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心头那股被追踪的寒意尚未完全散去，但系统的提示音，却也让他看到了一线转机。
一千九州电子币划入系统，冰冷的机械声随之响起，一套针对低阶贫困修士的“性价比”营销方案，连同对炼丹流程中几个微小瑕疵的参数调整方案，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翌日，青云坊市外围。
林风的摊位依旧简陋，但摆放和昨日相比，却多了几分章法。
几颗色泽依旧算不上鲜亮的聚气散旁，多了一块小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林氏聚气散——品相不佳，药力管够！穷苦同道修炼必备，颗颗都是血汗价！”
他不再像昨日那般沉默，而是主动朝着路过的、衣衫朴素的低阶修士拱手：“这位道兄，看你也是苦修之人，我这聚气散，别看卖相差些，但都是实打实的药力，价格公道，您瞧瞧？”
经过系统参数微调，他新炼制的这一批聚气散，依旧是劣品，但细看之下，丹体表面的杂质似乎少了那么一丝，丹药入口后的苦涩味也淡化了些许，更重要的是，药力在体内化开时，那种驳杂的冲击感，也略微柔和了一丁点。
这些细微的变化，对于那些养尊处优的修士而言，或许不值一提。但对于常年挣扎在底层，只能靠着最低劣丹药勉力维持修行的散修来说，感受却格外清晰。
昨日那个炼气三层，面黄肌瘦的中年散修又一次晃悠了过来，本是想再来嘲弄几句，却被林风热情地拉住。
“道兄，昨日多谢惠顾！今日的丹药，小弟我回去后又琢磨了一下炼制手法，您再试试，保证比昨日的强上那么一点点！”林风脸上堆着笑，语气诚恳。
中年散修半信半疑，又看了看那块写着“穷苦同道”的木牌，最终还是以昨日那几乎是白送的价格，捏了一颗。
他将丹药抛入口中，片刻后，脸上露出一抹诧异。虽然依旧是熟悉的劣质丹药的气息，但今日这颗，无论是入口的顺畅度，还是药力在经脉中运转的细微感觉，确实……好像真的比昨日那颗要强了一丝丝！
“咦？还真……真有点不一样？”中年散修的低呼，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这一声，立时吸引了旁边几个原本在驻足观望、同样穷困潦倒的散修。他们见中年散修不似作伪，抱着“反正也便宜，试试无妨”的心态，也纷纷掏出几块碎灵石购买。
一人试过，面露惊喜，又引来三五人。
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短短数日，“林氏劣品聚气散”这个名头，竟在青云坊市最底层的散修圈子里，悄然有了一批固定的回头客。他们都是些手头拮据到了极点，却又对提升修为抱有最后一丝渴望的人。林风丹药那微不足道的品质提升，对他们而言，却是黑暗中的一缕微光。
销量肉眼可见地稳定增长，林风每日清点灵石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虽然依旧是些零碎的下品灵石，但总算能覆盖掉药材成本和那该死的系统供养费，甚至还能略微攒下一点盈余。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积攒下来的灵石，又分两次投入系统，每次两千九州电子币，对“低阶炼丹术辅助模块”进行了两次细节优化。
随着这两次优化，他炼制出的聚气散品质，也从最初的“劣质下品”，缓慢地提升到了勉强够得上“普通下品”的门槛。丹药表面的光泽度好了些许，药香也浓了一丝。价格，自然也随之上涨了几分，但依旧保持着极高的“性价比”。
这日午后，苏沐雪一身素净的月白校服，如清莲般走过坊市边缘。她本是来为家族采买一些特定的低年份灵草，无意间，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风正略显笨拙地向一位老修士推销着自己的丹药，额角渗着细汗，脸上却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疲惫与期盼的神情。一位衣衫褴褛的修士买下丹药后，对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苏沐雪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光。她很快移开视线，仿佛只是看到了一粒碍眼的尘埃。
林风生意的好转，自然也招来了周遭一些摊主的眼红。那几个曾嘲讽过他的老油条，见他摊前人来人往，心中不忿，便开始在暗地里散播谣言，说什么林风的丹药是用某种邪门歪道炼制的，看着便宜，实则吃了会损伤修士根基，断绝仙路。
对这些流言蜚语，林风只是一笑置之。他的目标客户，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修士，根本不会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根基损伤”，他们只在乎眼下能不能多一丝灵力，能不能在下一次资源争夺中活下来。
然而，他不在意，系统却不会。
【警告！检测到宿主所售丹药中蕴含的独特微量灵力波动，己被青云城内某中层修仙势力暗中采样，并进行深度分析！】系统的提示音，突兀而冰冷。
林风心头一凛，中层势力？
与此同时，青云城苏家，一间戒备森严的丹房内。
苏家药堂首席炼丹师苏长青，正对着一枚色泽暗淡、毫不起眼的聚气散，眉头紧锁。他身旁，苏沐雪静静站立，脸上带着惯有的清冷，只是目光偶尔会落在那枚丹药上。
“三叔，这枚从坊市底层收购来的劣质聚气散，有何奇特之处，值得您亲自查验？”苏沐雪忍不住开口。
苏长青捻着胡须，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与探究：“沐雪，此丹本身品阶极低，炼制手法也粗糙不堪，但……老夫从中感知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又异常纯粹凝练的……类似神魂滋养的奇异波动。这种波动，并非源于丹药主材，倒像是某种……极其罕见的辅料，又或是某种特殊的炼制秘法所致。连老夫，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其根源。”
他顿了顿，看向苏沐雪：“沐雪，坊市中出售此丹之人，你可曾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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