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过后,日子看似平静了些。陈磊的玉米地成了周边大队的“样板田”,时不时有人来参观,他都客客气气地领着看,嘴上只说是“运气好”。暗地里,他却加快了动作——把空间里培育好的果树苗,趁着夜色移栽到了东边的荒坡上,又悄悄给王老实和几个信得过的社员送了些抗倒伏的麦种。
转眼入了秋,天却反常得很。往年这个时候该是秋高气爽,今年却连下了十几天雨,淅淅沥沥没个停。队里的玉米地地势稍低,己经积了些水,队长急得嘴上起了泡,天天领着社员往地里排水。
“再这么下下去,玉米要烂在地里了!”王老实扛着铁锹从地里回来,裤脚沾满了泥,“我那几亩地,有一半的玉米秆都歪了。”
陈磊心里也沉甸甸的。他的自留地地势高,排水好,加上玉米秆长得粗壮,暂时没受影响,但队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夜里,他站在空间里看着外面的雨帘,忽然有了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他找到队长:“叔,我琢磨着,能不能在地里挖几条深沟,把水引到河边去?我家有把特别锋利的铁锹,挖起来快,我先去试试?”
队长正没辙,立刻点头:“行!你要是能弄成,我组织全队人跟着挖!”
陈磊扛着空间里拿出来的铁锹下了地。这铁锹看着普通,却锋利得很,几锹下去就能挖出个深沟。他特意选了队里积水最严重的地块,埋头挖了起来。路过的社员见他挖得又快又深,都啧啧称奇:“狗剩这铁锹是啥做的?咋这么管用?”
陈磊只笑说是“碰巧买的好东西”,招呼着大家:“谁有空搭把手?咱多挖几条沟,水排出去了,玉米才能保住。”
这话说到了大伙心坎里。眼看一年的收成要打水漂,谁不急?几个年轻力壮的社员立刻回家拿工具,跟着陈磊一起挖沟。有了他那把“神铁锹”领头,加上众人齐心协力,到中午时,几条深沟真把积水引到了河边,地里的水眼看着下去了不少。
队长看着干爽了些的田地,激动地拍着陈磊的肩膀:“好小子!你可立了大功了!”
可雨还在没完没了地下,更糟的消息传了过来——上游下了暴雨,河水涨了,有几个低洼处的生产队己经被淹了。公社紧急通知,让各大队加固河堤,防止决堤。
这一下,全队的人都动了起来。男人们扛着沙袋去河堤,女人和孩子在家搓草绳、编草袋。陈磊白天跟着去河堤扛沙袋,晚上趁没人注意,就往沙袋堆里掺些空间里的“特殊土”——这种土比普通泥土更紧实,遇水不松散,能大大增强河堤的牢固性。
赵老西也跟着去了河堤,却没干多少活,整天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这天傍晚,他突然凑到刘干事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干事听完,眼睛一亮,立刻叫住了正准备回家的陈磊。
“陈磊同志,”刘干事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看你那铁锹挺好用的,能不能借给公社用用?河堤加固正缺趁手的工具呢。”
陈磊心里一沉。那铁锹是空间里的东西,哪能随便借出去?他刚想找借口,赵老西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狗剩,这可是关乎全村人安全的大事,你不会舍不得一把破铁锹吧?”
周围的社员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些审视。陈磊咬了咬牙,知道这时候不能落人口实。他把铁锹递过去,故意说得大声些:“工具就是用来干活的,只要能保住河堤,别说借,送都行。不过这铁锹用久了,刃口得常磨,不然就不好使了。”他特意提了一句“常磨”,是怕他们研究出铁锹的异常。
刘干事接过铁锹,掂量了几下,满意地笑了:“还是陈磊同志觉悟高。放心,用完了一定还你。”
可陈磊知道,这东西多半是有去无回了。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往家走。王老实跟了上来,闷声说:“那刘干事不是啥好东西,你那铁锹……”
“没事,一把铁锹而己。”陈磊笑了笑,“只要河堤能守住,比啥都强。”
夜里,雨势更大了,风也刮得呼呼响。陈磊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心里总觉得不安。他悄悄进了空间,透过空间的“窗口”看向河堤——那里灯火通明,社员们还在冒雨加固,但河水涨得越来越高,己经快漫过堤岸了。
突然,他看到河堤一处有了裂缝,浑浊的河水正从裂缝里往外渗。而赵老西刚好就在那附近,却像没看见似的,转身往别处去了。
陈磊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要出事!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根本来不及深思熟虑,只是本能地反应。他迅速伸手探入空间,紧紧抓住那两把备用的铁锹,仿佛它们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没有丝毫犹豫,他像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出房门,冲入那狂风暴雨之中。风在他耳边呼啸,雨在他身上肆虐,但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迟疑。
他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韧。他像一道闪电,划破了那沉重的夜幕,首首地朝着河堤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深知,今晚的任务艰巨无比。他不仅要守住那摇摇欲坠的河堤,还要应对那比洪水更为可怕的人心。但他毫不畏惧,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守护这片土地,保护这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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