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斜洒进江州大学城北面的咖啡馆。
李默川约顾千澈在这里碰面，准备带她去见一位旧识——他在大学时代的量化交易导师，霍思哲。
这是一位极具风格的中年人，常年旅美，曾任职于高盛旗下的对冲基金部门，后因理念冲突辞职归国，隐居江州，在地方高校开设私人量化工作坊。
“他是我进入交易世界的起点。”李默川端着咖啡，望着窗外缓缓道，“我第一次知道，交易不只是点买卖，是一整套可验证的世界观。”
顾千澈听得认真：“那他现在还做盘吗？”
“只做极端事件。他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在别人不敢做、没人愿意做时入场。”
——
上午十点，江州大学数学楼一侧的小型教研室内。
霍思哲坐在窗前，一台老旧的Thinkpad前放着图表与代码界面。
“你就是李默川说的‘女搭档’？”他抬起头，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讳。
“顾千澈。”她微笑着伸手，“您好，霍老师。”
霍思哲没急着握手，而是指了指屏幕：“你觉得这个图，是建仓点，还是顶部逃命线？”
屏幕上是一只近期冷门小盘股，前期缩量盘整，今日放量高开。
顾千澈盯了十秒：“15分钟图有双底雏形，小时线刚破阻力，叠加日线长下影……这更可能是建仓点，但前提是换手能保持。”
霍思哲点了点头：“不错，能答这个说明你不是只会看涨停。”
他起身，走到两人对面：“默川告诉我你们最近在做‘非共识打板’。这条路很难。太多人被打怕了，就算技术对，也会因恐惧而卖飞。”
“你们想靠这个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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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哲沉吟半晌，最终笑了：“很好。市场这东西，不奖励聪明，而奖励能忍痛和持续自我修正的人。”
他将一个U盘推了过去：“这是我之前整理的异常成交结构模型。很多数据己经过时，但框架还在，你们能用就拿去。”
顾千澈接过时，眼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
“谢谢您。”
“别急着谢。”霍思哲忽然语气一转，“你们的组合，很漂亮。但我看过白石的风格模型——你们属于‘偏博弈型情绪突破’，而今年的上半年，风格可能倾向‘基本面+主题轮动’。”
“你们的打法……未必能在最后阶段赢。”
——
离开教研室后，两人走在江州大学幽静的林荫小道上。
顾千澈看着手中的U盘：“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在提醒我们——技术之外，我们还缺点什么？”
李默川点头：“缺逻辑深度，缺穿越周期的眼光。我们现在的非共识，是日内快跑，但长久来看，要构建更强的底层认知。”
“那我们回去之后……”
“建立我们自己的数据库，回溯历年所有强板风格切换的核心标的，试图提炼出我们自己的选股逻辑。”
顾千澈眼神渐亮。
“还有一件事。”李默川顿住脚步，认真看她：“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跟风者，我们要开始自己提出市场问题，并找到答案。”
顾千澈看着他，嘴角微扬：“从明天起，给市场一个回答。”
——
远处传来校园广播的轻音乐，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在提醒：春天己至，新的阶段，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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