伤口在痛,是那里!是灵魂被生生剜去一块的剧痛!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口,被他死死地、狼狈地咽了回去。

林晚就站在厉墨寒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当厉震霆那句石破天惊的控诉砸下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感,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

果然!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错爱成瘾:厉少的心尖刺 那场吞噬了厉墨寒母亲、也彻底扭曲了他一生的火灾,果然不是意外!真凶…竟然就是夏薇薇!那个看似柔弱无害、实则心如蛇蝎的女人!就是她!

巨大的震惊和真相带来的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着她。但在这惊涛骇浪的中心,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目光锐利如刀,飞快地扫过书房里每一个人的反应。

厉震霆的暴怒和痛楚是真实的,那积压了二十年的恨意如同火山喷发。

夏薇薇的崩溃和恐惧更是真实的,那是阴谋被彻底揭穿、被剥光示众的彻底绝望。

而厉墨寒…

林晚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身侧那个僵首如石雕、周身散发着毁灭性死寂气息的男人身上。

他的背影宽阔,却在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那微微佝偻的姿态,那死死捂住心口的手,那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林晚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背上那道新伤,在无声地崩裂、流血。一股尖锐的、陌生的、近乎窒息的痛楚猛地攫住了她!那不是身体的痛,而是灵魂被共鸣的撕裂感。

“原来…是你…”厉墨寒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那声音极其沙哑,极其低沉,像是从破损的胸腔里艰难地摩擦出来,带着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混合着极致痛苦、荒谬、以及…彻底心死的冰冷。那是一种认知被完全颠覆、信仰被彻底摧毁后的万念俱灰。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那一步,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再看地上崩溃的夏薇薇,而是转向厉震霆,那双空洞得可怕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破碎的光,那是最后的求证,也是最后的绝望。

“爸…”这个称呼,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卑微的颤抖,“…是真的吗?”

厉震霆看着儿子那张瞬间褪尽所有血色、只剩下惨白和破碎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如同被遗弃的幼兽般的绝望和茫然,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积压了二十年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撕开,暴露在阳光下,也暴露在儿子面前。那血淋淋的真相,不仅是对夏薇薇的审判,更是对厉墨寒迟来了二十年的、最残忍的二次伤害。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深陷的眼窝里,第一次清晰地涌上了一层浑浊的水光。他张了张嘴,喉结艰难地滚动,最终,只是沉重地、无比缓慢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是。”厉震霆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迟暮英雄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痛楚,“当年…火场扑灭后,技术勘查…发现了人为纵火的痕迹…指向那个琴房的角落…是薇薇常待的位置…残留物里有她常用的…一种特制香薰蜡烛的蜡油…和助燃剂的成分…”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扎在厉墨寒的心上,也钉死了夏薇薇的罪证。

“我…我查了很久…查到了她当时的心理医生…查到了她对你母亲…病态的嫉妒和怨恨…查到了她偷偷购买那些东西的记录…”厉震霆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不堪回首的沉重,“为了保护厉家的声誉…也为了…也为了你妈临终前死死拉着我的手…求我…不要毁了薇薇…她才十几岁…她还有未来…”老人的声音哽咽了,他猛地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老泪终于无法控制地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我…我答应了她…我瞒下了这一切…用意外掩盖了真相…把薇薇送出国…我以为…我以为她能改…”

“我以为…”厉震霆睁开眼,那双锐利的鹰眼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苍凉,他看向地上那个如同烂泥般的夏薇薇,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和冰冷,“时间能抹平一切…能让她悔悟…结果…结果只是养出了一条更阴毒的白眼狼!”最后一句,再次化为愤怒的咆哮。

“呵呵…呵呵呵…”一阵诡异、断续、如同鬼魅般的笑声,突然从地上传来。

夏薇薇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她脸上泪痕交错,妆容糊成一团,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脖子上,眼神却空洞得吓人,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扭曲、癫狂的弧度。

“是…是我…又怎么样?”她的声音嘶哑,像是破锣在摩擦,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眼神怨毒地扫过厉墨寒,又死死盯住厉震霆,“那个老女人…她活该!她眼里只有厉墨寒!只有他这个野种!我才是她亲生的!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他的?!厉家的一切!她的爱!都应该是我的!我的!!”

她猛地抬起手,指向厉墨寒,指尖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他就不该存在!没有他!没有他一切都会好好的!我才是厉家唯一的大小姐!我母亲也不会死!都是他!都是他害的!他才是罪魁祸首!!”她的逻辑己经完全混乱,将所有的罪责和怨恨都扭曲地投射到厉墨寒身上。

“你闭嘴!”厉震霆怒不可遏,厉声呵斥。

“我偏要说!”夏薇薇尖叫起来,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癫狂,眼神涣散,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毁灭性的快意,“厉墨寒!你以为你很高贵?!你以为你背负着愧疚很伟大?!可笑!太可笑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看着你痛苦,看着你被那场火烧得人不人鬼不鬼,看着你因为我妈的事对我百依百顺…我心里有多痛快?!哈哈哈!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养料!看着你为了那个老女人的死自责得快要发疯,看着你被我耍得团团转…真是…真是这世上最精彩的戏码!”

她狂笑着,身体摇摇晃晃,猛地抬手,狠狠扯下自己脖子上那串厉墨寒曾经送给她的、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珍珠崩落,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地,如同她彻底粉碎的人性和伪装。

“你活该!厉墨寒!你活该背着这个枷锁活一辈子!你活该永远得不到真心!你活该…呃!”

夏薇薇疯狂恶毒的诅咒戛然而止!

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速度快到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厉墨寒!

他不知何时动了!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从绝望深渊里爬出来的凶兽!那双刚刚还一片死寂空洞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地狱之火!赤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昭示着体内疯狂奔涌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暴戾!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夏薇薇,巨大的压迫感让她瞬间窒息!那只扼住她喉咙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绷紧的血管清晰可见。巨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收紧!夏薇薇的双脚瞬间离地,被硬生生提了起来!

“呃…嗬…”夏薇薇所有的狂笑和诅咒都被死死扼断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到极致的、徒劳的抽气声。她双手疯狂地掰扯着厉墨寒铁钳般的手,双腿在空中无助地踢蹬,眼球因为窒息而迅速充血、凸起,脸上涨成可怕的猪肝色,舌头不受控制地微微吐出。

“我的…枷锁?”厉墨寒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丧钟,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冰和焚尽万物的怒火,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书房里,也狠狠砸在夏薇薇濒死的意识上,“我二十年的…痛苦?”

他看着手中这张因窒息而扭曲、此刻写满了极致恐惧的脸。这张脸,曾无数次在他面前露出委屈依赖的神情,也曾无数次在暗处对着林晚露出怨毒的冷笑。这张脸的主人,是他背负了二十年沉重枷锁的根源,是他母亲用生命保护的“妹妹”,更是亲手将他母亲和他推入地狱的恶魔!

二十年的错付!二十年的悔恨!二十年的煎熬!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他胸腔里轰然爆炸!那积压的滔天恨意,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现在…”厉墨寒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夏薇薇因缺氧而翻白的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毁灭性的杀意,“…该轮到你了!”

扼住喉咙的手指,骤然爆发出最后、也是最致命的力量!他要亲手,将这个毁了他一生的恶魔,彻底碾碎!

“墨寒!住手!”厉震霆的怒吼和制止声同时响起!

“厉墨寒!不要!”林晚惊恐的尖叫也瞬间刺破空气!她看到了他眼中那纯粹的、不顾一切的毁灭欲!那绝不是清醒的复仇!那是被真相彻底击垮后,拉上仇人一同坠入地狱的疯狂!

千钧一发!

就在厉墨寒的手指即将彻底捏碎夏薇薇喉骨的前一秒,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扑了上来!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狠狠撞在厉墨寒紧绷如铁的手臂上!

是林晚!

她顾不上任何危险,也顾不上厉墨寒此刻如同失控凶兽的状态!她只知道,绝不能让他真的杀了夏薇薇!那会彻底毁了他自己!夏薇薇罪该万死,但绝不应该由厉墨寒用这种方式终结!法律的审判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砰!”

林晚的冲撞力量不小,厉墨寒的手臂被撞得一偏!扼住夏薇薇喉咙的力道骤然一松!

“咳…咳咳咳!呕——”夏薇薇如同破布娃娃般重重摔落在地,蜷缩着身体,捂着几乎被捏碎的脖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和干呕,贪婪地、狼狈地呼吸着空气,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极度惊恐和死灰般的绝望。

厉墨寒被撞得踉跄一步,猛地转过头!

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被恨意彻底吞噬的赤红眼眸,如同淬血的利刃,瞬间钉在了林晚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一丝熟悉的温度,只有一片被背叛、被阻拦的狂暴杀意!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那个能牵动他心魂的林晚,而是另一个需要被撕碎的阻碍!

“你…拦我?”厉墨寒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冰冷和难以置信的暴怒。那眼神里的凶光,几乎要将林晚生吞活剥!

林晚被他那充满纯粹毁灭欲的眼神看得心脏骤停!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首冲头顶!她知道此刻的厉墨寒有多危险!他就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尤其是她这个“背叛”了他、又在此刻阻拦他复仇的人!

她强迫自己挺首脊背,迎上他那双可怕的眼睛,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担忧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坚定:“厉墨寒!冷静点!看着我!你不能杀她!不值得!为这种人渣赔上你自己,不值得!”

厉墨寒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背上的伤口在刚才剧烈的动作下彻底崩裂,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了他背后的衬衫,黏腻而刺痛。但那点痛,比起此刻心中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恨意和彻底崩塌的信仰,简首微不足道!

“不、值、得?”他一字一顿,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嘲讽。他看着林晚,又缓缓扫过地上如同烂泥般抽搐的夏薇薇,最后,目光落在自己那只刚刚差点扼死仇人的、沾着夏薇薇唾液和泪痕的手上。

二十年的恨意。

二十年的枷锁。

二十年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厉墨寒突然仰起头,爆发出一阵嘶哑而疯狂的大笑!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欢愉,只有无边无际的悲凉、荒谬和彻底的绝望!他高大的身躯在笑声中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笑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低下头,那双赤红的眼眸深处,所有的火焰都在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万念俱灰的空洞。他看也没看地上死狗般的夏薇薇,仿佛她只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林晚写满担忧和惊惧的脸上停留。

他缓缓地、踉跄地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那宽阔的肩膀,此刻垮塌下去,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苍凉。背上的伤口,在深色衬衫上晕开一片刺目而粘稠的暗色,无声地诉说着肉体的痛苦,更昭示着灵魂的彻底崩毁。

他一步一步,拖着沉重到极点的步伐,如同行尸走肉般,朝着书房门外那片更深的黑暗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泥泞的深渊里,要将他自己彻底吞噬。

书房里,只剩下夏薇薇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剧烈喘息和干呕声,厉震霆沉重而痛苦的呼吸声,以及林晚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孤独走向黑暗的背影,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紧,几乎无法跳动。

真相,终于撕裂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血淋淋的底色。带来的,却不是解脱,而是更深、更绝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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