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赵芳露的脸上，曾经光滑如瓷的皮肤如今布满细纹，白发夹杂在黑发间，显出几分沧桑。
她站在镜前，涂上艳红的口红，化上精致的妆容，试图掩盖眼底的疲惫。她从衣柜里挑出一条红色丝质裙子，搭配一双鲜艳的高跟鞋。
拎起钱包，转身就要出门，步伐轻快，嘴角甚至挂着一抹久违的笑意，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李宝赐还在的日子。
李程鹏站在客厅，鬓角白发更显，眼中满是血丝。他看着赵芳露的模样，疑惑地问：“老婆，你这是去哪？”
赵芳露转头，笑容温柔，声音轻快：“老公，我去买菜啊，宝赐回来要吃的！”
她的语气欢快，像个为儿子忙碌的慈母，眼中闪着期待的光。李程鹏愣住，心头一紧，“老婆，宝赐己经……己经走了啊！”
他试图唤醒她，可话音未落，赵芳露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恢复如常，摆摆手：“哎呀，他能走哪儿去，始终要回家的嘛！不跟你说了，我先出去了。”
李程鹏上前一步，挡住她，声音带着无奈与悲痛：“老婆，你别闹了，宝赐己经死了，他回不来了。”
这句话如雷霆，炸得赵芳露的笑容瞬间崩塌。
她的眼中燃起怒火，像是被触碰了逆鳞，尖叫道：“胡说八道！你就这么咒我儿子死，想把家产分给你那两个儿子是不是？我告诉你，休想！”
她的声音尖锐，手指指着他，身体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妆容下的脸庞扭曲，护着她仅剩的幻想。
“你这是扯哪里去了嘛！别闹了。”他试图拉住她，可赵芳露猛地甩开他的手，怒吼道：“谁闹了！你看我现在有白头发了，你就变心了是不是，你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她扑向李程鹏，拳头砸在他的胸口，指甲划破他的衬衫，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她的哭喊撕心裂肺，回荡在豪宅的客厅，像是要将所有的悲痛与愤怒都发泄出来。
李程鹏站在原地，任由她捶打，眼中泪光闪烁。
这么多年他们恩爱无比，李宝赐是他们的骄傲，可如今，儿子没了，赵芳露的精神也崩溃了。
她时而沉浸在幻想，坚信李宝赐会回来；时而喜怒无常，将他当作敌人。
自己也不能跟她去计较，但哄来哄去，时间久了，耐心也被一点点消磨，再深的爱情也抵不过日复一日的争吵。
三月过去了，李宝赐的离去如一把利刃，将赵芳露的世界劈成碎片。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
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手中紧紧抱着一个抱枕，像是抱着她最珍贵的宝贝，一摇一晃，嘴里哼唱着童谣，声音轻柔却带着诡异的慈爱：
“摇啊摇 摇啊摇 船儿摇到外婆桥，外婆好 外婆好 外婆对我嘻嘻笑……”
她低头凝视抱枕，眼中满是温柔，像是看着李宝赐的笑脸，“宝赐，妈妈唱得好不好听啊？笑一个，笑笑呀，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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