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抱枕，像是抚摸儿子的脸庞，指尖轻颤，试图抓住那早己逝去的温暖。
李程鹏站在客厅门口，麻木地看着这一幕，刚想开口，“老婆，你别这样……”可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
赵芳露的精神早己崩溃，她用幻想撑起活下去的勇气。他心想：随她吧，就让她以为宝赐还活着，有个念想也好。
这三个月，李程鹏几乎没去公司，事务全交由副总处理。他最疼爱的儿子没了，曾经的雄心壮志如今成了空壳。
“这家业……就给那两个儿子吧……”他的声音低得像风，带着无尽的疲惫与认输。
深夜，李程鹏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窒息，像是被重物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猛然惊醒，却见赵芳露骑在他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满是猩红的恨意，在月光下显得极为恐怖，像是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她咬牙切齿，声音嘶哑而疯狂：“去死！你敢害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李程鹏睡意瞬间消失，心跳如鼓，他猛地掀开赵芳露，力气之大让她跌在床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喘着粗气，声音颤抖：“你干什么，疯了吗？我是你老公！”
可赵芳露像没听见，眼中燃着疯狂的怒火，再次扑上来，锋利的美甲在他手臂上抓挠，划出一道道血痕，刺痛钻心。
她尖叫道：“是你害了宝赐！就是你撞死他的！”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像是将所有的悲痛与幻觉都化作怒火，倾泻在李程鹏身上。
李程鹏忍无可忍，大吼道：“够了！”
他挥起手掌，狠狠甩在赵芳露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卧室回荡，像是炸裂了空气。
赵芳露的头偏向一侧，口角渗出血丝，身体僵住，未再有动作。
月光下，她的白皙脸庞上浮现猩红的手掌印，乱发遮住半边脸，眼中疯狂的光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悲伤。
卧室陷入死寂，两人无声僵持，空气凝重得像要压垮一切。
李程鹏愣住，看着自己的手掌，像是被雷击中，心头涌上无尽的愧疚与痛楚。
他们恩爱多年，风雨同舟，这些并非作假，他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看着赵芳露凄惨的模样，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
他跪在她身旁，温柔地托起她的头，掀开遮盖面颊的乱发，“对不起，老婆，我……我今天实在是情急，下次不会了，你打回我，你打。”
他抬起赵芳露的手，作势要打自己，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
赵芳露未动，目光空洞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滴在他手上，烫得李程鹏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老公，宝赐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他是我从小精心教养长大的，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忍心抛下他的母亲啊？我后半辈子要怎么过？”
李程鹏紧抱着她，眼中泪光闪烁，鬓角的白发在月光下更显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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