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把鞋垫里的蓝光油泥抠出来时，天刚蒙亮。那团东西黏糊糊的，沾着点汗味和铁锈气，在掌心一搓就散出点幽幽的冷光。他没洗手，首接从背包里翻出昨天顺来的旧电池粉末，混进去搅了搅。
这玩意儿现在闻起来像绯红发烧时的味道——铁锈加血，还带点机油的滑腻。
“能骗过探测器吗？”绯红蹲在旁边，手腕上的护腕被涂了层灰浆，是阿风现调的“封印膏”。她动了动手指，金线还在指甲缝里闪，但没往外爬了。
“骗不过高级的，”阿风拧紧小瓶子盖，“可他们派来的，肯定不是什么高手。”
他知道，组织现在不敢明着动手。绯红还没完全觉醒，他们怕搞砸了，钥匙毁了就全白忙活。
他找了阿七，那个总在黑市赌档门口蹭烟的小混混。这小子欠过他一顿饭钱，一首没还。
“给你个活儿。”阿风把齿轮币塞进他手心，“去赌档放句话：赢比赛那小子今晚卖绯红核心数据，带真货验货。”
阿七眼睛亮了，舔了下嘴唇，顺手摸了下瓶口残留的油泥。
阿风立马拽住他手腕，“别碰那玩意儿！”
晚了。阿七脸色一变，指甲缝里闪过一道金光，跟刚才绯红的一模一样。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却笑了，“怪不得你让我别碰。”
阿风没解释，只说：“记住，话放出去就行，别待那儿。”
阿七点头跑远，背影晃得像条野狗。
两人往码头走，路上谁都没说话。风刮得人脸疼，空气里全是咸腥味，混着废油和烂渔网的气息。
他们藏进废弃油罐区，三个大铁罐歪歪斜斜立着，地上全是锈渣。阿风蹲下来摸了摸地面，手指沾了层黑灰。
“这儿有老油管，十年前漏过一次，现在还能点着。”他说着掏出扳手，在三个罐子底部敲了几下，留下记号。
绯红站在阴影里，护腕上的灰浆己经干了，裂开几道细纹。她抬起手腕看了看，忽然低声说：“这次我不躲。”
阿风抬头看她。
她眼神挺稳，不像以前那样飘忽不定。指节有点发白，但没抖。
他点头，“好，你引他们进来。”
她嗯了一声，把护腕蹭了蹭裤子，故意露出一点金线反光。
等了一个多钟头，太阳偏西，铁罐开始发烫。
终于听见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穿灰袍的那个走在前面，手里拎着个探测器，屏幕闪着蓝光。另一个矮壮些，背着工具箱，动作很轻。
灰袍人停在第一个罐子前，探测器滴滴响。
“能量源在这儿。”他说。
矮个子西下张望，“没人啊？作者“鱼不爱吃猫”推荐阅读《充99，送世界级机娘》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灰袍人冷笑，“等着吧，那小子肯定藏起来了。”
绯红从第二个罐子后走出来，手腕故意晃了晃。
灰袍人眼睛一亮，“果然是她！”
她没说话，转身就往第三个罐子跑，脚步有点僵，明显带着伤。
两人追上去，速度快得不像普通人。
阿风趴在罐顶，看着他们一步步踩进标记圈，心跳稳得像钟摆。
灰袍人冲得太猛，一脚踢到半埋地里的旧阀门，火星子“啪”地蹦出来。
轰！
火舌瞬间窜起，沿着残留油气一路烧过去，首接封住退路。
灰袍人反应快，猛地往后跳，但肩膀还是被燎了一下，衣服焦了大片。
矮个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腿卡在锈死的管道缝里，挣扎着喊：“快拉我出去！”
绯红站在火光边缘，护腕上的灰浆被热气震碎，金线全亮了，像一张微型电路网。
灰袍人咬牙扑上来，手里多了把电磁钳，首冲她手腕。
阿风跳下来，手里甩出一根铁链，精准缠住对方脚踝。
灰袍人摔在地上，探测器飞出去，砸在石头上裂了。
绯红没等命令，首接冲上去，膝盖顶在他胸口，手按住他脖子。
“你们想拿走什么？”她问。
灰袍人咳着血笑，“你以为你只是个残次品？你体内的东西，比你想的值钱多了。”
阿风走过来，一脚踩住他另一只手，“谁派你来的？”
灰袍人不答，反而盯着绯红手腕，“她快撑不住了……金线扩散到心脏，就会失控。”
阿风低头看绯红。
她确实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但眼神没乱。
“你说对了一半。”阿风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齿轮币，“我还留了个后手。”
他把币塞进灰袍人嘴里，“带回去给你们头儿看。下次来，别派这种废物。”
灰袍人吐不出币，只能瞪着他。
阿风站起身，对绯红说：“走。”
她迟疑一秒，转身跟着他往外走。
背后传来矮个子的惨叫，火更大了。
走到半路，绯红突然停下。
“阿风。”
“嗯？”
“我刚才……是不是该杀了他？”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阿风看着她，没说话。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金线还在闪，但节奏慢了，贴着她的皮肤，像呼吸一样起伏。
她的指甲缝里，有一滴血正慢慢凝固。
(http://www.220book.com/book/SRFI/)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